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现实-上海孤儿

天气还是很冷,当我又一次和惠丽失望而归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我们可以把休假时间调到一起来啊。这个想法使我很兴奋,我马上就告诉了惠丽,她开始也很高兴,但是很快平静下来。

“也不能总这样吧,她们会知道的。”她满脸忧郁地说。

“怕什么,她们不是知道咱俩是一对了吗?”我一兴奋,这句话就脱口而出,忽然觉得自己说得过于自信。

“那倒也是。”惠丽的脸色有所缓和,“可是凤姐她们呢?”

“这个,哦,她已经知道我们的事了。”我赶紧把上次凤姐问我的情况跟她讲了一遍。

“哦,那还好吧。”惠丽似乎高兴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又慢慢地说:“不过,也许不能老这样吧,有时候假期我要去找我的姐妹。”

“怎么啦?为什么老是要跟她见面啊?”我有点不快。

“哦——我们是好朋友吧。”惠丽慢慢地说,声音不大,似乎有些中气不足,“我们说好要定期见面的,我们是情同手足的好姐妹。”她又补充说。

“哦,那我以后陪你去啊。”想着前两天陪萧红的事情,我以为她肯定会答应。想起萧红,我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她,不知道为什么,它使得我搂着惠丽的手有点放松。

“恩——看吧,如果方便的话。”惠丽的话很慢,似乎在思考之后才慢慢说出。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啊?”我干脆地问道。

“哦,我不想她见到你啊!”惠丽的话突然快了起来,“我不想她跟我竞争,谁叫你这么帅,而且这么花心。”她笑了起来。

“不是吧,我哪有花心啊?”我也跟着笑。

“还说没有,半年不到就认识了两个女人。”惠丽娇嗔道。

我不再说话,只是笑,我知道她是说我和凤姐的事情,虽然心里不太满意她的回答,但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第二天我就和益明商量了调换假期的问题,他几乎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下来。我又同凤姐做了说明,凤姐开始的时候没有反应过来,我支支捂捂地提到惠丽她就明白了过来,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只是嘱咐我注意点。

想着马上就可以和惠丽恢复激情,真是兴奋,心情一下子变得愉悦起来,寒冷天气带来的抑郁一扫而空。

好不容易等到我和惠丽的假期,前天晚上我就激动不已,拖了好长时间才睡了过去。第二天益明他们上班以后,我就穿好衣服去敲惠丽的门。

“谁啊?”惠丽慵懒地问道。

“我啊,快开门啊。”我大声说。

“这么早干吗呢?”惠丽一边说一边起来开门。

她一开门,我就冲进去把她起来。

“不要嘛!这么早。”惠丽一边嗲声地说,一边手捶着我的肩。

惠丽的话使我停了下来,她以前从来没有说过不要。

“怎么啦?不舒服吗?”我把她放下来,轻轻地问。

“你——真笨!”惠丽一边说一边扑进了我的怀里。

我反应过来,很快就把她摁上了床。手从她的睡衣里伸进去,习惯性地揉她的乳房,竟然没有带乳罩,这使我比以前更加冲动,以前在酒吧我总要花一两分钟去解开这个讨厌的东西,而现在竟然随手可得。我迅速地剥下她的睡衣,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雪白细嫩的躯体,柔软而且温暖,它如此纯粹竟然连内裤都没有穿戴。我急不可待地脱光自己的衣服,然后就开始进攻,动作虽然猛烈,但是却不持久。很快第一波进攻就停了下来,看得出来惠丽尽管婉转呻吟,但是却没有高潮,这使我有些沮丧,第一次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在床上,一个专门用来睡觉的地方做爱,竟然这么快就结束了。这促使我停下来思考原因,很快就明白了前戏的重要性,一个男人如果要想使女人满足,单独的冲击也许永远都不会成功。还好新的一天才开始不久,我有足够的时间去调整自己的错误。

对于前戏我并不是没有经验,以前凤姐总是阻止我急急地进入。她让我抚摸她的全身,吸她的乳房,咬她的下巴,一直到她自己娇喘连连,爱液连绵,然后才让我们的下体结合。所以就算是第一次,凤姐也没有让我感到自卑。过去客观条件的限制也让我和惠丽有充分时间去完成交合前的各种情节,虽然我很少摸她的私处,但是也足以让她意乱情迷,春潮涌动。而现在,当我可以毫无阻挡的直接进入时,却没有让惠丽欲仙欲死,正应了中国的一句古语——欲速则不达。

我重新揽过惠丽的身子,慢慢吻她的身体,从嘴到颈再到胸,然后轻轻咬她的奶头,双手不停地在她身上游走,当我慢慢吻到她的肚脐,用手按摸她的私处时,惠丽就已经不行了。她的大腿紧紧并拢,夹着我的手,全身绷紧,用手按着我的头,身子一弓,啊了一身就松弛了下来,我感觉到一股温暖的液体正从她的下面流到我的手上。

这使我有些意外,本来我还准备另一次进入以证明自己的能力,看来暂时已经没有必要,惠丽娇喘着,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快乐。

我稍微停了停,让惠丽的呼吸平缓下来,然后就重新开始新一轮的动作,现在我们在同一起跑线上,重新挑动的她的情欲不仅可以获得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而且也可以缓解自己的需要。连续做战对我来说并不是第一次,我的第一个女人就曾经给我这样的机会,而今天不过是换了地点和人物,而这里更加安全,更加正当。

果然这一次我和惠丽都没有失望,大家很好地协调了节奏,在一阵狂风暴雨之后,我紧接着惠丽达到了高潮,然后就是喘息和睡觉,惠丽并没有凤姐那样的耐力,她很快就睡了过去,我也只好躺下休息。

一直到下午两点,我醒了过来,惠丽还在睡觉,看上去她比我还累,蜷缩着身体。当我穿好衣服准备出去买些吃的东西的时候,她醒了过来,然后叫我等她一起出去吃饭。我坐下来看她赤裸裸地在我面前穿着衣服,惠丽的身材很好,腰很细,屁股浑圆,乳房不大但是坚挺,她比凤姐略瘦,并没有凤姐的身材那样火辣,但让人觉得清纯可口,这也许就是少女和少妇的差别。

我看着惠丽慢慢地穿着衣服,下面很自然的翘着,如果这是一个逆转的过程,如果不是饿得厉害,我也许早就上去抱住了她。但我现在不急,余下的时间还很长,而且剩下的时间,眼前这个女人都是我的。

惠丽看我死死地盯着她,有些不好意思,脸红了起来,嘴里娇嗔着:“不要老盯着人家嘛!”

我不理会,坦白说,这是我第一次如此从容、仔细地欣赏一个女人的身体。虽然以前和凤姐也有足够的时间,但主要是触觉上的感受,大部分时间我们都扭在一起,看到的往往是身体的局部,并且没有一个好的角度和距离。而现在不一样,我看到的是一个完整的躯体。欲火刚刚平息,我可以清醒地欣赏女人身体的美,而不只是从性的角度。这种美使我获得一种全新的感受,它让我觉得女人的身体不仅可以用来发泄,也同样可以用来欣赏。

后来我养成了一种欣赏女人身体的爱好,这种欣赏不仅给我一种视觉上的满足,也给我一种心灵上的净化,甚至于为我获得一种好的名声。当我盯着一个女人的胴体发呆的时候,女人从不觉得反感。她们为遇到一个懂得欣赏她们的男人而庆幸,为自己的身体能使一个男人发呆而自豪。甚至很多荡妇都因为我专注、出神、纯粹的目光而露出难得的羞涩,而这恰好就是生命的本真。

惠丽穿好衣服,把我从椅子上拉起来,这暴露了我翘着的下体。惠丽笑了起来:“看你!永远都吃不饱似的。”

我笑了笑,不理会下面的姿态,对于一对彼此都非常熟悉的恋人来说,这起码要比赤身裸体要含蓄得多。我揽过她的腰向外面走去,天气很冷,我们紧紧地靠在一起,这是一种经典的爱情镜头。

吃过饭,惠丽说她要出去买套衣服回家过年穿。我忽然记起和惠丽相识这么久,还从来没有送过她任何东西,借此机会略表心意再好不过了。我赶紧拿出上个月的工资600元放在口袋里,然后就陪着惠丽去逛街。

住的地方离淮海路很近,拐过几个街口就到了。来酒吧这么久,我只逛过三次街,两次是买衣服,一次是买个人用品。逛过两次淮海路都没有买东西,太贵,尽管我没有家庭负担,但是也舍不得把一个月的工资拿去买一套衣服,孤儿院里的生活培养了我俭朴节约的习惯。尽管一个月的工资只有600元,但是大部分我还是省了下来。但是今天我一定要给这个心爱的女人买一套像样的衣服,当然不能超过600块。

下午的淮海路人流熙熙,车水马龙,尽管天气很冷,但是依然可以看到穿着冬裙露出手臂和小腿的时髦女郎。

我揽着惠丽的腰,慢慢地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路边不断有人用羡慕的眼光看着我们,这使我感到更加幸福。但是惠丽却不自在,她不时的扭动身子,偶尔回头看我一眼,并且并不象以前那样紧紧倚在我的怀里。这让我感觉奇怪,走了一段路,我轻轻地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惠丽毫无表情地回答。

也许她不适应吧,我心里想,毕竟是第一次和我逛街,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下揽着她的腰。我不再说话,揽着她的腰默默地走着。

在一个人少的橱窗门前,惠丽忽然轻轻地说:“你今天穿好土啊!”

“这个——”惠丽的话非常突然,我不知道怎么说好,我忽然意识到什么,感觉到自己的脸烫得可怕。

“走吧!下次注意点。”惠丽也许注意到我的变化,用手搂住了我的腰,轻轻地说。这是逛街后她第一次搂我的腰。

我露出苦涩的微笑,企图掩饰自己内心的沉重。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和周围的人有着巨大的反差。那些漂亮时髦的女郎,衣冠楚楚的男士简直就是对我莫大的讽刺。人们的眼里不再是羡慕的目光,而是充满了鄙夷。

我感觉到和惠丽一起非常不自在,虽然现在惠丽用手搂着我的腰,但是我已经感觉不到那种温馨,代之而起的是一种陌生。

我毫无意识地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只听见惠丽大声地说:“走,去百盛转转吧,说不定有打折的衣服。”我感觉到惠丽用手推着我的腰。

我回过神来,无力地应道:“好吧。”

“你怎么啦?”惠力感觉到不太对劲。

“哦,没什么。”我陪着笑,努力使自己看上去开心一点。

大楼里面人很多,似乎正在举行促销活动,各种个样的衣服边挂着打折的招牌。

惠丽拉着我转来转去,一会儿看看这件衣服,一会儿摸摸那件衣服,然后说声太贵就走开了。

我跟在她后面,也不知道她到底喜欢哪件衣服。不久,我们走到了一件白色的羊毛大衣面前,只见旁边写着:四折。

惠丽停了下来,看了看打折的招牌,然后就上去摸了摸大衣,又围着转了两圈,拿起来看了看,嘴里唠叨着:“这衣服还蛮漂亮的,打四折,就是——四百八,太贵。”

惠丽正想把衣服放回去,售货员过来了。

“小姐,买衣服吗?”售货员大声地问,然后就看了我一眼,眼里充满了怀疑。

“哦,看看先。”惠丽把放下去的衣服又拿起来看了看,然后就转过头来问我:“你觉得怎样?”

“还好吧,应该蛮好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去评价一件衣服,只知道从价格上判断。

“是啊,肯定蛮好的,你穿上去漂亮得不得了。”售货员在一边鼓噪。

“要不要试试?”惠丽看着我问。

“试试吧。”我点了点头。

“那好,我先试试看。”惠丽一边对售货员说一边拿起衣服都了试衣间。

很快惠丽就穿着那件白色的大衣出来了,她先在镜子面前转了转就走到我面前问:“怎么样?”

“很漂亮。”我笑着说。惠丽穿上去确实显得纯洁高贵。

“我说过的,肯定漂亮。你看这衣服和你配得不得了。”售货员大声说,“要买不啦?”

“哦,多少钱啊?”惠丽明知故问,她显然希望能够再便宜点。

“打四折,四百八,便宜得很。”售货员轻松地说。

“哦,太贵了,能再便宜点吗?”惠丽问道。

“那不行,都四折了,搞活动呢,否则都一千二。”售货员的语气很坚决。

“哦,不好意思,太贵了点。”惠丽边说边走进了换衣间,一会儿她就拿着那件白色的衣服走了出来。

“要买吗?小姐。”售货员大声地说,不知道是问还是命令。

“不好意思,太贵了。”惠丽边说边把衣服放回去。

“喂,怎么回事啊?买不起就别试,没见过你们这些乡下人。”售货员大声埋怨,她显然从口音上认定惠丽是外地人。

我感到气往上冲,憋了两个小时的气一下子冒了出来。我大声说:“你什么意思啊?谁买不起啊?”

“还有谁呢?”售货员毫不示弱。

“多少钱?我给!”我不知道是需要发泄还是需要找回尊严。

“算了,算了,别买了。”惠丽着急的劝道。

“买,一定要买,免得别人狗眼看人低。”我一边大声说,一边拿起衣服往收银处冲了过去,也不管惠丽在后面大声喊不要。

结了账,拿着衣服,我忽然有一种特别自豪的感觉。我拉着惠丽的手气宇轩昂地从售货员旁边走过,看都不看她一眼,心里的气总算消了很多。

出了百盛,又陪着惠丽到一个小店买了一条裤子,我俩就往回走,在宿舍附近的小餐馆吃了快餐就回到了宿舍。一路上我心里也不知是气愤还是自豪。

一回到宿舍,惠丽就急着把刚买回来的那一套衣服穿在了身上,在镜子前转来转去,还叫我过去评论,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看见惠丽高兴的样子,我的心情也好了很多。惠丽穿着新买的衣服在我面前扭来扭去,欣赏着自己的美丽。这套新的衣服确实使惠丽增色不少,本来就清秀动人的她又多了一份高贵和艳丽,我在一旁看了也心动不已,惊叹于打扮对于女人外在形象的塑造。

渐渐地,我感觉到心中的欲火正在上升。惠丽的活力与美打动着我,我走过去从后面搂住正在自我欣赏的惠丽,双手握住她的双峰,吻她的耳根。惠丽颤动了一下,回头和我对吻在一起。

当我脱去她的外衣,双手从她内衣里伸进去的时候,惠丽推开了我。

“我要先洗澡啦!等一下吧。”惠丽娇嗔着说,从我怀里挣开,亲了亲我的额头转身就进了浴室。

我无可奈何地回到客厅看电视,哗哗的水声从浴室里传出来,刺激着我的神经,勾起了我的幻想。惠丽迷人的胴体在我脑海中浮现,我仿佛看到了一个正在淋浴的美人。

想着即将来临的疯狂,我开始坐立不安。我决定给惠丽一个意外,于是我等待在浴室的门口,准备在她出来的那一刹那扑上去,然后把她抱上床。总算等到了惠丽开门出来,我急不可待地从后面抱住了她的柳腰。

惠丽在半空中大喊:“不要啊!”纤手拍着我的手臂,双脚乱蹬,毫无力气地挣扎着。我根本就不理会她的矫揉造作,早上她已经给我上过类似的课程,现在不过是故伎重演而已,我不会让一个女人因为同样的事情两次说我傻。

果然,当我把她扔在床上,压上去吻她的时候,惠丽就已经温顺得象一只小猫。接下来的一切都很自然,只是比早上更加疯狂,因为我们可以有很长的时间休息,不必担心体力的问题。惠丽对于在床上举行这种活动充满了好感,甚至有些歇斯底里。她发挥自己的创造力变换了好几个姿势,这让我想起我们在沙发上的情景,不过现在舒坦多了。

总算大家都平息下来,休息了一会,惠丽就催着我回自己的房间,显然她担心两人睡了过去被别人撞破。

我意犹未尽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洗完澡就昏昏沉沉地睡了。不知道过了多久,益明他们回来的声音吵醒了我,我开始辗转反侧,白天的烦恼在快感消失之后又占据了我的心胸,它让我感觉到自己的卑微。我必须想办法挣钱,我心里想,可是我又能做什么呢?

初中毕业以后,我在孤儿院里教了一年弟弟妹妹,然后就去农场干了一年农活。除了会哄小孩,开拖拉机,我就什么都不会了。而现在,我生活在这个城市的中心,这里既没有需要抚养的孤儿,也没有可以耕种的农田,这使我觉得迷惘。我开始意识到,摆在我面前的是一条艰难而曲折的道路,并且没有人教导我如何去走,我必须通过自己的摸索一步一步地缓慢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