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咏:所以萧的故事需要一个大的变化。我最早看这篇小说的时候,有一个印象,这些女人都很美的,没有变态的感觉。后来别人指出以后我才似乎感到有阴暗的东西存在。但这些正是我想去掉的,我觉得片子应该把她们表现得很美。
张献:我看的时候美和丑的分界线不是很明显,只是呈现出了一种不带理想色彩的真实的形态。
张献:苏童小说的策略是很简单的,使用三步把结果逐渐强化成是毫无希望的。
侯咏:其实有点过于悲观了。箫的行为动作原小说是结婚、怀孕、发现小杜有外遇,挽留不行就准备了割肉刀,约小杜来吃晚饭,夜里她准备下手的时候,忽然镇痛,生下孩子。也许原小说中,吃腌肉拉肚子,让小杜戒烟,这些事情稍微改一改也许就是另一种感觉了,不会像原来那么冷,那么绝望。
张献:在这个时候,箫做的两件事,一是腌肉,二是逼小杜戒烟,也都反应了当时物价飞涨的社会情况。
张献:箫还要不要生孩子?
侯咏:应该要生。
张献:孩子是生命的延续。现在有很多女孩子即便没有丈夫,也要生孩子,这是很普遍的。人也许会发展到一个不近人情的程度,但最终还是要回归家庭,那个时候萧对待孩子的感情完全跟娴怀着孩子的那个心情是一样的,是被遗弃,完全不知道怎么办,独自面对很多的问题。
侯咏:如果神一点,也许是没有交合的怀孕。
张献:也许可以加入芝的梦境、箫的梦境,也许是惟一可以回忆起来的仅有一次的性生活是在梦中表现的,但是小杜完全否认。而实际上她的确是怀孕了。
张献:在生孩子之前,箫和小杜应该有一个很大的冲突,造成箫的一个绝境。要把这种情节合理化,给小杜找一个原因,也许是因为害怕,还是别的什么。最初小杜进入这个家庭也许只是因为箫觉得他能够照顾姥姥,自己的世界里只接触过这样的一个比较谈得来的男性,没有什么太多的选择。小杜和萧之间似乎开始于姐弟的关系,非常熟悉,能够倾吐。但这种关系似乎是非常亲密却无法再近一步的。
侯咏:其实这个时候萧的等待和芝的等待是完全不一样的,芝是没有退路的盼望邹杰出现,而箫是想看他会不会出现,但不太抱希望,还有属于自己的生活,心态是比较平和的。
杨磊:两人等待的行为很像,但心里活动不一样。一个是竭尽全力寄希望于他人,另一个是自己已经站起来了。
张献:娴不应该终身带着仇恨,她应该始终爱美,爱打扮。她让我想到江南有一类家长,越上年纪越可爱,像小孩。
侯咏:也许对于这个老人可以加入一个贯穿一生的习惯,体现她对美的追求,比如说香水。娴一直到老死都会把香水常备身边。
张献:所以不要给娴造成一种郁闷悲凄的情调,让她在晚年得到家庭的安慰,人生积极的一面要在这个家庭中出现。
张献:箫在新的历史环境下,作为一个新的女性,经历了感情的最后的一个危机,经过独自的奔波,作了一个生死的选择,自己救了自己,无意中达到了一个新的和谐,使生活开始进入一个新的阶段,应该是这么一个逻辑。首先就是不能让她平平庸庸,应该是要有遭遇,这样才符合逻辑的统一。但是不能让她寻求一个庸俗的结果,这个观众是不能接受的。我们要关注的是她最终回归,得到了解脱。当她送走了姥姥之后,那是一个内心充实强大的女人,因为她现在有了一个很坚定的目的,所以她不再怨恨什么,也不会喋喋不休去说过去的事,她面对未来是泰然自若的。
张献:三个女人共有的东西,好像是性冷感,整个身体处于一种非常敌对消极的状态。南方女人总带有一种寡淡的东西,但不能在第三个女人身上还这么强调。我们不能像原小说那样让调子沉沦下去,一次两次绝望的揭示之后,不能在第三次让观众感到心如死灰。所以我们就要把生命中的一些活力和积极的东西,自然的拉到人物身上来,改变好像是重复的命运,改变悲凄的色调。
杨磊:是不是可以改变其中的一个人的某一部分,不动原来的主题,但使叙述的态度更趋于正面,更趋于正常。我们是不是能改变萧的性格,从而改变她的生活。这个镜头中多一点温暖的东西,能把悲的东西做得弱一点。
张献:现在有几种可能,一种是勇于面对自己的问题和命运斗争,最终有一个大扭转,挽救了自己的命运。还有一种呢,是把萧做得更加无辜无助更令人同情。
侯咏:萧的反抗如何能跟爱联系起来?小说给人的印象过于阴暗,这正是我想去掉的,我觉得片子应该把她们表现得很美。
侯咏:我想让她把孩子生在路边,就是要把这种形式上的残酷,和诞生生命的美结合起来。没有任何的帮助,只是街道的环境。但我又有一些担心,这能否被接受,或者很多人会想现代都市生个孩子还像农村一样,生在荒郊野地里有点不现实,这是有点冒险的。但如果生在家里这个冲击就不那么强烈了。我想像,一条非常现代的马路,没有一个人,在她挣扎的过程中,看见很远处有一个洒水车,在生产的过程中,慢慢地开近。她生下婴儿,连脐带都是自己咬断的。实际上就是体现她的自强,不靠任何人的帮助,完全跟前两代人不一样,在情感上也好,在做事情上也好,不依附任何人。
陈袅袅: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一个一直就表现得非常坚强的人身上,恐怕给观众的感触不深。如果这个人过去是比较脆弱的,这个时候她能够做到这样的坚强,会是很打动人的。怀孕刚好是女人比较脆弱的一个时期,尤其是独自一人面对,这个时候她所受到的压力会是很大的。压力大的情况下,更能够激发出她性格中坚强的一面。
杨磊:我记得苏联电影《小偷》里面就涉及到在路边生孩子,整个影像都非常的虚,只看到一条没有行人的街道上,一个女人在蹒跚的走。
侯咏:我希望孩子生下来,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远处那辆洒水车开近,灯光照在女人满是汗水的脸上,女人的表情应该是非常欣慰的笑容。
侯咏:首先是茉的出场,可以由明星画报上摇起。
张献:展示照相馆外部,然后再展示照相馆橱窗里的照片。比较慢、仔细地、全部无言地交代清楚,就是一个照相馆,外面的牌匾,店名。照片即有老的一些东西,又有装扮成水兵的那些形象,也可以有一些外国的,橱窗里的照片有一个特写。不用太写实主义。
杨磊:要交代一下时代吗?
侯咏:这个就顺带着。因为有一代一代人物的变化,时代就作为一个纯背景了。
陈袅袅:是不是要交代一下女主人公的一些人物形象?
张献:茉不爱工作,照相馆的生意又不好,茉的母亲有些着急,事关家业的成败,也许会有几句抱怨。
侯咏:我觉得还是加上看电影那一场,看一部“高占非”的电影。这样的话就把电影的戏加强了。“银幕上映出三十年代黑白时装片,男女主人公头像动来动去……”
侯咏:茉弄糖那个东西,我觉得这个戏也挺好的,有一种天真活泼在里头,这是后面两个人都没有的,也是比较典型的。这样的话到后头她再跳舞什么的就不觉得怪了,这个人物就是这样,挺爱玩的,不是那么老成。但是有个问题,她们家其实很小,拉那个铁丝合不合理?怎么样使它放大?照相馆就是几步路,那个技师在那,一般都是这开了票然后直接拿过去了,再弄那个不太好了。高了的话对客人就不方便了,一般来讲照相馆的柜台都不会太高,要不就是设计还有一个里屋?
张献:能不能这么解决:这个摄影区跟外面不是一个区,用一个布幔隔起来。
侯咏:或者做一个木门,这样就合理了。如果不是糖呢,是拴一个茉莉花什么的?
张献:我问了,茉莉花是乡下有些小孩会把它挂在身上的。
侯咏:拴一个茉莉花影片就开始了,把这个茉莉花开始就强调了一下。还有明星画报,不知道有没有这个东西。因为我看了一下介绍,当时就是《良友》,所以要不就改成《良友》,这个也有据可查,资料比较好弄。不像《明星》,太偏了。
侯咏:孟老板自己带一个带镁光灯的照相机是不是合适?要不就带一个随从?现在第一场戏直接孟老板就出现了,感觉有点太入戏了,太开门见山了。还有,前面她跟母亲看电影什么的需不需要改成茉去跳舞(茉是终身喜爱跳舞的一个人)?另外,在孟老板给茉拍照的最后茉母亲应该出现,比如说她在楼梯上站着,看着他们那一幕,有反应,这样一下就解释出母女之间的关系,要不然显得茉的母亲老是不在乎的感觉。
张献:就是母女间的那种不愉快。
张献:加一个试镜或者试戏的戏,因为我第一次写的时候没写试镜,她电影生涯几乎没什么具体事件,所以我想让她有一点这样的拍电影的经历。
侯咏:试戏的时候,我想让她的台词多一点,演得长一些。现在感觉她跟孟老板的交流可能多了一点,所以在试戏的时候,特别是后来一场戏,就是正式拍戏的那一段我觉得孟老板可以不在场,然后等到最后了,忽然听到鼓掌的声音,孟老板在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大家一看孟老板的反应也都开始鼓掌了。
侯咏:现在好像感觉她这个工作可去可不去,没有一种必须要去拍电影的感觉。
张献:就说她当时跟公司签了合同,不能迟到早退。
侯咏:以前她还在家里干活,偷跑出去拍戏,但试镜以后她要正式去拍了,家里的这个工作就不能做了。
张献:所以应该交代和强调一下。
侯咏:茉拍戏那一段不是清宫戏是现代戏,我在找那一段。还有一段《如此繁华》中的也可以。但是现在还不确定。
张献:到时候我们模拟这个场景拍,但是什么片我们不提,但不提片名,又有点可惜。
侯咏:不用提。不管它了,只有我们知道。是说一个洋房里面住了两个女人,都是男主人公的姨太太,互相之间是朋友。其中一个女人为了整另一个,把她钱包里的钱偷了。然后她就报案了,找一个侦探来破案。但是这个侦探是假侦探,是那女的安排的,所以他就假模假样的来侦破。他说这上面是什么,那仆人说上面是楼板,有点戏剧效果。还有茉在试戏的那一段,我想台词用阮玲玉的遗书的内容,挺好的,可以在那里面选几句。
侯咏:还是要强调一下她要回家,孟老板开始也没告诉她送到哪儿去,她还以为送回家,结果送到一个公寓里面,这么晚了回去不方便,而且明天早上还要拍早戏。反过来还要表现出茉这晚上不回家的严重性,不是很随便的一件事,因为她有可能就是说长这么大以来,从来没有在外面过夜,把这个严重性要强调一下,所以后来才造成她和她母亲之间的那种冲突。
侯咏:第八场这个礼物我觉得还是不要香水,一直给它贯穿花露水,而且是茉莉花的香味或者形状。也不用单独给她,直接放在睡衣上,等孟先生走了以后她再一看,看床上,床上中央摆着这个礼物。
张献:重要的是母亲跟她的关系,因为整个戏中,男人都是过客,戏集中在母女之间的冲突上,所以母亲的戏要尽快的加入进来,前面都是过场。所以前面母亲即便不吵,那种反对的态度和眼神都是需要的交代,母亲不能长时间的离开这个场景。当茉被母亲正面撞上之后,茉的态度是犹豫的,母亲这时可能转身就走了,茉看着孟老板,征求他的意见,紧接着便追上去,再解释,路上两个人争执起来。
侯咏:这段我想不要放在公寓大楼了,放在片场。她妈在片场等她,然后这一段有一个问题就是没有让我感觉到彻底地能够让茉从此就不回家了,这种力量还没到,一定要能够达到这个力量。
张献:很典型的上海母亲的那种教训,很冷的训骂。典型的上海女孩子的惊心动魄的经历——回不去。但后来,妈妈还是把那个画报放到橱窗里面去了,她在柜台抽烟,她很矛盾的。
侯咏:茉回家敲门,母亲不应门,母亲最后如何出现为好?这一点我也是没有想好,你觉得呢?
张献:如果她不出现就变成一个不巧。
侯咏:不巧也可以。
张献:不然,观众会不接受。为什么母亲躲在后边不出来,茉只一晚没回来,母亲就这样对她,太没必要了,不好。或者母亲急切地奔来,不晓得怎么回事。观众可以理解为是晚了,错过了。
侯咏:错过的含义挺好。茉刚一走,让她母亲再来开门?比如说她的车一走,门开了,母亲往街上一看,没有人。
张献:这个意思比较正,应该是这样,错过了。
侯咏:这场话多了,孟先生叫茉开门啊之类的,就不用说了,敲门声响起来……那时候的公寓里面有没有镜子?
张献:没有。好像和平饭店和锦江饭店什么都没有。
侯咏:而且他也不要说好消息。这个有点露底,也不要说开门,这个门本来就是开了一个门缝,让它露出这个画报。写出茉的一种不太懂人情世故,不知道什么情况下应该开门什么情况下不应该开门。后面紧接着就是她发现了画报以后那种喜悦,那种特天真的感觉。这时,孟老板就把持不住了。
杨磊:也许还可以加上一束花,在两个人发生关系的时候可以有暗示的作用。把花朵的落地作为一个符号。
侯咏:啃甘蔗这个动作很好,比较生活化。这些演员其实并不是真正的上等人,他们的动作可以表露出原有的阶级特征。
张献:孟老板这个时候应该是强迫茉打掉孩子。
侯咏:孟老板继续给她做工作,头一次不是没成吗,劝说也没有作用,所以只能是第二天或者日后来慢慢地做,他来就是为了说服她。这段还要表现茉一种复杂的心态,既不让他进门又想让他进门。然后她等屋外没有声音的时候再开门看,发现没有人就走到窗户上看,孟老板正在楼下徘徊。
张献:我当时没表达清楚,我的想法就是孟老板这次来到底是要让她打胎还是想带她一起走。她后来应该后悔两件事:一件是我怕疼,一件是我为什么不开门,可能他是要带着我走。造成一个不确切,敲门没开,误了大事,一脚踏错的感觉。
侯咏:这一场孟先生不用出场,直接改为第二天早上,茉醒来了,可能就是窗外有响声什么的,她一下坐起来,好像感觉有人敲门,开门一看外面并没人,楼下也没人,再看窗外有日本兵,她一下就觉得好像有什么问题了。这样大家就明白为什么孟老板头一天还来缠呢,第二天就不辞而别了,因为日本兵一来,他就再也顾不上茉了。
侯咏:先撕睡衣,一边撕一边骂,或者是念叨,不骂也行。
张献:也许就是狠狠地撕,因为她没办法解释这一切,就在那撕,就是这种把她那种无可奈何的东西表现出来。
侯咏:然后就是来管理员来邮递员这些都可以。签字以后回来就看到枕头上的头发然后就拿起枕头往地上一摔,然后看到枕头底下的香水。
张献:她可能是自己摔到床上才能看到那头发,她不能老远就看见。
侯咏:行。
侯咏:茉发现照相馆改成了寿品店,这种改变是不是对情节有所影响,起没起到戏剧作用?或者只是敲了敲边鼓,略微渲染了气氛,但是并没有卷入事件。
张献:实际上交代了当时的社会背景,顺带着把一些重要事件和当时人的生活状态都表现了。
杨磊:而且也比较符合茉独自回到家中落魄的心态,她想要回家,但是家已经面目全非了。
侯咏:紧接着母亲的情人老王就出现了。可不可以直接将楼下改成理发厅,能跟后面老王的事件结合得更紧密。
张献:会不会太戏剧化?
杨磊:我觉得不如花圈店好,没有起到情绪外化的作用,让人联想到生死无常。
张献:让人在关注小的事件的同时,能够非常自然地感受到外界发生的一些巨大的变化。
侯咏:这块把舅舅提一下,到后来吃饭的时候再提就晚了。或者这样,茉不是推门吗,这门怎么锁着呢,这时候她妈就打圆场,你舅舅来了,然后里面出来一个人,这样就不会给观众感觉是真舅舅。
张献:在上海的一些家庭里,会有舅舅这样的一个人物,他和这个家庭没有血缘关系,也许跟女主人有一些暧昧,常常要拍小孩的马屁,但又真像一个成员一样,经常出现在这个家里。老王就是舅舅这个角色,和茉的母亲,茉莉都有关系。
侯咏:这个地方特点比较浓,会不会让上海以外的人不能接受不能理解。要做到明确表明老王和这个家庭毫无亲戚关系。
张献:第一次是站着,第二次她看野眼这一次动作明显地张狂了一些,这一次是坐在窗口上。而且茉还是一直等着孟老板回信过来的,或者等待孟老板汇款来。从窗口看外面,这个就是很典型的一个企盼。
侯咏:这段看和母亲有什么关系?
张献:母亲实际上是担心她今后怎么办,虽然她说把房子租出去可以收房租,但还是担心,因为两人都没有正当职业。
侯咏:不过那个时候女人有职业好像不是很多。
张献:主要是男人养的。
侯咏:应该还是围绕这个孩子的问题,因为孩子这时第一次出现,出生了以后应该是这孩子应该怎么养的问题。
张献:茉踹摇篮,是不是有点过?
侯咏:小孩在哭,她母亲来肯定是要先把孩子抱起来,她可以踹空摇篮,这样也可以体现她的心情,又不会让观众感觉这茉太残忍了。还有母亲说的红胎记,也许这个红记恰恰预示着这个人悲惨的命运。而且一个女演员分扮三个角色,所以如何将她们区分开,除了环境的变化和语言上表达以外,每个人物是不是可以有一些标志性的动作或者印记,而区分三个人物实际上只要把中间的莉做明确,另两个人物也就很显而易见了,因为莉的正式出场直接接在茉的母亲为莉取名的后面,所以这种对照是很明确的,有名字,和额头上的印记,这样的转场速度也比较快。
侯咏:前一场不是喂奶吗,这场直接开始就是茉给小女孩喂食,一下就到长大了的感觉。这里也可以添加一点老王跟茉的对话,茉一直不理他,两人关系很紧张的感觉,然后在后来的对话当中又有某种转变。茉一边冷言冷语损他和自己的妈,然后又和他带一点打情骂俏,要有这么一个情景。
张献:也可以做她性格有一些随意的东西,主要是心里没有那种特别恨的劲儿。顶过两句以后又很好说话。
侯咏:她是可以随着任何形势的变化而变化的,也比较善良。
侯咏:母亲在出走之前,可能在门外和屋里的有一段对话,这时茉是在睡觉,不能处理的太实,要朦胧一些,不要在之前露底。其实尸体在第二天就被发现了,也算一个小的悬念。
张献:茉的母亲,只是因为老王的变迁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实际上更是一种传统,更因为男人而活着的一种女人的代表。也许她会选择跳黄浦江。
侯咏:这个戏需要一些比较虚的、比较细致的细节描写,多一些有灵气的东西,多一些这种感觉性的点,不能全都是实事。
侯咏:母亲的房间,在此之前从未向观众展现过,但要注意交代好空间的关系,让观众知道这是母亲的房间。当茉进入母亲的房间的时候,也许会发现母亲把钥匙都给她留下了。在这间房间里也许会再次看到那个茉做封面的明星画报。但有个问题,就是她给女儿留的信还有这些遗物要是放在抽屉里面就好像有点不是向别人展现的,而是收起来的感觉。本来我想就是放在床上的,放在床的中央,这样比较明确。
张献:那就每一样东西都很整齐地放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