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想抽个安静的时间,来认真审视一下自己这些年走过的道路,好好地回忆这一路的苦辣与酸甜,但一直都惰于动笔。大学生活就这样悄无声息地逝去了两年,蓦地想起总有几分伤感,好像原本可以做更多更多事情的日子浪费了太多。最近的日子,很忙又很闲,现在课不多,所以可以静静地坐在电脑前,于这样一个安寂的午夜,铺开自己的思绪,来拾掇一路走过的点滴……
路在大山深处延伸……
关于我童年的回忆
如果我告诉大家,我读过的小学,只有几间草棚搭盖的“教室”,没有大家司空见惯的桌椅,只有石块堆砌的石凳,大家一定十二分的惊讶。而这些在大家意念中只存在于父辈时代的状况却活生生地呈现在我的生活中,构成我童年生活的全
我的家乡在大别山南麓一个偏僻的村落,条件的艰苦自然不必多说。我是在药罐里面泡大的,从小体弱多病。常听村里人说,我到满三岁的时候还不会张口说话,不会走路,只会哭。隔壁的叔伯和村子里的人常在我妈面前说我长大了肯定是个痴呆,我妈也在一定程度上认同叔伯的观点,对我也从来没抱什么诸如“望子成龙”之类的愿望。
但到了我五岁的时候,村子里来了几个看相算命的,很偶然的开玩笑似地问了我几个在现在看来很弱智的问题,诸如什么司马光砸缸救人、两毛钱的蜡烛光可以装满房子……再加上一些简单的算术问题,都被我一一搞定了,理所当然地,这个穷僻山村的所有人都把我看作“小神童”,于是算命的顺水一推,对我老妈说:“你这儿子相运很好,以后肯定能上大学!”我妈听了这话乐坏了,赶紧支使我爸回家捉了两只最肥的老母鸡送给了那几个算命的!直到现在,我妈还时不时地吹嘘她那两只母鸡送得值,送出了村里第一个大学生!现在回想一下,我应该是在那个时候开始为村里人所注意的。
和中国大多数的山村一样,我们村落是没有幼儿园的。我六岁的时候,老爸把我送到了乡里的小学上学前班,没想到小学校长也听说过我的故事,便连忙告诉我老爸说:“你这孩子天资很好,就不用在学前班浪费一年了,直接读一年级吧!”就这样,我被硬拉进了一年级的教室,开始了我的学生时代。
在我读完了一年级的时候,校长和老师一致认为我的语文基础很好,数学成绩也很不错,可以直接入读三年级。就这样,我就又跳了一级,也由此成为全乡的“传奇人物”。
我是从小学四年级开始住校的,也就是寄宿,在学校上满一个星期的课才能回家。我记得当时刚刚住校的时候,真的好不适应,毕竟当时我才十岁,要自己洗餐具、洗衣服、处理卫生,最主要的是第一次离开父母,多少有几分牵挂与不舍,还有不习惯。
小学和初中住校的六年间,我们是从自己家带米到学校去的。因为我的爸爸身体不好,每次回家我便会自己背上30斤左右的米袋去学校,我们那里是没有公路的,所以每次我必须背着米袋和书包走20里左右的山路才能到学校。刚刚开始的时候是很难忍受的,特别是遇到雨天,真的想扔掉米袋痛快地哭一场,毕竟十来岁瘦弱的肩膀背负不了太多的东西。但哭过、摔过、跌伤过后还是一路坚持着走了过来。我时常想,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往往是在压力中行走的,只是看你怎么对待压力罢了。
从小学到初中我的成绩一直很好,但命运跟我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贪玩好动的性格驱使我在初三下学期最紧张的最后两个月逃离了学校,开始了自己无稽的流浪生活。直到中考前一天我才回到学校,在中考的考场上更是肆无忌惮地睡觉。最后的结果是——我以0分之差与省重点高中绝缘!可能大家都不明白什么叫做“0分之差”,这是我们那里的高中录取时一种特殊的“游戏规则”:在我们那个地方,招生人数是一定的,也就是说,如果招400名学生,而第400名和401名的总分数一样,那么依然会有一个学生不被录取,因为这个时候要对他们的单科语数外成绩进行比较,依次下去,分数低者就要被“抛弃”。而我就是这个“游戏规则”下第一个“光荣牺牲的战士”,因为我的语数外成绩比和我总分相同的另外一个学生少0.5分。最后家里还是东拼西凑借钱让我进了省重点高中——广水一中。
除了以上我觉得可能和大多数同学有点区别以外,其他的应该是和大家一样的,平平静静地过完了我的小学和初中。只是我比别人更“不幸”,我的眼睛是先天性高度近视,从小学三年级就开始带800度的“啤酒瓶底式”的眼镜,所以给我的生活和学习带来了很多的不便。有时候人生就有这样一种无形的天平,如果你失去了一些东西,只要你努力,就会给予你其他方面的成绩来弥补你的不足。当然,前提是你必须努力!我没有一双和其他大多数同学一样很好的眼睛,而我的小学和初中同学中没有一个后来能像我一样上武汉大学这样的名校的,因为现实迫使着我努力,从而达到了某种无形的公平。
关于儿时的记忆随着时间的流逝和经历的变迁也变得异常模糊甚至淡忘,依然能记起的,除了上面的回忆,也唯有和书法的偶然结缘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