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尸体被影子遗弃(3)-玫瑰烟斗

从结婚那天开始,我一直把汤全的照片带在身上。我安慰自己,就当是跟汤全在一起,就当是嫁给了汤全。

后来,我跟丈夫一起来到天都。当汤全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时,已是五年以后的事了。那天,我心情不好,一个人来到古桥。没想到,我跟汤全竟在这里相遇了。他是来天都出差,顺便来看古桥的。

我跟着他走进一家小饭店。我们相对无语,只是默默坐着。我相信,汤全的心里也跟我一样难过。我几乎无法控制地跟着他去了宾馆。并在那里住了一夜。我们谁也没睡一分钟,始终相拥着。

我觉得,只有跟汤全在一起,我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

汤全走了以后,给我来了一封信,信上说,他这一辈子再也不会像爱我一样,爱别的女人了。

我的泪水不断地落在信纸上。我心里痛苦万分:汤全,这话你为什么不早说?当初哪怕你只给我一点暗示,我都决不会跟别人结婚的。

每年春节回老家过年,我总是去找当初介绍我跟汤全认识的那个朋友,拐弯抹角地跟她打听汤全的消息。在很长一段时间,总是听说他还没有结婚。知道这一情况后,我心里更加难受。

那时,我的女儿都已经好几岁了,而汤全却连老婆还没有,是不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他的心里已装不了别的女人?我听说,汤全还跟以前一样经常换地方。不管听说他在哪个城市,我的心都会跟着汤全飞到那里。

无论是看电视,还是看报纸,我都会格外关注那个城市的情况。如果那里气温低,我就担心他是否知道多穿一点?会不会感冒发烧?如果那里气温高,我又担心他会不会中暑?我的心就这样被他牵着。

说来也很奇怪,跟汤全分开这么多年了,我总是做同一个梦。在梦里,我知道他回来了,想方设法地要见他,可就是见不到。梦境里,我总是兜兜转转,着急无奈。可我无论怎么努力,就是见不到他。

这些年来,我始终把汤全的照片和他给我写的最后那封信带在身上。每当我想他的时候,我就把这些东西拿出来看看,好像他就在我身边一样。

我从来不敢看那些爱情小说,就连街上那些亲密的情侣我也不敢看,我从心里嫉妒他们。我常想,如果我跟汤全结了婚的话,或许我们的生活会苦一些,但我的心情一定会非常愉快的。

后来,我跟汤全失去了联系,他不跟我联系,我就不可能找得到他。除了默默等待,我没有别的办法。二年前,我实在等不下去了,每天心里总是慌慌的,特别害怕他会出了什么意外。

于是,我又找那个朋友帮忙,并把我的电话号码留给她。我告诉她,如果她能联系上汤全的话,就把我这个号码给他,叫他给我打电话。

这之后,我的精神开始有了一种寄托,从早上醒来那一刻到晚上临睡之前,我每天都在等着汤全的消息。

去年夏天,我终于打听到了汤全的电话号码,看着他的电话号码,我那种兴奋的心情是无法言喻的,有一种喜极而泣的感觉。

时隔多年,当我再次听到电话那端传来熟悉而久违的声音时,我的心狂跳不已,恨不得马上见到他。尽管那时他已成家,并且是一个四岁男孩儿的父亲,但这些都没有减少我渴望见到他的激情。

我们开始每天给对方发短信,表达我们彼此对对方的思念之情。汤全答应我,他一定尽快找机会来天都跟我相聚。我像一个快乐的小女人,每时每刻都在盼望着跟汤全相聚的时刻。只要一想到跟他在一起,我的心就会激动得发抖。

我这一生真的是把心给了汤全,把身体给了丈夫。我是一个多么不幸的女人。几个月前,汤全终于来天都看我。我去车站接他,在人流如潮的出站口,我一眼认出了他。

看着他的目光在人流中搜索着我,我真是难以控制激动的心情。我顾不了太多,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眼睛已被泪水模糊了视线。我们相拥而泣,我们都意识到这种感情很危险,它会毁掉我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