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葡萄望着自己的藤蔓而战栗(7)-玫瑰烟斗

我说,这算什么酒啊,几趟厕所回来就跟没喝过一样。他立刻被我这话激怒了。他说,你太不拿我当爷们儿了吧。好,咱俩喝白的,六十度的老白干。

我跟大伟开始喝白酒。当每人喝到七八两的时候,大伟就有点支撑不住了。我告诉他,实在喝不了就别逞能。他不服气的说,就是喝死,他也要喝到底。

最后,还是大伟先醉了,醉得不省人事。我也有些多了,第二天头疼得连课都没上了。几天之后,大伟还要跟我喝白酒。他说,输给一个女人,他窝囊。我叫他别跟我比试了。我家祖传喝大酒,堪称喝酒世家。

我爷爷喝了一辈子,临死前,把我爸叫到他跟前,问我爸,跟他整点白酒怎么样。我爸喝了五十多年,至今不知道什么叫醉。到了我这辈,虽然不常喝,但喝个一斤左右不成问题。

而大伟酒量顶多八两,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可他偏不听,说什么也要跟我再喝一次。没办法,我只好答应他。

这次,大伟醉得更惨,连路都走不了了。往卫生间去的路上,摔了四跤,几乎是连滚带爬回到座位上的。可刚坐上,就又摔下来。他气得大骂自己是窝囊废。

我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喜欢上大伟的。他本来有女朋友,因为我分手了。其实,那时我跟大伟之间根本没什么。那个女孩子就是吃干醋,不让大伟跟我来往。

大伟说,我跟他喝了两次大酒,虽然没像他那么遭罪,但也肯定对身体不好,酒大伤身。他怎么能过后说不理人家就不理人家呢。再说,他跟我只不过是一般朋友关系而已,凭什么要限制他。

那个女孩子告诉大伟,他要执意跟我交往,她就跟他分手。大伟一听这话就来气了,他说,他最讨厌别人(尤其是女人)要挟他。他还不跟她处了呢。这样,我俩就顺理成章地成了恋人。

大伟祖籍黑龙江,属典型东北男人,脾气暴燥,大男子主义。但有时,他又非常会心疼人。有一次,我感冒了。我这个人一感冒就发烧,脸烧得通红,就好像得了多严重的病似的。其实吃上感冒药就没事了。可大伟非要带我去医院不可,医生跟他说只是感冒,吃点药就没事了。

他还跟人家急了,说人家没有职业道德。病人烧得这么厉害,还在那不疼不痒地。气得医生赶忙开了张单子,叫我马上住院。

他却一下子高兴起来,说就该住院。那位医生见他真要住院,就收回住院单,心平气和地告诉他,我最多需要打一针,实在没必要住院。

在医院打完点滴之后,他没让我回去,说他不放心。我去了他家。也就是在那天晚上,我俩有了那个事。在床上,他很懂得如何照顾女人,我也因此离不开大伟了。

几天前的一个晚上,梁老师的母亲煲了鸡汤,叫我过去吃饭。以前,我们有这样的约会都是提前打好招呼。

这次,梁老师事先根本没对我说起过。晚上我正在酒吧时,他突然给我打电话。当时,大伟就坐在我旁边。我非常紧张,不知道说什么好。

大伟奇怪地看着我。梁老师在电话那头还一个劲地问我是不是在图书馆看书,他要过来接我。慌忙之中,我顺嘴说了句不用他接,我自己打车过去。

大伟用怀疑的眼神不高兴地问我是不是哪个追求我的人。我说不是,可又说不明白到底是谁。他生气地叫我呆在那儿别动,哪儿都不许去。

我只好乖乖地坐在那里。过了一会儿,梁老师又打来电话,问我走到哪儿了,马上就可以开饭了。我支支吾吾地告诉他马上就到。就在这时,大伟的一帮朋友走进来,大伟赶忙过去招呼他们。我趁机溜了出去。

到了梁老师家,他正在楼下站着,急得团团转。因为我把手机关了,他打不通我的电话。那顿饭吃得很难受。虽然梁老师的母亲没说什么,但梁老师觉得脸上挂不住,因为菜已经热了好几次了。

吃完饭,梁老师的母亲说,太晚了,叫我别回学校,在他们家住下。我不同意,我想回酒吧找大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