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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你太了解我了。”
林琳到北京的时候刚好十点半,一打听才知道原来今天是托了机长的福。这个机长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气,一听说机长是他,地面塔台的人都头疼,不想挨骂的就得早点儿给他放行。然后到了外站停场的时候,他就跟小旋风似的冲到客舱里催清洁工,“你们好了没!快点儿!”下了飞机坐上机组车他又开始催司机,反正跟他一块儿飞动作就得放快点儿,一小时的航班他四五十分钟就能飞到。上次林琳跟他一起从上海回西安,另一架从北京回来的飞机比他们晚五分钟落地,两个组合坐了一辆机组车。
在车上该机长就问另一架飞机的副驾驶,“你们刚才还想抢在我前面落地?”
那个副驾驶连忙说,“没有啊。”
“没有?那小角度绕飞是什么意思?我都听见了!”飞机之间以及和地面塔台之间的联络相当于无线电,一个人说什么大家都能听见,等于互相之间是没有秘密的。
“嘿嘿,绕云绕云。”那名副驾驶干笑着。
“哼哼,想比我快?那是不可能地!”
不过今天他们还是没快成,北京的机组车没来!大概是不适应这么正点的航班,林琳她们在机坪上等了半个小时后,那辆机组车才晃晃悠悠地开过来。林琳上车的时候看了一眼那名司机,心想你倒霉了!果然机长上车以后就开始噼里啪啦地骂他,骂了他一路还不算完,到酒店后又把他们车队领导骂了一顿,然后他们领导黑着脸把他领走了。
石少白搭的中午十二点的班机,下午一点半就到北京了,问清楚了林琳她们酒店的位置,说要明天早上八点来接她,林琳说八点起不来,十点吧。
第二天早上九点半,石少白就开始给林琳打电话。林琳没办法,万般不情愿地起了床,梳洗好了下楼,刚好石少白也到了。
“林琳,上车。”石少白坐在一辆黑色的奔驰里面,司机已经给林琳拉开了车门。
“你叔叔的车?”要不是司机带着白手套,林琳差点儿就以为司机是石少白的叔叔了,这年头当个司机都得西装革履的。
“啊!他今天有事儿没来,晚上在昆仑饭店请咱们吃饭。”
“你叔叔做生意的吗?出门坐奔六,吃饭在昆仑!这么有钱!”林琳好奇地问。
“没有,我叔叔不是做生意的,就是刚好当了一不大不小的领导。”石少白轻描淡写地说。
这“不大不小”四个字可就值得推敲了,不过林琳也没接着问。达官显贵她见得多了,还不至于这么大惊小怪。
去年在上海办嘉年华的时候林琳就去过了,当时林琳还在上海培训,前一天刚考完试,第二天她们就冲到陆家嘴去了。那天只有林琳、周露和安然去了,张欣彤说太累,肖毅和顾戴忙着补考也都没去。当时由于是第一次在中国举办环球嘉年华,所以上海嘉年华盛况空前,玩一个项目差不多要排两小时的队。那几天刚好是上海最热的时候,据说每天都有上百人中暑送医。而且据工作人员介绍,每天都能在过山车下面捡到几百个手机(已经摔得支离破碎的)。不过林琳她们去的时候是秋季嘉年华了,已经没有那么火爆。进去以后,她们也没玩什么刺激的项目,一是因为安然胆子小,二是因为林琳看到小熊就迈不动步了。那里面大大小小全是毛绒玩具,有不知名的兔子老虎豹子青蛙,还有大名鼎鼎的米奇、加菲猫、斯努比、汤姆熊。林琳喜欢小熊,周露喜欢米奇,安然喜欢兔子,她们三个目标坚定地向着各自的方向飞奔过去,后来玩疯了也就搞不清到底什么是什么了。林琳记得那天玩到最后,三个人身上的钱都花光了,只好一步三回头地走了。走出来以后才想起来,一分钱都没有了怎么回去啊!林琳抱着一堆小熊米奇兔子加菲猫傻在马路上了,安然已经开始计算从陆家嘴步行到虹桥机场哪条路更近一些,后来幸亏周露有把零钱随手乱丢的习惯,在她包里翻出来一毛的、五毛的、一块的硬币若干,三个人搭地铁转公交,总算回去了。
今年的北京嘉年华就没有去年上海嘉年华那么火爆,北京人对此表现出的淡定与上海人的狂热刚好形成鲜明的对比,这大概也反映了两个城市的两种文化。由此可见,举办环球嘉年华的那些人也并不是吃干饭的,把在中国举办的第一站定在上海绝不是没有根据的。
不过林琳和石少白去的那天刚好是周日,到那儿的时候,停车场都已经没位置了。
远远地,林琳就看见了那个最醒目的高高的架子,进门以后拉着石少白就冲过去了,今年她对毛绒玩具已经没什么兴趣了。可是到了近前才发现已经有好多人等在那里了,林琳一看要排队就先泄气了,这么多人得排到什么时候啊!转头刚想对石少白说,要不咱们先去玩别的!突然看见站在台上戴红帽子的工作人员微笑地向他们俩招着手,做着“Comehere”的动作。林琳心中窃喜,美女就是好啊,在哪儿待遇都不一样!石少白可不管那么多,一看可以插队,拉着她就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