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给我一支烟

“有点亏吧,妹妹?真歇了?”忆婷扑闪着她的长睫毛说,“才一万,姑奶奶两天半就挣出来了。”

“我哪能跟你比?你是天下第一大美女。”小云打趣道。

“她还是天下第一骚呢!哈哈……”小玉嘴里吃着东西,说话就有点含糊。

“那怎么了,骚——是一种美德,”忆婷绷着脸一本正经地说,大家都快笑疯了。

“给丫一大哄啊!”青青带了个头,立马就得到众美女响应,忆婷身上被扔了无数纸巾团儿。

忆婷说:“怎么了怎么了?我刚才说小云的不对吗?你说对吧,叶子?我敢说这种事少了若干万的你肯定不会同意。”

“得了吧,人家叶子才不让人养呢,让人养起码得不烦那人吧?起码得有点感情吧?叶子一旦发现对谁有点感情了,立马就扭身跑了。我们叶子的名言是——身边有很多男人也好,一个也没有也好,最怕就是有那么一两个,痛苦。多牛X的话,是吧,叶子,我说的对吧?”青青接了话过来。

“哎,怎么又拿我说事儿?”叶子用手里的筷子敲了敲桌子,“给我一支烟,李海涛,”点燃以后她接着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嘛,收了也是好事儿啊,要不也累心,天天熬得跟什么似的,粉扑了一层又一层,皮肤都熬老了,还得昧着良心冲那些王八蛋笑,明明是丑得不行了,还得说‘大哥你长得真帅,要找你这样的老公多好啊’,靠!真要找那样儿的我得天天吐!没个好东西,哎……我不是说你啊李海涛,我是说那些让人吐的主儿。云儿,反正你没事儿就来玩呗,那香港人又不在北京,撑死了两个月来看你一趟,你可以周末来跟我们跳舞,想挣钱了就挣点儿。”

“就是就是嘛,”接话的是雪儿,她摇着一头卷卷的小短发,“我们可以跳舞嘛,我喜欢跟你跳,她们几个都跳得太妖了,咱俩合适。”

“我看这事儿行。”小云冲雪儿点点头。

“唉,就是,太累了,我要找个好人也歇了,就是没人看上我啊……上赶着人家都不要……”小玉似乎瞟了我一眼,“妹妹,我支持你收山!”她举起了杯子。

我马上转过头去看墙上的抽象画,色彩乱七八糟的,有点象是谁用抹布醮了颜色老远扔到白布上的那种。

就这种画,我一天能扑腾三麻袋!

“你失落什么呀?你不是跟个小鸭子混一块了吗?据说帅呆了,真的假的?”忆婷问小玉。

“人家怎么就是鸭子了?人家是一小模特儿。”小玉有点较劲。

“还模特儿?不就是一野模儿吗?怎么样?那小子活儿怎么样?”

“呵呵,巨爽,怎么着,给你这个老妖精介绍一把儿?”

“收钱吗?”忆婷还上心了。

“是你就收。”

“靠,还说不是鸭子?”

“反正我没给过。”

“哟,还以为自己沾光了呢,吃亏了知道吧?傻妹妹,你得收他钱。”

“你们俩有完没完,让人耳根子疼!”叶子笑着说。

……

我注意到叶子没有吃鱼,叶子为什么不吃鱼呢?

“哎哎,听我说一句,其实有人也对我挺好的,可我还没玩够呢……”雪儿忽然说。

“谁呀?”

“呵呵,到时候我会告诉你们的。”雪儿的回答引起大家的攻击,她们又开始扔纸巾团儿。

雪儿一边躲一边笑:“是嘛,到时候再说嘛……”

……

“小云,就怕收了不久又东方不败重出江湖了啊……哈哈……呸!”青青一边说着一边吐出了一根鱼刺。

……

我在旁边象个傻子似的听着,一句话也插不上。

她们除了小云,个个都是化好了妆穿好了晚上上班的衣服来的,又这么大声大语的,还好是在包间里吃饭,要不然,估计被人举报了也说不定。

我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公鸡头,红冠子的那种。

吃完饭,姐姐妹妹们要去上班了,大家看着我,我说:“我没开车。”

“车呢?”青青问。

“呵呵……反正没开车。”我有点尴尬。

“那行,我们打车走吧,你去不去钻石人间?去吗李海涛?”叶子见我面有难色,就把话碴儿接了过来。

我没去,我要去跟哥们儿们玩牌,跟这帮小娘去夜总会只会花钱,跟哥们儿们玩牌说不定还能赢点儿。

我现在可是失业人员。

半个多月很快过去了,我白天的时间用来睡觉,晚上的时间就用来打牌,唱歌,泡吧和思念叶子。

这种混沌的日子真是好过。

有时候我会给叶子电话,但总是那几句:你这两天好吗?怎么样啊?有时间吃饭吧?

叶子也总是那两句:还行吧。刚回来嘛有点忙。过两天吧。

有三次,我自个儿去钻石人间遛达了遛达。

我在楼上最隐蔽的一个位子趴着往下看,有时候能看到叶子在舞池里跳舞,杨柳小腰扭啊扭的。

叶子的屁股是东方人少有的那种翘翘的屁股,用我一哥们儿的话说,就是“翘得能在上面摆一桌麻将”,在我仅有的一次跟叶子上床以前,我甚至一度怀疑她的屁股里面垫了什么新型材料一类的。

事实证明:我没事儿吃饱了撑的瞎琢磨。

有一次她穿了件火红的低胸连衣裙,从楼上正好可以看到她裸露的雪白胸脯,绝对是让人喷血的风景。

四下里看看,我可不想让别的男人也看到这道风光。让人失望的是象我一样往下看的男人还不少,唉,如今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真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她披上。

但我从没跟叶子说起过偷偷一个人去看她的事儿。

借用一位前辈写的东东:我悄悄地来也悄悄地去,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倍儿有诗意。

除了洗澡,那只浪琴表我就没摘过,后来从燕莎卖表的小姐那儿得知这表其实是防水的,索性连洗澡前摘表的工续也省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