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来了么?”
��“来了两个电视台的,正在外面采访沈警官呢。”
��“《谜境》杂志的记者呢?”鲍天羽对虞心月说。
��“还没有。我和他约的是九点,还差一刻钟。”虞心月把一杯热咖啡放在鲍天羽的桌上。
��“他们换人了?”
��“嗯,换了一个姓袁的记者。听他讲刘汉唐病了,他完成剩下的采访。”
��鲍天羽用手整理了一下领带,以特有的浑厚嗓音说道:“这几天是最忙碌的一段时间,除了应付警方和记者之外,我们更多的精力还是要投入西安的会议。呆会你去看看唐勇那边的准备情况,通知他下午到我办公室开会。”
��虞心月点点头,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
��“这次去西安必须做到万无一失,”鲍天羽语气很严肃,“有了这次石像失踪的教训,我们决不能再出问题。”
��“您认为问题出在我们内部么?”
��“那个警官说的对,案子没结前不要轻易下结论。”
��“我觉得您也怀疑时飞。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是他做的?”虞心月固眼神呆滞。
��“唉,让我怎么说呢。”鲍天羽低头吹着杯口的热气,“小飞的性格确实不好,谁也不敢担保他一冲动不会干出出格的事来。”
��窗外,小湖泛着波光,几只野鸟在湖面上盘旋,湖畔柳枝轻摆,满眼的湛蓝和翠绿。对大多数现代人来说,这样的工作环境几乎可以用“奢侈”来形容。湖的远端,一个巨大的金属屋顶反射着耀眼的日光,那是京城博物馆新馆展示大厅。虞心月还记得,唯一一次与时飞在湖边漫步时的情形,那次,两人一起讨论制造门神石像复制品的事情,她的心总是恍恍惚惚的,无论怎样,都无法集中注意力,也许是波光晃得她眼光迷离,也许被风中的香气吹得思绪飞扬,反正她只是企盼他们的脚步能一直绵绵地走下去……
��“唉,让小飞去接蓝教授是我的错。”鲍天羽又开口了,“这个安排有点欠考虑。”这还是鲍天羽第一次直言自己的过失。
��虞心月从回忆中醒转,突然愤恨道:“真不明白那破石像有什么用,把人弄得这么不安生。”
��鲍天羽不言语。
��虞心月却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这句话触动了。她忽然想起,有一次无意间看到鲍天羽和时飞在馆长办公室里争论,她还依稀记得一些片言只语,两人似乎在为门神石像的处置问题争执不下。时飞很激动,说一定要实现他父亲的遗愿,而鲍天羽则奉劝时飞做事不要太想当然。虞心月不是一个喜欢窥探他人秘密的人,见是两人私下交谈,便知趣地走开了。
��想到这里,虞心月不由问她的领导:“假如这个案子真是时飞做的,他要那只石像有什么用?”
��鲍天羽呷了一口咖啡,默不作声。
��“那他犯的是绑架罪还是盗窃罪?哪种罪判得最重?”虞心月开始胡思乱想了。
��“别瞎琢磨了,”鲍天羽责备道,“快把西安会议的发言稿给我复印一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