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媚－－第廿七章上商场上搏杀
第廿七章上商场上搏杀
韩梅心里坦然，却担心蕙蕙再发生什么异事。就在她停筋一望的当儿，蕙蕙也已经站了起来：“小张？你今儿个算是赶巧了。大伙正给我阿妈接风洗尘呢。”
韩梅疑惑地望望蕙蕙。蕙蕙这才朝妈妈羞怯地一笑：“阿妈，这就是我给你说过的戒毒所的小张，张志强。”
“噢噢……”韩梅点头一笑。“那就请来入座吧。”
“不，阿姨，不打扰你们了，我是来看看蕙蕙的——哦，不知道阿姨回来，你瞧，这……”小张摊开双手想说什么又不好张口。
韩梅看出了小张的窘迫，一把将他拉住：“来了就是客。我听说你在挽救蕙蕙的过程中操不少心、费不少力呀。也没什么好感谢的，今儿个赶上了，随便用点什么吧。咱们谁也别不好意思。”
“那……我听阿姨的。只是……我……”
“阿妈，人家小张可是滴酒不沾的呀！”蕙蕙忙帮小张解释。
“好孩子，阿姨不劝你喝酒。吃菜吧。”韩梅说着把一块兔肉嫌到小张面前。
“谢谢阿姨——我自己来好了。”小张客气地说。
晚饭是青海传统尕面片儿。大伙高高兴兴用过便各自散去。
蕙蕙对妈说：“阿妈，我和小张街上转转去。”
“去吧，去吧！”韩梅心里乐滋滋地：莫非……那可就好了！
……
责任承包答辩会别开生面，气氛紧张。台上坐了商业局局长、百货公司总经理、商店工作组组长，还请来了法律公证处的公证人；台下便是百余名职工和兄弟单位的参观者。
申请承包这所商店的只有韩梅一人，没有竞争对手，但又非常紧张，因为工作组组长介绍的情况实在令人咋舌：欠银行贷款一百二十万，积压商品库存一百五十万，经营亏损八十万，职工已有三个月领不到工资了……
不过，韩梅心里是踏实的，一是对这些情况心里有数；二是她有众姐妹的鼎力相扶。昨天夜里她们整整筹划了一个通宵，群策群力找出了解决问题的办法，精确地计算了所有的数据。当工作组组长问韩梅你承包后的指标、措施时，韩梅只是不慌不忙的说出两个指标：
“一个扭亏为盈：从第二年开始算起，每年上缴利润一百万。”
“银行贷款怎么个还法？那么大的库存如何解决？不然你的资金将无法周转！”工作组组长严肃地发问。
“银行贷款继续延期使用，两年后变贷为存。对于积压商品，我们提出了‘大泻肚’计划，针对不同商品，分别以七折、六折、五折，一至四折三折，搞一次十日大甩卖，通过新闻媒介、广告、传单广为宣传，力争收回资金七十到八十万，死商品变成活资金，尽可能减少银行贷款，减少利息支付。”韩梅稍一停顿，工作组组长便逼了上来。
“不行，你的周转金仍然相当紧缺！”
“我推行有限股份制，初步估算可吸收二十到三十万，补充周转资金之不足。”
“说具体一点。”工作组组长又逼了一句。
韩梅说：“我一人入股四万元——这是最高限额。每个职工投股二千——这是最低股份。也就是说，最少每股不得小余二千元，最高不得超过四万元，也就是二十个股数。一年一结算，按股分红。通过股份制把每个职工都牢牢捆在商店这部战车上，他们定会以店为家，充分发挥出经营积极性，商店的服务工作定会大大改观，服务质量提高，服务态度改善，经营品种增加又对路，营业额必然大提高，不愁商店办不好。”
“你打算如何分配，以保证全员职工收入不断增加？”商业局长也提出了问题。
“强化多劳多得原则，认真执行奖勤罚懒。实行工资、奖金双轨制分配原则。我的初步打算是低工资——保障职工生活费用，每月二百四十元；高奖金，实行柜组核算，依照赢利高低确定奖金数额，充分调动职工积极性。这样，经营一般的每月可拿到二百元左右的奖金，经营效益突出的，每月就可以分到五百、六百以至上千元的奖金……”
“你现在的银行利息都没钱支付，怎么办？”
“我们想过了，先把那辆豪华卧车卖了……”
一阵热烈的掌声打断了韩梅的陈述。会场上有人站起来喊道：“支持韩梅同志承包！”“这办法好，懒的也能变勤。”“同意韩梅的承包设想。……
商业局长点点头，同百货公司总经理交换了一下意见，表示道：“我同意韩梅同志的设想，可以与她签协议。”
百货公司总经理也发言表示完全同意。
主持这次承包答辩的工作组组长却愤然表示：“我坚决不同意由韩梅承包！”
“为什么？”赵晓红、刘玉萍……一个个站起来提出质问。
“为什么？”
“为什么？”
“很简单，照她这样搞下去，好端端的一个国有企业，就会变成私有制。所以，我坚决反对。”工作组组长说沉重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商业局和百货公司总经理却哑然失声……
人们把希望和支持的目光投向韩梅。
韩梅淡然一笑，信心十足地说：“组长，你的担心是多余的。我这个承包人首先是代表一个‘公’字，也就是全民的、国有的。其次才是代表职工的大多数。你们可以算一笔账，每人两个股。三个股，百余人的商店，能占多大比例的股金？不要说国有流动资金部份，就说一个固定资产——这一幢营业大楼、柜台、货架、车辆……就是三百多万！这个大写的‘公’字，不用你们保，也不用我去保，谁也挤不动它。所以说，我是坐在‘公’字上说话的，首先是‘公’字的法人代表！”
台下一片鼓掌声。
法律顾问和公证处的同志也带头鼓起掌来。
商业局长、百货公司总经理也使劲拍着巴掌。
“好——！”工作组组长从主持人的位置上站了起来：“这我就完全放心了——现在请百货公司总经理和韩梅同志签订协议，并办理公证手续。我也正式宣布：工作组完成了工作任务——是圆圆满满地完成了工作任务！我这个主持人的位置就让与韩梅女士了！”
台下一片雷鸣般地掌声。
刘玉萍、赵晓红、耿玉梅，还有前来助兴的孙雅玲……一下子拥到韩梅跟前，把她包围抱在中间，又叫着号儿把她举起来……
韩梅笑出了泪花儿！
……
十天的“清仓大甩卖”，店前店后、店内店外红火了十天，特别是皮鞋、布鞋、男女服装、儿童用品、玩具柜台、摊位前常常被中老年人和孩子们挤得水泄不通。在这十来天中，韩梅像蜜蜂一样在柜组、摊位上飞过来飞过去，掌握新动向，及时决策，一天忙到黑，晚上也睡不了一个囫囵觉，一收摊关门，她便把各楼层、柜组和仓库保管叫在一起分析顾客购买力投向，研究制定第二天经销特点，确定不同商品的降价幅度，以便做到既能销得出。又能少赔钱。刘玉萍作为会计主管也要半夜半夜的跟着苦熬，常常是第一个打起瞌睡的主儿。不过，人们还是以饱满的精力。热情的态度、充沛的干劲，辛辛苦苦，高高兴兴地打下了这第一个“泄肚子战役”，并取得了全胜。刘玉萍拿着报表告诉韩梅：“报告总经理，十天的营业额完成九十九万八千八，超过预定计划二十万呢！”韩梅听后微微一笑，一头偏在桌子上睡着了……刘玉萍清楚，这几天韩梅太累了——便不声不响地轻轻退出，刚要帮她把门关起来，迎面怒冲冲来了李文善。刘玉萍伸出一个手指头在嘴上写出一个“中”字：“嘘——总经理睡着了，有事等会儿再来吧。”
“什么？我们累个臭死，总经理躲在办公室睡大觉？！没那么舒坦。让我进去！李文善伸手要推开刘玉萍。
刘玉萍早把身子堵住了门儿：“咦——？我说李师傅，人说话可得凭良心——你累得臭死？韩梅几宿都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儿你知道吗？人家都困得睁不开眼了，我刚给她汇报完工作，人家眯一会都不行？！啥事呀？也值得你大呼小叫的！真是……”
“嗳嗳，我说刘玉萍，溜尻子①拍马屁也不能到这个份上吧？！上班时间我有事找经理，天经地义，碍你屁事！一边去，一边去！”
①青海方言，即屁股。
“哟嗬！我说李秃子，你说话嘴干净一点，别拿自个的嘴当尻子使，张口闭口的放臭屁！”刘玉萍嘴巴也是不饶人的。
“滚开！”
“你再说一个！”
“……玉萍，你跟谁吵吵呀？”韩梅刚刚入梦便被吵醒了，开门迎进了李文善：“李师傅，有话进屋讲吧，说话别伤和气。”
“哼！谁象你？！”李文善对玉萍狠狠瞪了一眼。
“哼——你要象我就强了！”玉萍气哼哼地走了。
“请坐，李师傅这几天累了吧？”韩梅把李文善让在沙发上坐下，顺手递过一杯茶：“这几天大伙都挺辛苦的。”
“再辛苦也落不到好。我一天没来，赵晓红就在会上点我的名，还说要扣我的奖金——我这年龄干不了那活，受不了那气！”
“你消消气。这一阵儿大伙都忙得火上房，互相谅解一下就过去了。您是老师傅，我想可能有什么事耽误了，给晓红说说清楚不就完了。”
“我没那闲工夫给她说。你把我调开她的商品部吧。”
“不能那么草率——你们是有合同的。”
“我不干了总可以吧？！”
“就更不应该了。你是老师傅，老营业员。经验丰富，经营有方。咱们商店又刚刚转轨，需要你们这些老同志挑大梁呢。”韩梅说着又给李文善续了水。
“别给我戴高帽儿。老了，成了绊脚石，谁愿搬开谁就搬——不过得给我说个明白。”李文善仍然摆着那进攻的架势。
韩梅正要劝说他，刘玉萍进来了：“经理，这几天蒋素素一直没来柜组上班，也没到财务室里来，她管着财务室的公章也不交一下，已经影响了来往账目运转。大家的意见是把桌子撬开……”
“别，别，咱们到她家去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情况。”韩梅压着刘玉萍的火气。
“嗬——你别当东郭先生。我看她是仗着老公公的官位，有意给咱们找麻烦。你怕她，我可不怕她，不上班就按规定扣她的工资；她要继续捣蛋，咱就要按章程办事开了她！”刘玉萍越说越生气。
“玉萍，你息息火儿，咱一块到家去看看，听听人家的意见。别说些不着边际的气头话儿。”韩梅还是劝说玉萍。
李文善坐在沙发上，喝着茶水，跷着二郎腿，龇眯龇眯地奸笑着。看到李文善这副样子，刘玉萍气哼哼地把门一摔走了。
韩梅心里想：他是不是伙起来捣蛋呀？还得慎重对待。
“李师傅，你快去上班吧，不然晓红还得批评你。”韩梅又回头劝说李文善。
“我错了，她就应该？”李文善不服气地说。
“这几天大伙都忙，按你说你一天没来上班，也没打招呼，事后就应该向你们柜组的负责人说明情况，取得谅解。至于晓红怎么批评你的？方法对不对？我也得找她谈谈再说呀。李师傅，你说这样行吗？”韩梅尽可能不使矛盾激化。
“算了，我不对行了吧。我岁数大了，站不了柜台，给我调调工作吧。”李文善又给韩梅出了难题。
“你岁数大啥？咱俩傍肩儿①嘛，你身体又比我好。如果实在和晓红合作不来，倒可以调调柜组。不过还得征求两方面的意见。今儿个不说了，你快去上班吧，我得到小蒋家里瞧瞧人家了。”韩梅说着站了起来。
①青海方言，即相差无几，高低一个样儿。
李文善也站起来：“好吧，咱们改日再说。”他诡橘地一笑，心里想，去吧，蒋素素会给你个好看的！
蒋素素依仗着老公公的权势，既骄横又娇气，确实是不好惹。加上柳佩仙安排韩梅工作时把她挤到柜台上去那一过节，心里总有疙瘩，韩梅是在她公爹家里找到她的。蒋素素说出的每句话都是咄咄逼人的：“你当了总经理第一个就来报复我。我是会计室主任，凭什么叫刘玉萍换了我，把我派去站柜台？你得当着大家面给我说说清楚，我犯了什么错误？！”
韩梅干坐着冷板凳静听着蒋素素说。
“刘玉萍泼得出了名，和你开了几年服装店，成了好朋友，你用她就是用人唯亲。挤我，就是明目张胆排除异己。这是小秃儿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嘛。哼，欺负人？看错了对象，也不问问我是谁？！”蒋素素越说声越高，把在家休息的老首长也吵了出来。
韩梅礼貌地同老领导打招呼。并说：“商店里一直挺忙，今儿个抽空来看看素素，她几天都没去上班，我是担心家里有什么事特地来看看她的。”
“嗬，你倒挺会说好听话儿——打人一巴掌又给个甜枣儿哄哄。哼哼，你还没答复我的问题呢。”
老公公说话了：“素素，不能任性儿，你和你们经理有话就好好说说，嗯，沟通思想嘛，嗯。”
“那好。”素素态度好了一些。“你先说说，为什么你一上任就把我赶去站柜台吧？”
“也好，咱们就当着老首长的面把话好好说说——我问你，在会计室你记的是哪本账？”
“我不会记账，是主任，管公章的。”
“这就对了，你不懂会计，连一本账都不管，算会计吗？人家嘴上不说，心里服你吗？！把你放在那个位置上，实际上是让你受罪。你年轻，聪明，有朝气，当个营业员一定会服务周到又热情，准能成为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好售货员，顾客喜欢你，表扬呢，光荣榜上定会有你蒋素素的名字。我认为这才是人生的价值体现，这样你才能一表风采有所作为。你说，在会计室，年年评先进，谁提过你蒋素素的名字？说真的，做为好姐妹，我曾为你难受过，可你并没有觉察到……”
“我怎么没觉察到，我傻吗？我傻吗……”蒋素素伤心地哭了！
“别哭了，素素。这些事儿你早该给我说清楚。”老首长说：“我问你工作，你说你当了会计，工作挺顺心的，原来你连账本都没摸过呀！”
“她们谁都不教我，我记的什么账呀！呜呜……”蒋素素还在哭。
“好素素，上班去吧。刘玉萍是会计学校毕业的学生，当过几年会计了。你们也要好好谈谈，消除隔阂，向人家学学会计知识，一旦有机会到训练班去学习。当然，现在首要的是当好售货员。我相信你一定会干出成绩的。”
“好吧，你能原谅我，大伙原谅我吗？”
韩梅亲切地笑笑：“不原谅干吗来看你呀。大伙的工作我作，刘玉萍也会作。”
“真的？”
“真的！”韩梅紧紧握着蒋素素的手。
“经理，李文善上班了吗？”
“上班了呀。旷了一天工，晓红批评了他。”
“好小子——这个王八蛋！”
“咋啦，别骂人家呀。”韩梅不解地说。
“他叫我配合他的行动——跟你捣蛋。他……他妈的，这鬼秃子，看我上班了不骂他王八蛋才怪呢！”
韩梅咯咯地笑了：“别别，骂谁都不对。你骂人我就批评你。”
“素素，看你们经理多好，对你多关心。明天去上班好了！”老首长高兴地站起来。
“不，现在就得去，我还锁着财务印章呢！”
商店的清仓折价“大泄肚”让州府新华鞋厂大受启发——这法儿不错，没想到他们削价百分之三十到五十，价钱比出厂价还低。不过人是前二三年进的货，价格本身就低廉，买这价儿也不赔钱，一下子就把所有积存销光了。难道咱们就不能效仿效仿？他们派出供销科长、生产科长和两名车间主任到商店上门取经。韩梅一听说心里特别高兴：戏又来了！她热情接待了厂家的代表，并欣然表示愿同厂家合作，提供门市，搞一个促销、促产的活动。而且进一步提出：“你们能不能建议你们厂长向工业局作个汇报，咱们两家主办，搞一次地方产品展销，把服装加工、日用化工、儿童用品等行业都统在一起。销售价格一定要以微利或保本为原则，因为这次展销的目的是要提高咱们地方产品的知名度，销路打开了，赚钱的路子在后头哩。”
韩梅的建议不仅得到工业局认同，州委、州政府的领导都举双手赞同。
经过十来天的紧张筹备，在国庆，中秋之前，在这州府最大的十字街百货大楼，一个声势浩大的地方产品展销活动拉开了序幕，彩旗飘舞，鞭炮齐鸣，锣鼓声声，主管工业的副州长主持仪式，州委书记、州长都到厂讲话并为开幕式剪彩，电台、电视台。州报记者纷纷云集而至，日期又选定在星期天，居民、工人、公职人员、附近农民也都闻讯赶来——十字街百货商店迎来了开业以来的第一个“热火朝天”。韩梅自然不会放弃这大好时机，她们不仅组织了大批适销对路的日用百货、儿童用品、玩具、化妆用品，还同食品加工厂联系，特别生产了展销会上实惠适口的大面包和当地百姓愿吃的锅盔馍、软包装五香牛羊肉，还有什么矿泉水、酸果汁什么的，为广大消费者和厂家工作人员提供了吃喝方便。一周的展销活动厂家不仅卖出了大批大批产品，也广泛征求了消费者的意见，对适应市场需求、改进生产、搞活企业受益匪浅，对韩梅纷纷表示感谢，并愿与十字街百货商店精诚合作，适时提供廉价、适销、优质商品，以维护商店和厂家信誉。州委、州政府对韩梅的举措给予充分肯定，说她为发展地方产品优势做了一件大大的好事。商店呢？他们除以最大的优惠合理收到一笔费用外，经过全店职工努力扩大销售，一周盈利几十万，商店职工无不眉开眼笑！郑浩和周长亮笑得更甜，他俩都业余参加了这场展销活动，他们发挥了笔杆子的优势，配合电视台、广播电台和州上的小报，对韩梅的远见卓识和经营上的成功作了几次宣传。让十字街百货商店名声大震，韩梅又一次成了州府名人！
正当理事会总结前一段工作、商讨下一步再创辉煌的当儿，贾小臭风风火火的来到会上：“怪事，怪事，一夜之间停放在院里的两辆幸福大摩托全被盗了！”
“你加锁了没有？”
“加锁了，你们看！”贾小臭把被剪断锁链儿的大锁子摆在他们面前。
“还丢了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细看。只就明显的这两辆大摩托注意了——因为昨天下班后，我亲自从外边推进院儿，加了锁。我特别留神了这两件值钱的东西——对了，咱们在展销会前共购进五辆这种车，卖出三辆，我记得十分清楚。”贾小臭说得十分详细。
韩梅同贾小臭一起看了现场后说：“注意保护现场，你同保卫科老罗快去公安局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