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从女儿到女人-上海女儿吧

飞机上午11.00左右从泰国曼谷机场起飞,到达上海虹桥机场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一路上小欣坐在我的身边,恬静而又温柔,从女儿到女人的变化,我可以从她身上看出来。

目光触及我的目光的时候,我时时从小欣的脸上可以看到,我第一次在小欣房间里看到的那张照片上的娇羞的表情,我喊小欣,她回过头来,眼睛里满是妩媚和柔情。

以前的小欣,美丽照人,神采飞扬,但有“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凛然隐隐含在里面,像天上飘着的一朵彩云,含有任性、执拗和甚至还有一点“野性”的感觉;而此刻的小欣,更多的时候依然是美丽照人,神采飞扬,但坐在我的身边,就是不依偎在我肩膀上的时刻,也时时使我感到弥散着温柔,这温柔,从她那张鲜美脸儿上,从她坐的姿势上,从她侧儿听我讲话的姿势中,像我们坐在皮皮岛感受到的那细细而又均匀的海风,轻轻地弥散出来。

“你说的话都像诗一样美,老实说,以前骗过多少女孩子了?”在飞机上,当我们相拥着悄悄呢喃的时候,小欣贴在我的耳朵边,这样问我。

“我也确实想骗,但是只遇到一个值得我骗的女孩子。”我这样回答小欣。

我学着前天我和小欣在曼谷宾馆里看电视的时候,一起看过的一部英文电影里的对白接着说:

“Onlyonegirl,namelyyou!(有一个女孩,就是你!)”

“Godknows,butIdon’tknow。(上帝知道,但我不知道。)”轻拍着我的手,小欣轻声回答,像是自言自语。这句话也是那部电影里的一句台词。

在从泰国回来的飞机上,空中小姐发给乘客每人一种包装华美的四方形糖,小欣自己不吃,把我的那一块也要走了,小心地塞到了她的手包里。她知道我不喜欢吃糖。

我问她为什么收起来,她告诉我这糖感觉可爱极了,她一看就喜欢,带回去给妹妹小美吃。

在我们快下飞机前,我拿出一大把这种方型糖块递给小欣,使小欣大为高兴,连声问我从哪里搞到的。飞机上这种糖块是赠送的,但不出售,也没有见什么地方卖过。

我告诉她,有两块是我问一个空中小姐要的,另两块呢?我故意拉长强调说,是向另一个空中小姐要的!还有两块呢?我最后说,是向还有一个空中小姐要的。

小欣嫣然露齿一笑,她数了数手中的糖,又一字一字地问我:“那,还有六块呢?”

“这个就不说了,晚上再告诉你。”我故意卖起来关子。

小欣高兴了,也感到很好奇,不知道我怎么变魔术一样搞到这么多糖块,拽着我的手扭动身体央求我起来,要我说出来。

我告诉她,这几块糖其实是从乘客那里搞到的,办法很简单,我把空中小姐发给我的那一份薯条和纪念品,加上口袋里的在泰国地摊买的一个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和乘客物物交换,于是就搞了这么一大把方糖。

“这孩子确实讨人喜欢。”小欣摸着我的脸,像面对一个顽童,秀逸的短发衬托着鲜美的脸蛋,眸子里满是柔情,使我大感快意。

“其实是因为小欣这个孩子很乖。”我回答。

当我刚要吻她的时候,我感到小欣好象微微地把面颊略略抬起,但眼睛却在朝侧面看,像在陶醉又像是在品鉴。

记得我在科研所工作时,住单身楼的一个朋友大高个洪军,和单身楼上一个非常泼辣的女孩子谈上了恋爱,这个女孩子在单身食堂里吃饭的时候都吵吵嚷嚷,像是个野丫头,在科研所知识分子聚集的地方显得非常突出,但她长得不错,也有一些才能,科研所里节日各单位文艺汇演的时候,一个人常出演好几个节目。后来他们结婚了,我很怀疑他们能否长久,因为洪军个头很高,人也热情爽直,而且嫉恶如仇。

但他们结婚后,我们都发现这个女孩子整个地变了,眉毛、眼睛甚至走路时候的姿势,都变得温驯了,再不见大声吵嚷了。

“这匹烈马彻底被洪军驯服了,”睡在床上聊天的时候,我同宿舍的好友赵二杆子这样评论说。

确实,有时候一个男人征服一个女人的过程就像是驯服一匹烈马:

枣红马扬首咆哮着掀起前蹄,要把驾御它的人摔下去,它愤怒地扭着脖子,要把它的骑手挣脱,它踢踏着,嘶叫着,气得浑身发抖,地上被它愤怒的蹄子刨出一个坑……但勇敢的骑手历尽艰险依然牢牢地骑在背上,一只手抱住了马的脖子,另一只手紧紧攥住马的缰绳。

于是,精疲力竭了,烈马终于安静了下来,它静静地站里在那里,咴咴地叫着,像是给它勇敢的骑士致敬。以后的日子,它把自己的生命和这个骑士的生命联系在了一起,永远地属于了这个骑士,再没有一点儿的违拗。

当然,这只是一个玩笑的比喻,我和老朋友赵二都是极其尊重妇女的,女权主义者大可不必因此红颜失色,要把我告上法庭。

小欣在我身边,我感到整个的一个人,除了眼睛变得妩媚和充满柔情外,从头到脚都变得温顺多了。走出机场后,穿过马路要到马路对面打车的时候,我走在前面,正在思考什么问题,被在眼底下疾弛的一辆汽车吓了一跳,而小欣则忙赶上来,用身体贴近我的身体,我知道她的心情,就把她紧紧抱在了怀里,但又被她推开了,告戒我以后走路脑袋不要走神,大街上要小心。

“要小欣,不要小心,”我故意拿他的名字开玩笑,“连小欣都不要我了,还小心干吗,钻到车轮底下轧死算了。”

小欣假装不高兴了,自己走在前面不再搭理我了,对面有几个中年男人刚好也穿过街道,其中一个一边走一边色迷迷地看着小欣要发呆了。

“应该把这个家伙送到车轮下算了。”我走近小欣悄悄地说。

小欣抿嘴要笑,但马上收敛了,继续大步朝前走着。

而这时,我又看到了,神采飞扬的、光艳照人的、凛然的、像天上飘着的一朵彩云,含有任性、执拗和甚至还有一点“野性”的小欣。

在皮皮岛的那个我将铭记一生激情之夜,天快破晓的时候,我告诉怀里的小欣,让她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尽快处理好和小林子的关系,然后我们就可以长久地在一起了。我给她简单讲了一些小林子的情况。

“以前听田甜说过,小林子是你在酒店吃饭的时候认识的服务小姐,叫回家负责打扫卫生和做饭的。这个田甜,满嘴胡说八道。”小欣想起这个笑了起来。

“这事你不要告诉小林子。”她马上想起自己可能不小心出卖了朋友,一定要我做出保证,我心不在焉地答应了她。

我当时吃了一惊,以前我都是想当然地认为小欣完全知道我和小林子的关系,完全知道小林子的由来,田甜会告诉她,没想到田甜表面对小林子很恭敬,背地里竟然这么糟蹋她。

以前在和小欣相处的日子,我时时感到了田甜的存在,我知道是田甜在不时地把我的才华和美德夸大后向小欣宣扬。本来小欣就是田甜的朋友,是田甜介绍我们认识的,在刚介绍小欣认识我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把我吹上了天。

“这是我们老板邱博士,现在北京最有名的作家了,曾是北京一家银行副行长,自己下海,一个人有二十多项发明专利,到这里来开网吧体验生活。”田甜说得自己都感动地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我了。

我知道这太抬高我了,但田甜一副兴奋和引以自豪的样子,我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反正又是在这么美丽使我心动的一个女孩子面前。我只是递给了小欣一张名片,上面写得很清楚的一点就是,我是硕士学位,不是博士。

田甜对我的历史知道一点是因为许旅长的缘故,他跟我在上海初次见面的时候,我在网吧附近餐馆设宴招待,因为那是晚上,我同时喊上小林子和田甜一起热闹一些,席见许旅长喝多了,席间就把我的历史吹出来。

但本来就是吹牛夸张的话,到了田甜口里又被吹大了几圈。

我以前有过几项小发明,但影响都很小,有的甚至是胎死腹中;也在北京的一家银行下属(或派生)的企业做过技术支持工作,只不过是打工挣点外快儿,没想到都他们的舌头重新发现,编织起来,给我做成了这么动人的光环。两个业余的吹鼓手都把历史夸大和歪曲成这样了,电视电台里播出的那些广告,有那么多的专业的吹鼓手在鼓吹,可以想象是怎么一回事了。

到了上海,我告诉小欣,我们可以先到我居住的地方住两天,小林子回来后再作其他考虑,这次小欣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于是我们叫了一辆出租车,飞快地朝我居住的地方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