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博客(《精神是永存的》)写出来后,我看到,有位学化学的网友评论说,我讲的化学太通俗,不严谨,严格地说化学的本质是电子的运动。我谈论化学,只是在博客上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我不是学化学的,所以在写化学专业问题时一定会存在这些不严谨。谢谢有专业人士指出来。昨天写道:物质是可分的,是可以消亡的,可以转化成别的物质的;精神是不可分的,是永存的。作为物质的人只有一生的命运,几十年的时间,最长也不过一百年;但作为精神的人,他有世世代代经久不息的命运。所以我们塑造我们的精神比塑造我们的物质生活更重要。这一点上可能和现在盛行的物质主义看法是不一样的。
通过学习和服务可以让人的精神进步,也只有精神进步了,境界提高了,才能够看到和体会到美好的事物。可以欣赏音乐的美妙,可以欣赏到画面的美好,可以看到别人和身边美好的东西、优秀的品质,可以发现美,并欣赏美。对我们这些盖房子的,才能发现优秀的设计和创意,为这些优秀的设计和创意而欢欣鼓舞。在发现和看到别人美好的作品的过程中,同时也是自己学习的过程,会逐步让自己变得耳聪目明,也会让自己越来越有创造力、理解力和自己动手创造美好事物的执行能力。没有精神的进步,一定是看不到任何美好的事物,就像睁眼瞎一样,美好的事物摆在面前也没有任何的感受。精神颓废的人不会有任何创造力的,不光自己没有创造力,也看不到别人的创造力和优点。整个世界对他们来说是一团漆黑的,有太阳,他们也看不到光明;有指南针和GPS也没有方向。任何一个优秀的创造者一定也是一个精神的富有者和进步者。
名和利是精神进步的两大障碍,中国古代有句话说,富人要开悟,就像大象钻针眼一样困难。名和利就是臃肿的身体,是精神进步的累赘,让自己变得不再轻盈,也无法进步。追求名利、虚荣心更是过分关注自我的表现,人若太自我,精神是无法进步的。捷克作家米兰·昆德拉在耶路撒冷的一次领奖会上发言说,任何一个作者都要躲在自己的作品背后,跳到作品的前面,跳到前台,一定会破坏作品的本身。优秀的作品是高贵精神的反映,是神来之笔写成的,把渺小的自我放在比作品更重要的位置,摆在作品的前面是本末倒置,是对作品本身的破坏。
提到捷克的作家米兰·昆德拉,让我想起捷克总统哈维尔。上星期天我去一个朋友家做客,一边吃饭,一边跟大家开玩笑地谈着各种各样追星的趣事。有位朋友说起他在90年代中期在捷克见哈维尔的情景。我说:我可是哈维尔的追星族,他是我心目中一颗大明星。记得哈维尔说过一段话,那些国际间的危险力量并不是我们的主要敌人,那些曾经给我们带来不幸的人也未必是我们的主要敌人,我们的主要敌人是我们自己,是“自私”、“嫉妒”、“空虚”,我们应该唤醒巨大而沉睡着的社会的善意。米兰·昆德拉和哈维尔都是精神非常强大和丰富的人,所以他们才能写出感人的作品。
我想哈维尔的话会警醒很多人,他非常明确地指出了,我们追求精神进步的主要敌人是我们自己,是自我。很多时候,我们向前走时最先要战胜的是自己。
评论///
枫叶乱舞
///2005/11/08///16:58:19
精神和物质从来也就没有分开的时候,自从第一个人开始懵懂的思考的时候到现在,精神和物质的问题就像爱情是文学永恒的主题一样也是思想界永恒的主题。
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
所以有时候我们会考虑是否应该事事都去思考,我们是为了一日三餐而活着还是为了思考而活着,或者是其他什么理由。
其实一想到理由就又转到了精神方面的问题上。
“我思故我在”一直以来在从中学到大学的政治书中作为唯心主义的典型例子批判,可是反过来想想我不思的话,还有我存在吗?
潘总说自己只为5%的富人盖房子的时候,市场营销中称之为市场细分,今天看了潘总的文章是不是可以把盖房子作为一种精神来对待,作为一种在精神世界里面修造建筑,形于外而求诸内的生活方式。
饱暖思淫欲,可是如果把淫字改一下的话,现在的所谓富人是不是饱暖之后在寻找一种生活的意义,求诸潘总,就是一栋栋抽象而又具体的建筑?
童心大发,胡言乱语,诸君见笑了。
Kevin
///2005/11/11///13:07:01
我从来不认为精神会永存,永存的只有物质。
人类文明历史的长河不过5000年,相对于浩瀚的宇宙,犹如白驹过隙,只是转瞬而已。
如果人类的精神永存,就不会有文明的失落,就不会有文化传承的断裂。我们也就不用苦心巴力地去保护那些行将消逝的文化和传统了。
相反精神是最容易消逝,经不起时间磨砺的,也是最容易变异的。
而物质是永恒的,不灭的,我们所说的消失,只不过是物质状态转化的普通现象而已。人死后,尸骨归于尘土,并不是物质消失了,而是转化为另外一种形式。
世上万物皆遵循这样的规律,无论如何精致繁华都可归于细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