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有个小小地球卫士,他以他天真烂漫的童心真诚执着地关心地球的未来,他的热情感动了我们,使我们深切地体会到自己对于地球的责任,更加认真地做好一些本来应该做,却往往被忽略的事情。
他不是那种早熟而且聪明伶俐的孩子。我们平时总是说他“糊”。有一次几位朋友在我们家玩,大家看他长的胖嘟嘟的,一副很健康的模样,就觉得很奇怪,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岁半了还不会说话,也不会走路,问他爹,他爹开玩笑地说他“大器晚成”,从此他就得了个‘大器’的雅号。到了上学的年龄了,邻家的孩子又是画画,又是写字,又是拼音、算算术,能干得不得了,他却还不能够静静地在凳子上坐十分钟。任何时候,只要听见小孩在外边玩耍的喧哗声,他都会象箭一般冲出门外,加入他们的队伍。我们都以为,等他成熟起来,大约要到小学毕业。可是没想到,刚刚过了“七、八、九,嫌死狗”的年龄,他就比以前懂事多了。如今,虽然他还是跟以前一样贪玩儿,但是他现在最关心的事情,除了电子游戏机和小朋友之外,又多了一样,那就是一心一意地要拯救地球。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就养成了一个习惯,每次从学校回家,必定要叽哩呱啦用他那中英夹杂的独特的语言说上半天学校发生的事情。一般我们都是这样开头:“沛沛,今天在学校里过得怎样?”这是我问他。
“没有什么。”
“什么叫没有什么?学的什么?玩的什么?做了什么好事或者是坏事没有?有没有跟小朋友扯皮打架?”
于是他开始详细地告诉我他一天中的经历。等他讲完了,我常常对他的行为进行评论,一般来说,总是先肯定,后否定,有时候,否定得太多了,他就抱怨我,说我是世界上对他批评得最多的人。
没想到,后来,慢慢地变了。自从他学习了关于环境保护的知识以后,他一天天地认真起来。看到自来水龙头没有关紧,他一定要去关上,还要跟我们说半天水资源有多么宝贵。电视开着,可是没人看,他不光是关上,还批评我们浪费电。
有一天,他告诉我,他们正在学习有关热带雨林的知识。他们算了一个帐,如果按照现在的速度砍阀树木,五十年以后,美国将是一片光凸凸的黄土地。那实在是太可怕了。于是,在一个春天的日子里,我们种下了一棵小小的松树苗,他常常去看看它,给它浇水,培土。可是,也许是树苗太小,也许是我们种的方法不对,后来树苗死了,他伤心了很久。
平时,他最热心的是废品回收和节约能源,最恨的是环境污染。这些念头似乎已经在他的脑海里深深地扎下了根,不管他平时有多么糊涂,遗失过多少东西,却从没有忘记过把废弃的玻璃瓶和塑料盒放进废品回收的盒子里。
我们住的公寓旁边没有废品回收的盒子,要走一百米左右才能找到放废玻璃瓶和牛奶罐的地方。有时候忙了,我就随手把玻璃瓶和牛奶罐扔进垃圾袋里,准备一块儿扔掉算了,可是只要被儿子看见了,准得拣起来,还要被他唠唠叨叨地数落半天。现在我可记住了,再也不把可以回收的东西当垃圾处理了。
还有一次,我们这个公寓有一个专为孩子们准备的PARTY,那是一个春天的早晨,天气很好,他高高兴兴地从床上跳起来,戴上崭新的遮阳帽和太阳眼镜,拿着羽毛球拍,参加PARTY去了。到了下午,晒得黑黑的,汗珠顺着圆圆的小脸往下滴连头发都函湿了。他得意洋洋地光着手回来了。我问他帽子、太阳镜和球拍哪儿去了?他愣住了,这才记起他早上带去的东西没带回来。他急得眼睛都红了,开始回忆他的帽子戴在头上有多么神气,太阳镜有多么COOL,球拍有多么顺手。我带着他回到他们开PARTY的场地去找,那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了。回家的路上,他垂头丧气,我也很生气,决定半年内不跟他买任何新东西,以惩罚他常常是掉东西的坏毛病。
走进家门,看见那PARTY的组织者,公寓的管理员正在跟我丈夫谈话,桌上摆着沛沛的帽子、太阳镜和球拍。沛沛高兴地笑起来,又跳又叫地问他是怎么拣到的。那管理员笑着说:“你忙着收拾那些小朋友们乱扔的可乐罐子,就把这个给忘了。斯蒂文的妈妈知道这是你的,就让我带回来了。”
“太好了,下次开PARTY我还帮忙回收废品。”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会遗失自己的东西,不过,我想,他已经真正地开始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