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以后就是疼痛-你的身体充满鸦片

我和苏小小离开斯里兰卡的空气以前,听到了盲女孩弹的一曲钢琴曲。这是我似曾相识的一支曲子,我看到了一个华丽女子,转身离去前的背影。也许是恩,也许是丁淑琴,也许就是珂珂,也许,是一个虚拟的个子高挑的女人。转身以前,她微笑着,笑容慢慢淡去。然后,她一步一步,离开。

我知道这是《华丽转身》,久违了的音乐。我还记得盲女孩说过,她只在斯里兰卡的空气弹一次这只曲子,过期不候。现在,我终于听到了这支曲子,我拔下花瓶里的那朵鲜艳玫瑰,走到了盲女孩的身边。在盲女孩按下最后一个琴键,余音还没有散去时,我把玫瑰放在了琴键上。我想悄无声息地离开,但是盲女孩却说,谢谢你的玫瑰。我一下子愣住了,我说,你看得到我送你的玫瑰?盲女孩笑了,抬起头面对着我。她说,我看不到,但是我可以感受到。我也有一双眼睛,长在心上。

盲女孩接着说,你终于听到了这支《华丽转身》了,但是你知不知道,转身以后就是疼痛。我们一直,在疼痛里寻找着快乐。

我愣愣地注视着这个脸上始终挂着微笑的盲女孩。苏小小轻轻拉了一下我的手,示意我离开。离开以前,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珂珂。盲女孩说。

我轻轻拍了拍脑门,说,珂珂,你叫珂珂。

盲女孩仍然微笑着,说,我不可以叫珂珂吗,法律允许我可以叫珂珂。

我说,好的,那么,珂珂,再见。

我和苏小小走出了斯里兰卡的空气,我们撑着一柄黑色的长柄雨伞。南山路的空气清新,在密密的雨阵里穿行时,我看到了女人的影子,在四处闪动。我看不清她们的脸,只看到她们曼妙的身姿,裙裾飘飘,像一朵朵罂粟在雨中的暗夜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