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缘--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看完“新闻联播”,我准备打电话与阿娇联系,什么时候见个面。
阿娇是个服装设计师,29岁,绵阳市人。两年前,她自筹资金,办了一个服装厂,自己担任厂长和设计师。由于她管理有方,设计新颖,做工考究,价格合理,加工的“阿娇”
牌系列服装在市场上很受欢迎,不但占领了成都市场,而且还引起了外省服装市场的关注和青睐。生意红火,就意味着财源滚滚。
现在,她把30万元的贷款还了不说,自己还有了一笔数目可观的存款。
更令我佩服的是,阿娇是由一个缝纫工成为设计师和厂长的,很了不起。
这些都是阿娇那天在电话里告诉给我的。她还告诉我,她很漂亮,也很温柔,不但丰满,而且还有身高。最大的特点是长得非常甜,属于那种人见人爱的女孩,男人见了往往会一见钟情。
她告诉我,尽管自己很美丽,但她从来就没有将自己的美丽演绎成攀龙附民的阶梯,或转化为女性索取荣华富贵的筹码。她的成功,不可否认与她的美貌有很大关系,而另一面,则是她用自己的美为自己营造出了一块乐土。当年几次高考落榜,破了她的大学梦,她只好来成都打工,成为一个地地道道的打工妹。在灯红酒绿的繁华都市,她完全可以靠她的天生容貌轻而易举地打通一条生活捷径,可她没有那样做,而是老老实实地给饭馆打工,给别人当营业员,替公司搞推销,然后再学缝纫。
如今,她不但经济收入日益丰厚,而且还有了社会地位。
但她没有昏昏然,更没有飘飘然。在她淡泊纯净的心灵里,却涌动着强者的热血和奋斗者的力量。她想把事业越做越大,越做越好,让事业来证明她不是那种只能作摆设的花瓶。
阿娇并不以美卖美,不仅令我感动和赞叹,更令我肃然起敬。在现实生活中,像阿娇这样的女人实在太难得了,尤其是在这个卖弄风情的时代。
不过有一点我不得不考虑,也不得不引起我的警惕,阿娇会不会像娟娟那样呢?会不会像丫丫那样呢?我不知道,我只有警惕,因为她们温柔的爱情陷讲把我整怕了。
但愿阿娇不是那种人。好像她也不像是那种人。一个服装厂的厂长,不可能去骗别人的几个小钱。我必须从“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的阴影里走出来,别把她想得那么坏。
是的,这世界毕竟好人占多数,坏人占少数。
阿娇的手机通了,她问是谁?完全是打的官腔。我赶忙自报家门。她立即改变官腔,柔声柔气地说,原来才是你,我还以为你把我搞忘了。我说,你那么优秀,那么出众,我怎么忘得了呢?
“喂,李先生,你是不是约我见面?”
“正是此意,只是不知大厂长肯不肯赏脸。”
“千万别这么说,这要看时间说话,什么时候?”
“明天怎么样?”
“不行。明天我要跟一个广州老板签订合同,他看上了我厂最近推出的一个新品种——阿娇牌系列童装。这样吧,后天怎么样?后天是星期天,我有的是时间,干脆到你的家里来,咱们好好谈谈。”
“行,那就后天吧。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就这样定了,我殷切期待着你的大驾光临。”
星期天,天公作美,结束了昨日的迷蒙和细雨,天气格外晴朗,阳光也特别明媚。
阿娇是10点多钟来的,穿一袭五颜六色的短袖蜡染长裙,如一缕美丽的彩霞,绚丽多姿。
她的确很美,美得让我无法形容,也无法描述,只感到她像电视里的广告女郎,漂亮迷人,内情万种,切娜多姿。
阿桥不失厂长风度,一把握住我的手,热情地说:“你好你好,跟你相见,真是有缘,我也感到三生有幸。”
我赶忙笑呵呵地说:“你太客气了,阿娇小姐,快屋里坐屋里坐。”
她走进客厅,身子故意一转,面带一丝娇笑问:“我穿这一身,你觉得怎么样?”
我再一次打量一番,说:“真是好鞍配好马,太棒了,也太绝了,这蜡染长裙的颜色、款式、尺寸,好像专11是为你设计的和定做的,不仅恰到好处,而且十分完美。”
她美尔一笑,认真地问:“你说什么,这是蜡染?你仔细看看吧。”
我认真打量一阵,说:“我没有说错,是蜡染,产地好像在贵州和云南,是那里的少数民族的一种智慧结晶,作为旅游产品在大量开发。”
“你摸一模再作结论吧。”她说。
“……”我不好意思摸,只好一次又一次的打量。
“怎么,你不敢摸?”她满脸微笑,一副故意挑逗的样子。
“……”我有些尴尬,只好一阵嘿嘿傻笑。
“一个大男人还害羞,真是没出息。你只要不摸我的敏感处,我是不会责怪你的。”
“我看你真是有色心无色胆。好了好了,我也不为难你,告诉你,这根本不是什么蜡染,而是我用五颜六色的大小碎布拼凑的,然后再根据我的身材,我的体形自行设计。”
原来如此。
“你的手艺真不错,不愧是个设计师。”我由衷的赞道。
“有机会了,我也为你设计一件,最好是具有夸张意义的休闲服,那样才能把你文人放荡不羁的浪漫个性张扬出来。
说实话,你长相有点上,不适宜穿西装,也不适宜穿中山服,因为会适得其反,像鲁迅笔下的假洋鬼子。“她看着我说得很认真。
我却忍不住笑了。
“你别笑,告诉你,服饰对人是相当重要的,不仅仅是起着遮羞和暖身的作用。郭沫若曾说,衣裳是文化的表征,衣裳是思想的形象。培根也说,过于装饰固然不对,完全不装饰也会影响生活的情趣;做一个能获得丈夫欢心的妻子,她是知道如何装饰一下的。…
…“
“没想到你对衣着还颇有见解,颇有研究。”
“不足为奇,因为我是女人,又是服装设计师。”
阿娇接着讲她人生的曲折经历和事业的奋斗历程,以及她不把自己的美丽当作资本的见解,几乎完全是重复第一次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但我并不觉得乏味,依然洗耳恭听,因为她太美了,看着她讲话简直就是一种享受,一种精神上的幸福享受,十分愉快,非常兴奋。同时也是一种感官上的享受,赏心悦目。
讲完这些后,她才将话题引入正题,赤裸裸地问我喜不喜欢她?她能不能做我的妻子?
怎么回答呢?
我只有老实回答:“非常喜欢,只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因为我是一个普通人,而你却是一个堂堂皇皇的厂长啊。”
阿桥说:“在我认识的男人中,你虽然算不上英俊、潇洒,也算不上好富有,但你却挺憨厚,挺朴实,又有事业心。这正是你的美德,而这种美德在我认识的那些男人身上,几乎是没有,或者说少得可怜。在他们身上,体现的是风流、享受、刺激、豪赌,一句话,吃喝嫖赌样样都来。说一句肺腑之言,是你的美德吸引了我,我那天一看到你的征婚启示,就感到了这一点。今天与你见面,这种感觉更强烈……”
见面的许多女人都对我说如此类似的恭维活,初听,我还有点感动,听多了,连一点感动也没有,反而怀疑它的真实性。
阿娇是不是说的真心话呢?
我不知道,也不想去揣测。我不管她真心还是假心,反正一切顺其自然。不过出于礼貌,我还得对她表示谢谢。
“谢谢你的夸奖,阿娇。”
“这并不是我的夸奖,而是你身上实实在在的一种美德,你怎么谢我呢,应该谢你自己啊。”
“你真会说话。”
阿娇端起茶几上的杯子,轻轻喝了一口茶,看着我一本正经地说:“说实话,李先生,真的是你的美德吸引了我,并不是你的财富。如果我要追求财富,肯定就不会对你产生兴趣,因为我嫁一个千万富翁简直易如反掌。话说回来,我又不是没有财富,何必去追求呢?
既然如此,我就很看重男人的美德了,觉得这个非常重要,犹如男人看重女人的贞操。我一直认为,与其嫁给一个吃喝嫖赌的千万富翁亿万富翁,还不如嫁给一个具有男人美德的穷光蛋,因为前者的吃喝嫖赌我不能容忍,也干涉不了,巨大的财富迟早会被他挥霍一空,而后者因为没有前者的丑习陋习恶习,不但会守住财富,而且还会创造财富。你说对吗?“
我点点头说:“很有道理。不过你把那些大富翁都想象得太坏了,难道个个都吃喝嫖赌吗?”
阿娇却振振有词地说:“基本上是这样,而且还要离婚,还要包二奶,养小蜜,有的还包几个二奶,养几个小蜜,他们说那是跟随时代潮流,人生就是要享受。还说能在花中死,做鬼也风流。”
我简直大开眼界。
阿娇说:“我已把厂里的事安排好了,准备在这里呆几天,想进一步了解你,不知你欢不欢迎?”
我十分兴奋地说:“怎么不欢迎呢,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阿娇说:“俄把这事看得很重,因为我现在事业有成,很想有个温馨幸福的家。说句心里话,我常常有一种孤独感,它总是在夜深人静之时光临我,希望枕边有个说话的人;它总是在劳累之时光临我,希望有个人能为我减轻重担;它总是在失意之时光临我,希望有个人能为我分享痛苦;它总是在得意之时光临我,希望有个人能和我享受欢乐。告诉你,任何一个女强人,其感情都是十分脆弱的,在孤独面前往往不堪一击。这时候,她最需要得到爱人的爱抚、关心、安慰。”
我相信她的话,不仅仅是因为她说得声色感人,而且还流露出了一种女人心底里最真实的情感,是不自觉流露出来的。
故事发展到晚上7点,我们已像老朋友那样无拘无束了。
在十分欢乐的气氛中,我们一起做饭,一起品尝,一起饮酒,祝生活美好,视事业腾飞,祝友谊天长地久,祝爱情幸福甜蜜,祝婚姻恩爱美满。每一次祝福、我们都煞有介事地碰杯。
故事发展到晚上9点,我们已像热恋中的人那样无话不说了。她叫我坦白自己的恋爱史和性爱史,想了解一下。我的恋爱史很好说,因为它是一片空白。性爱史却不好说,因为我和竹医生有过一次不成功的性爱,不知道自己是说,还是不说,也不知道坦白了,对自己有没有好处。沉吟一阵,我只好说,一生既没跟人恋爱,也没跟人性爱,是正而入经的老处男。
她显然不信,说这话只能骗鬼。我只好讲我在农村的那种处境。她最后表示相信,还开玩笑说,自己真有福气,没想到会找一个老处男。她说,在女人眼里,处男跟男人眼里的处女是一样的珍贵。接着,我叫她坦白自己的恋爱史和性爱史,我也想了解一下。她说,读高中时就有男生追求过她,但为了学习,她不屑一顾。到成都打工,有很多男人追求过她,但她觉得没有一个可靠的,好像都是冲着她的青春她的美丽而来的。
当了厂长后,追求她的男人不少,但她依然觉得不可靠,认为他们是冲着她的财富而来的,没安好心。所以,至今仍是独身。我笑道,这么说,你也是处女罗?她摇头一笑,说,实话告诉你,我有过一段性生活,很短暂。接着详细阐述,她当年为了创建自己的服装厂,托人贷款,那人当场表态,绝对没问题,不说30万,就是300万也能贷到。但有个条件,那就是叫她给他当一段时间的情妇,因为她太美了,美得让他按捺不住心中燃烧的激情。她没有当场表态,说考虑考虑再说。那是一个50岁的准中年男人,长相较为丑陋,可是他手中有权力啊。
在他看来,手中的权力弥补了自己的丑陋,所以常常利用权力谋求自己的目的。阿娇为了自己的事业,为了服装厂早日创建,她只好咬牙答应了他,纯属无奈。就这样,她成了他的情妇,常常约她到宾馆寻欢作乐,而每一次作爱,她都紧紧地闭着眼睛,一是不想看到他那恶心的面孔二是竭力不让泪水流出来。那人说话算活,三个月清扫生活满了后,他给她贷了30万元的款。
我表示完全理解。同时也为她的这一壮举感到钦佩。一个女人为了自己的事业,不惜以身相许,还是很可贵的。我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对她说的。
“你真的这么认为?”
“真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我还以为你会嫌弃我呢?”
“不会的,反而我还很感动。”
故事发展到晚上11点,我们就有点像夫妻那样随随便便了。
“李哥,夜这么深了,我想睡了。”
“那你去睡吧。”
“到哪里去睡呢?”
“四个卧室,随你的便。”
“我想到主人的卧室去睡,你同意吗?”
“随你的便。”
“那你呢?”
“你看着办吧,想把我安排到哪里我就去哪里。”
‘称不动,就在原处睡,我想检验你到底是不是处男。“”那好啊,我表示热烈欢迎。“
“把电视关了,我们去洗个鸳鸯浴。”
这正是我所希望的。我心情格外高兴,也特别激动,因为我和她的浪漫故事,正在我的想象中一步一步顺利发展。只是我有点担心,害怕她也像分医生那样,莫名其妙地半夜离去。如果那样,实在是大煞风景。
生平第一次与女人洗鸳鸯浴,心里紧张得无法形容。最主要的还是害羞,始终没有勇气脱掉内裤,脸上红得火烧火燎。相比之下,她比我好些。但也好不了多少,她脱掉长裙后,就再也不脱了,面带一丝羞涩的微笑。
我们就这样僵持着,面面相觑,都感到好笑,都感到尴尬。
“你是男人,脸皮厚些,你先脱吧。”
“不,我没有勇气。还是你先脱吧,给我作个榜样。”
“好,听你的。”
阿娇不知是从哪来的勇气,竟然无视我的存在,旁若无人地解下了乳罩,又脱掉了内裤。啊!我简直惊呆了,那是多么美丽的一具嗣体哟,令画家挥笔泼墨,令诗人大歌特歌,令男人春情勃动,令月光失色,令钻石无光。她乳房丰满,臀部肌腴,大腿修长,双臂柔软,小腹凹凸有致。特别是那肌肤,洁白如凝脂,鲜嫩似奶酪,真正的天生丽质。最美的要算她的黑三角,充满神秘,极具魅力,闪烁着诱惑之光,给人一种强烈的渴求之感。
看着看着,我的心里有了一种强烈的异样感觉,那感觉来自心灵深处,来自血管,来自大脑,使叔本华说的那个“意志的焦点”骚动不安,有了一种饥饿的人想吃面包的本能之感。
不,我又像置身于大火之中,烧得心跳白颜,烧得呼吸急促,烧得馋诞欲滴,烧得双眼发红,烧得神志模糊,烧得身体好像马上就要爆炸。
我实在忍不住了,一把紧紧地抱住她,饥渴的嘴唇在她嘴上一遍遍贪婪地狂吻着。那个“意志的焦点”,也像我的嘴唇那样在极力寻找着目标,在她的黑三角一次又一次地进行疯狂骚扰。
她仿佛也忍不住了,轻轻地脱了我的内裤……
不过我没有成功,早泄了,其感觉踉竹医生那天晚上的感觉一样,仿佛才刚刚入门。
但阿娇并不像竹医先那么气馁,温柔地说是过于激动的缘故,等一会儿上床好好来,最好是把心情放松,只要心情放松了,神经就不会绷得那么紧,神经不绷得那么紧,就一定会成功。
鸳鸯浴洗完,我抱着她走进了卧室。但我心里没有多少作爱的欲望,明显的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
阿娇仿佛是这方面的老手,她随便几个动作,就激发起了我的情欲。在她风情万种的调教下,这一次我成功了,享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性快乐。那真是一种十分美好的感觉。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在记忆里却是永恒的。
阿娇在这里一连呆了四天,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只要不影响她的工作,我希望她就这样永远呆下去。这四天,常有人给她打手机,好像是她厂里的人打来的,一般都是向她请示和汇报,一会儿问她什么时候发湖北那批发,一会儿又说订购的那批毛料已经到货了。
阿娇谈笑自若地指挥着,一副轻松愉快的样子。这四天,我们过着不是夫妻生活的夫妻生活,十分愉快,非常幸福。在漫长的人生时光中,这四天只能算一瞬间,可是它是令我怀念一辈子,回味一辈子,因为我和一个美女生活在一起,实在是太愉快太幸福了,我不仅尝到了性爱的乐趣,同时也感到了女人的柔情和家的温馨,以及人生的美好。
在我的感觉中,阿娇不是那种骗钱财骗感情的女人,因为她从不向我索取什么,而且作起爱来也十分投入,常常把我带到一个欲死欲仙的境界。
可是好景不长。
第四天夜里,她一边抚摸着我的胸膛,一边柔情万分地说,她明天离开我。我说不多住几天吗?她说厂里的事情太多了,她必须回去处理,处理好了再来小住几天。我说什么时候又来?她说大约一个星期后,来和我商量有关结婚的事。
我说那你一定说话算数。她说一定一定。
那天夜里,按人之常情,我们应该作爱。可是她不要我作,说夜夜春宵会伤身体的,特别是对于男人。她说,中国房中术的基本原理是:男女交会,是阴阳和合之常,阴阳不交,则易生疾病,无益人寿;但恣情纵欲,必报人寿命,乃至速死。
我有点惊讶,说你还知道得不少!
她说都是从书上学来的,她相信那些话。她问我听不听古人的一首这方面的诗?
我说听。
她说这首诗是五代著名道主吕洞宾写的,极为形象。“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我嘿嘿笑夸,写得很好,太好了,比李白杜甫的诗还好。
既然她那么体贴我,我也就不好再要求,倒不是害怕“乃至速死”和“骨髓枯”。
我提出明天到她的厂里去看看,反正在家也很无聊。却被她坚决拒绝,说任何人谈恋爱都有个保密阶段,这样突然出现在她的员工面前不好,背地里会讲她的坏话的。
想想也是。
……
第五天吃完早餐后,我送她向大门走去。脚步很沉重,心里真有点恋恋不会。
由于阿娇十分美丽,再加之又善打扮,我们一下楼梯,她就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惹来很多人向她注目。这几天,我们有时在小区散步,也常常遇到这种情况。我已经见怪不惊了,知道自己是一个陪衬角色,所以一遇到这样的场面,就把头埋得很低。这样做并非自卑,而是不想让人们评头论足。
走出大门,我给阿娇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到出租车驶上二环路,在我的视野里消失了,我才回转过身,向家里走去,心里像失落了什么。
就在阿娇离开我的那天下午,有人按响了我家的门铃。
我以为是送上门来的应征小姐,或者是收天然气费的。
门开了才发现,是一个50多岁的陌生男人。他长得肥头大耳,大腹便便,很有派头,像个大老板。我竟然有点面熟,仿佛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我还没来得及问他,他就开始自我介绍了:“我也在杜甫花园住,住在陆游楼,咱们算是邻居……”
我忙说:“怪不得有些面熟。”
肥头大耳说:“我只有星期天才回家,平时都守在我的厂里。”
我说:“有什么事吗?请到屋里坐。”
肥头大耳一点头:“是的,有事,无事不登三宝殿。”
他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将我递给他的烟点燃,一连深吸好几口,才说:“今天来,是想向你告诉一件事,不然你会上当受骗,损失惨重,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聚精会神地听完后,忙问道:“是一件什么事,你快说吧。”
肥头大耳并没回答我,说:“我们要不是邻居,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事不关已,管那么多干什么呢?”
我立即致谢:“谢谢你对我的关心。”
肥头大耳抽了几口烟,问我:“你最近在踉一个女人谈情说爱是不是?”
我嘿嘿一笑:“有这回事,今早才把她送走。”
肥头大耳笑着说:“我知道,而且今早还看到过她,她长得很漂亮。”说到这里,表情一下严肃起来,眼睛盯着我一眨也不眨地说,“小伙子,你别被她玩昏了头脑,告诉你,她是个婚姻骗子,离婚专业户,专门找有成就的男人结婚,然后不久又离婚,从中获得一笔财产分割。也许你不相信,两个月前,她还是我的老婆呢。”
“什么,你说什么?不会吧?她怎么会呢?”
我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他的话,甚至还怀疑他是不是精神病患者。
“如果没有事实,没有什么证据,你是肯定不会相信的。”
肥头大耳一连抽了好几口烟,然后才慢慢道来,“告诉你,小伙子,那骗子的真实姓名叫王秀莲,达川那边的人。去年春天,我的老婆因病去世。10月份,我在成都某报刊登了一则征婚广告,没想到应征者特别多。经过一番认真的考虑,我最终选择了王秀莲。而她对我也挺满意,一点也不嫌弃我的年龄。
我们同居了一个月后,结婚了。有一次,我带她去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宴席上,一位多年不见的好友趁她上卫生间的这当儿,过来问我她是谁?我不知道他的用意,只好如实相告。好友一声惊叫,然后警告我要小心,她是个婚姻骗子,半年前,她与一位经理离了婚。我不相信,问他是不是认错了人?他说不会,因为那位经理跟他住在同一个小区。
我对他的话表示半信半疑。没想到两个月后,她向我提出苛刻条件,叫我给她买一辆桑塔纳轿车玩。我坚决不同意。她说不同意就离婚。
我们吵吵闹闹一个月后,只好离婚。可是她不同意离,因为条件没谈好,她想要我的房子。要不,就给她15万元现金。她为了达到目的,几乎天天跟我吵架。我说她是婚姻骗子。她承认,而且还厚颜无耻地说,婚姻骗子总比妓女卖淫高尚。无奈之下,我只好答应把那套房子给她。那套房子在玉林小区,也要值十几万,只是设计不好,所以我给了她。
离婚后,我在杜甫花园买了套房子,没想到她又到这里来骗人了。“”你说的完全是真的吗?“我有些神经质地问,依然不相信她是那种人。
“你实在不相信,找这里还有证据呢。小伙子,我真的是为你好,担心你掉进她的婚姻馅饼损失惨重。”肥头大耳一边说,一边从西服口袋里掏出几张照片,“看,这是我跟她照的几张相片,你看像不像她。”
我接过照片,差点惊呆了,没想到就是她,竟是她。有一张照片,大约是去年中秋照的,她穿着一件我误认为是蜡染的长裙,跟她到我家来穿的那件竟然一模一样。看来,那是同一件长裙。
顿时,我如梦初醒。
肥头大耳要走了,我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十分激动地说:“大叔,感谢你,真诚地感谢你,你是我的思人啊!”
他说:“现在的女人很狡猾,你要多长个心眼儿。”
我说:“是的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