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慧28岁记者
一个久违的周末夜晚,我们相约在一个咖啡屋闲坐。于慧是我以前的同事,那时候我们都在一个网站做编辑,后来她离开公司去了一家报社。久别重逢的朋友在一起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那天大家情绪高昂地说起彼此的近况,也回忆了那些在一起工作的日子,后来大家又谈到感情生活上来。她说她最近遇到了一件烦心的事情。我问是什么事情,起初她觉得不好意思说,后来还是说了。原来她和她好朋友的丈夫发生了一次一夜情。虽然她的好朋友至今仍不知道此事,但她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每次想起她的好朋友她都会十分内疚。听她说完我觉得很是诧异,在我看来,于慧这样传统的女人是很难和一夜情这种事情沾上的。她身材小小的,外型端庄而稳重,对人善良而体贴,完全是一个贤妻良母型的传统保守的女人。她听过我对她的评价后,苦笑着说,就是她的善良才导致了那场一夜情的发生。我不解地看着她,于是,她就将整个事情都讲了出来。
女友出远门了
“我不知道你还有印象没有,以前我们在那个网站上班的时候,常常会有一个叫莎莎的女孩来找我,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从上大学算出,我们的友谊已经持续了十年了。她在一家画报社做摄影记者,拍出来的相片都特别的好看。现在我的房间里还挂满了好多她为我拍摄的照片。从大学开始,我们俩就是无话不说的朋友,经常一起吃饭、上自习,工作以后大家也还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友谊,经常通电话,也经常会聚在一起吃饭聊天。我们之间感情特别深,可以说她是最了解我的朋友了。
她和她丈夫阿成结婚有三年了。阿成三十五岁,在一家外资银行工作,长得也挺精神的。据我所知,他们夫妻俩的感情很好,是能够相互理解,相互支持的一对模范夫妻。阿成很爱她,常常看见他在家做家务,而莎莎则像个少奶奶一样看看电视,玩玩电脑。他对她的工作也是鼎力支持的,你肯定也了解,做摄影记者是要经常在外面跑的,有时候一走就是好几个星期。他没有过一句怨言,总是默默地支持她。每次莎莎跟我说起她们夫妻俩之间的事情,脸上总是带着一丝甜美的笑容。我也很是羡慕他们,发自内心也为自己的好朋友能找到一个这么疼她的男人而感到高兴。
但是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却在一夜之间成了个罪人,做下了对不起她的事情。而且令人懊恼的是,对于她的丈夫我一直没有产生过什么特殊的感情。大家都是好朋友,三年来,大家经常聚在一起吃饭聊天,彼此都很熟悉,也很随便,可以无话不说,也会相互帮助,关系一直是很纯洁很正常的那种。阿成后来也跟我说他也没有想到我们会做下那样的事情,他说他一直也是把我当好朋友对待的,并未有过什么邪念。事情发生之后,我们两人都感觉很别扭,有时候我还会觉得有点恶心,像吞下了一只苍蝇一样。
现在想起来,如果莎莎不去西藏就好了,也许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那是今年中秋节的时候,他们约我去他家一起过中秋,我家不在北京,当时也没有男朋友,所以就欣然去了她家。吃过饭后,莎莎突然表情兴奋地向我宣布,过完这个团圆节她就要进军西藏,去拍一些美丽的风景照。她说她今年最大的心愿就是要在年底举办一个她的个人影展。
莎莎对摄影是十分痴迷的。自大学毕业以后,做了近十年的摄影记者,祖国的大好河山,东西南北的风景都成为了她的摄影作品。只有西藏,她还没去过。我知道,西藏对于莎莎,像是一块磁场,紧紧地牵动着她的心。
出行前,阿成大摆酒宴为她送行。那一晚,明月当头,我们一杯接一杯地喝酒。那一夜的心情,就像当晚鲜美的月饼一样一点点地撕裂开来。我和阿成都很担心莎莎,因为莎莎的身体并不是很好,有严重的胃病。我们担心西藏恶劣的环境会毁了她的身体。但莎莎决心已定,我们都知道没人能改变她的决定,莎莎是个很要强的女人。
次日一早,莎莎背着简单的行囊和摄影机离开了北京。她这一走,再见遥遥无期。走时,她照例潇洒地拍拍我的肩膀说,老公就交给你帮我照顾了。我看了一眼阿成,阿成也正好在看我,在我们交换的目光里,我看见他的眼眸里写着一丝丝的无可奈何。
他像个无人照料的孩子
莎莎自离开北京以后,就失去了音讯。阿成也一直不曾与我联系。
一个多月过后,一个闲暇的周末夜晚,阿成突然打来电话约我小聚,电话中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疲惫的样子。我当时想也许是莎莎从西藏回来,想到这我心情十分振奋,顶着凛冽的寒风,我匆匆赶到他和莎莎的住处。进了他家门我惊讶地发现自己是今晚唯一的宾客。阿成瘦了许多,胡子也没有刮,身上套着一件许久未洗的棉毛衫。我猜想,自从莎莎走后,他一个人过得肯定不是很好。
我扫视了一眼他的家。屋子里凌乱不堪,卧室的被子和枕头横七竖八地绻缩在席梦思的双人床上;客厅的地毯上到处都扔着男人的领带、衣裤和袜子;墙壁上莎莎拍摄的摄影作品也布满了灰尘;客厅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阿成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响地抽着烟。他用沉默来回答我询问的眼神。
我忽然对面前的这个男人萌生出一缕心疼的复杂感情。心想假如他是我的男人,我一定不会让他独守空房对物思人。此刻,有一缕属于女人特有的温情瞬间遍布我的全身。
阿成递给我一杯滚烫的浓茶,然后神情黯然地坐在沙发上。他说今天是他三十五岁的生日,但莎莎没有给他打来电话。我一时找不着适合安慰他的话语。接着他又说,你是今晚唯一一个可以与我对饮喝酒的朋友。我笑了,为他约我过来所作的解释。
其实不用他多说我也明白,阿成现在是寂寞的,寂寞了就想找一个人与之相伴。特别是在一个可以理所当然找借口的生日的夜晚。
屋外,风沙飞舞,寒意袭人。出去吃饭显然不成立。我系上围裙,像个小主妇一样地在厨房里将早已准备好的熟食做了几道小菜。我和阿成面对面地喝酒聊天。席间我例行公事地对他说祝你生日快乐!阿成却垂头丧气地说你快乐所以我快乐。
我们频频举杯,一副不醉不休的样子。周末时分,难得可以放纵一回,更何况是和很久没见的老朋友在一起共度周末,我俩都格外珍惜这个难得的机会。
那天我们说了很多话,他说他很想远在西藏的莎莎,担心她的身体。我心里一阵感动,为他如此深情地牵挂着妻子而感动。与此同时,我的内心中也生发出一丝淡淡的酸楚,心想要是有哪个男人也会像这样牵挂着自己该多好啊!你知道的,我谈过几次恋爱,都不是太成功,不是别人辜负了我,就是我辜负了别人,感情的事对我来说实在是太沉重了,轻易不会去碰及。就在这时候阿成问我怎么还不找个男人嫁,也老大不小的了。我苦笑了一下,说出了自己感情上遭遇的一些波折。也许是压抑许久的缘故,我向阿成说了很多,甚至连高中时的恋爱故事也都告诉了他。他静静地听我倾诉,不时地说上几句很安慰人的话,那些话别人平常也都会对我说,但那天阿成说出那些充满着关心体贴的话让我内心十分温暖,对他也更是生发出几分好感,心想他真的是个温柔、善解人意的男人。
(2)酒不醉人人自醉
就这样,我们俩人一边喝着红酒,一边很有默契地聊着。时间过得很快,时针指向午夜十二点的时候,我们数了数桌上的酒瓶,有三瓶多。我不是个能喝酒的女人,阿成的酒量也不是很好,几瓶红酒下肚,我们俩都有了几分醉意。阿成脸喝得红红的,比往日看起来多了几分可爱。他说我的脸也红了,我说不相信,去客厅照了镜子,确实有点红了,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暧昧的朦胧。也许是心情不好的缘故,阿成还是执意要喝,并像个梁山泊好汉一样爽朗地问我陪不陪他痛饮此夜。我笑着答应了,其实自己也是真的想大醉一场,甚至像大哭一场。我总觉得自己这种没有男人的生活是不完整的。后来我们都记不得喝了多少瓶红酒,只是记得我们俩说的胡言乱语越来越多了。后来我们都醉倒在了沙发上。阿成挥手叫我靠在他的肩膀上。我没有拒绝他的要求,以前我们也经常这样的,即使莎莎在的时候我们也会这样。但那天靠在他的肩膀上的感觉很不一样,觉得很温暖,很有安全感。我用开玩笑的语气说自己是真的应该找个男人做依靠了。阿成则附和着说的确是应该找了,然后他夸我长得漂亮,想做我依靠的男人肯定有一大把。我笑了笑,内心却有些伤楚。是啊,追我的男人倒是不少,但有感觉的却还出现。他问我到底想找什么样的男人。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自己也的确也没有想过要找个什么样的男人,于是开玩笑的说就是想找他这样的男人,又能干,又体贴人。他叹了口气说自己老了。我安慰地说三十五岁的男人是最有味道的男人,已经是男人中的精品了。阿成笑了笑揽过我的肩,笑叹岁月不饶人青春太匆匆。
他温暖的手贴在我薄薄的羊毛衫上,一阵阵暖流激荡着我的身体。我开始感到紧张,真的有很长时间没有男人这样搂着自己了。但我想起了远在西藏的莎莎,心里有些不安。我意识到我们在这种情形下有些不妥,两个孤男寡女呆在一个房间里,真要是做出点什么事情多对不起莎莎啊!于是,我拉开窗帘对阿成说我要回去。阿成一下子难过了起来。他走近我身边,用脆弱的眼神看着我,用哀求的口吻对我说今夜别离开他。看着他的眼睛我心乱了,真的是不忍心看他这么孤独,他的表情就像个可怜的孩子,在企求他的母亲不要抛弃他。瞬间,我内心中生发出一种女人特有的母爱。我心酸地点点头答应了他。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
可是他家只有一张床,我们总不可能睡在一起吧。阿成说你睡卧室我睡客厅的沙发。我同意了,其实我也的确有点不想回家的,这么晚了,外面风又特别大,更主要的是,一想起自己那个冰冷的小屋就觉得心寒。那就留下来吧。我安慰自己说无所谓的,我们是好朋友啊!何况莎莎在的时候我也在他家过过夜,每次也是他睡沙发,我和莎莎睡床上。
酒实在是喝得多了点,我的脑袋已经被酒灌得晕乎乎的。于是我在洗浴间里冲了一个澡。洗澡的时候我突然好奇地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身体,我庆幸自己还能保持住苗条的身材,乳房依然坚挺,腰是粗了一点,但还好没有什么小肚子,屁股也还充满了弹性。我久久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渐渐地感到有些悲哀,一种做为女人的悲哀。
洗完澡我穿着莎莎的睡衣回到卧室,一进门我就被她和阿成的床吸引了,床很大,大得令人想入非非,我竟然开始想象着她们在这床上作爱的场景。这样的想象让我觉得自己有点龌龊,我问自己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总是胡思乱想的。后来,我躺了下去,但是睡不着,虽然已经是夜里一点多了,但我还是没有一丝睡意,躺在床上我辗转反侧。我在想阿成,我想到他就在隔壁与我相距几米远的客厅里,我想到这个房间里就我和他两个人,他是男人,我是女人,这一切让我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兴奋感。我不知道别的女人在我这种情形下,是不是也会有一些不安宁,总感觉内心里有种东西在痒痒地蠕动着,我不知道那种感觉应该怎么去形容,它令人亢奋,令人躁动,我不知道那种东西是不是就是性,但我的确感到了兴奋。
我没有去幻想和阿成作爱,一点也没有,只是感到有个男人离自己很近很近,同时又是有一定距离的,就是这种距离感在撩拨着我。男人和女人之间保持着这种暧昧的距离实在叫人内心骚动,如果我和男人的距离远到彼此感受不到对方的存在,那样很好,我们之间没有什么爱情,我不会在黑夜里想象他什么,他就是他,丝毫不会影响到我的情绪;如果我们的距离是很近很近的,我躺在男人的怀里,我们对彼此的身体一点也不好奇了,那样也好,我也能够安然入睡。但是这样一种暧昧的距离刚刚好对我构成了压力,我感到了一种莫名的紧张,我一次一次的意识到了自己是个女人,而阿成是个男人。我猜阿成也没有睡着,不时听见他在沙发上辗转反侧。
整个屋子静静的,静得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我感觉自己的呼吸在变得越来越凝重。这种内心的紧张感让人很不舒服。我干脆翻起了身子,半坐着靠在床头,室内的灯光昏暗,我在犹豫自己是不是应该把台灯拧开,然后找本书翻翻。如果是在自己家的话,我绝不会为了这样的事情犹豫什么,但是那时侯我很犹豫,我不想让阿成意识到我其实没有睡着。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想,其实他知道不知道我没睡着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把灯打开,甚至尽量控制自己的身体不发出什么声响,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体,把腿调整到舒服的位置。这种紧张感令人压抑,我突然想吸一根烟。晚上在家的时候我也会失眠,也会想抽烟。其实我是有一点点烟瘾的,虽然平时抽得并不多,也就三五支。是不是该去找阿成要烟抽呢?我很犹豫,我不能肯定他是不是已经睡着了,如果他已经睡着了,我会不好意思叫醒他;如果他还没有睡着,他或许会惊讶为什么这么晚了我会想抽烟。屋子里依旧静悄悄的,我在犹豫,犹豫是不是应该打破这种令人不安的寂静。
(3)和寂寞说再见
我还是起身了,走到了阿成睡的客厅里。他果然还没有睡着,正靠在沙发上吸着烟,屋里光线昏暗。我把灯打开,想显得自己光明正大的。阿成愣愣地看着我,问我怎么还没有睡着。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我说失眠了,想抽支烟。他起身给我掏烟,然后走到了我跟前,眼神有点异样。他把烟递给我,然后定定地看着我,目光暧昧。我慌乱地点着了烟,不敢多看他一眼。他拉我的手,叫我陪他在沙发上坐一会儿,声音有些紧张,发着颤。我说不了,声音同样的紧张,发着颤,心脏也开始砰砰乱跳。然后大家都沉默了。我身体僵硬地站在客厅门口,房间里一片寂静,静得让人呼吸不畅。我感觉要发生点什么了,我害怕会发生点什么。我想转身离开,内心却是一片慌乱。我转过了身体,阿成突然走了过来,伸手从背后搂住了我的腰。寂静终于被打破了,我的眼前一片混乱,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身体慢慢地失去了主张。他紧紧地抱着我的腰,用力地把我的身体扳了过来,用一种意乱情迷的目光看着我,看得我的呼吸都快停止了。然后,阿成把他的脸凑了过来,我闻到了他身上男人的气息。他捧着我的脸,嘴唇贴在了我的嘴唇上,我失控了,一种叫做情欲的东西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涌遍了全身。我的大腿一片酥麻,开始发软。我瘫倒在他的怀里,疯狂地回应他湿润的舌头。我用双手紧紧地环抱住他的脖子,生怕一松手就再也抓不住了。我知道,从阿成抱住我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没有了大脑,什么也不去想。我只是感觉到身体一阵松弛,一种肉欲的快感遍布全身。阿成好象也是被压抑了许久,狂乱地上下抚摩我的身体,急匆匆地把我身上穿着的单薄秋衣脱了下来,并熟练地解下我的胸罩,然后像个渴坏了的孩子一样地用力吸吮着我的乳房。
最后他用力地把浑身瘫软的我抱进了卧室,轻柔地放在了床上。床不再孤单了,成了我们俩的床。阿成用他的怀抱拥紧我小小的身体,疯狂地爱抚我身体的每一个部位。然后我们尽兴地作爱,用我们疯狂的激情。
激情过后,我们疲惫地抱在一起。房间重又回复了寂静,虽然黑暗中看不到彼此的神情,但大家都感到了尴尬,都在等对方先开口说话。最终他还是说话了,问我感觉怎么样。傻傻的问题,当然是好了。可是我想到了莎莎,我猜想他也一定在想她。然后我让他猜猜莎莎现在正在干什么。他沉默了,许久没有说话,然后他起身拿来了香烟,也给我点上了一支。我们用力地吸着烟,像两个刚刚犯下重案的匪徒。吸过烟之后我感到内心有些轻松了。我说千万别让莎莎知道了我们做的傻事。他说那是当然的。我们两个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了,也许是都意识到了些罪恶感吧。然后他安慰自己说没事的,她不会知道的。他的话让我也觉得轻松了许多。是啊,大家谁都不说出去,莎莎是不会知道的,其实只要莎莎不知道所发生的一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竭力安慰着自己,虽然内心还是有些许不安。后来阿成又开始抱我,抚摩我,他好象还没够。他继续爱抚着我的身体,喘息着说他压抑了好长时间。我想想也是,莎莎走了一个多月了,阿成这样的男人也不会在外面找别的女人的,难怪他会这么压抑。后来我们又做了起来,那一夜真的很疯狂,一个是妻子长时间不在家的男人,另一个是一年多没被男人爱抚过的女人,疯狂也在所难免。令我们大吃一惊的是,我们那天晚上居然做了四次,直到最后大家都精疲力竭了,才相拥睡去。
不知道是睡到了什么时候,电话响了,我把阿成推醒。听得出来是莎莎打来的。当时我紧张坏了,仿佛看见了莎莎在用一种责备的目光注视着我,我甚至还控制住自己的呼吸,生怕莎莎会听到自己的声音。阿成毕竟是老练的男人,声音中没有一丝慌乱。电话没一会儿就挂了,我注意到阿成的脸色也有些紧张。他用有些发颤的声音告诉我莎莎很快就会回北京,回来举办她的个人影展。我慌乱地穿衣服,虽然看了看表才凌晨5点,但我不想再呆下去,我有些害怕。阿成安慰我说没关系的,再睡一会儿。我发现阿成刚睡醒的样子让人觉得有点丑,头发凌乱的,脸也好象有些浮肿了,我不想多看他一眼,一看见他的目光就想起来昨天疯狂作爱的场面。阿成也一样,看我的目光也有些慌乱,我知道,大家都觉得尴尬。
我还是躺下了。因为实在太早了,离上班的时间还有三四个小时,我不知道去哪好,回家的话也不知道能干点什么。但是我实在讨厌呆在这房间里,总觉得别别扭扭的。我们背对背的躺下了,阿成没有再碰我,这样最好,否则我会有些愤怒的。我们后来还是说了说话。我不安地问阿成,如果莎莎知道了会怎么样。他肯定地说莎莎不可能会知道的。我说万一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沉默。我问那样的话莎莎会不会跟他闹离婚,然后我的脑海里就开始浮现出事情被莎莎知道后的种种可能发生的场面。我想到莎莎恶狠狠地骂我,还想到莎莎要跟阿成离婚,阿成满脸受伤的表情。我越想心里越害怕,最后自己哭了起来,又后悔,又自责。阿成安慰了我好一阵子,一个劲地说不会被发现的,只要大家以后不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有点生气地问他谁还会想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他说他肯定是不会再想了,这种事情让他心里不安宁。我觉得真可恨,自己当然也不会再想跟他发生什么了,多恶心人的事情啊!他安慰说这也没什么恶心的,就是让人有罪恶感。我告诫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跟他发生第二次,这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说完整个故事于慧点燃了一支香烟,看起来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问她一夜过后会不会爱上阿成。她笑了笑,说自己不会那么傻的。她说自己对阿成真的没有什么感觉,当时做下那样的事情,一个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二是因为两人独处一室。她说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的话她绝不会喝那么多酒,也不会同意留在别的男人家里过夜的,都怪他们关系太熟了,放松了戒备,而且阿成那天那副孤苦可怜的样子也着实让人心疼。不过她说,以后自己不会再发这样的善心了,不会再心疼男人的寂寞眼神了。我问她后来和莎莎有没有见过面,一定会有些尴尬的吧。她神情困惑地问我到时候怎么办,莎莎给她打电话说她后天要举办个人影展,叫她一定要出席。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问题,这的确有点让人头疼,尴尬总是再所难免的。于慧也这么认为,最后她叹了口气说,听天由命吧。后来我们结束了聊天,分手之前她跟我说如果事情有进展的话,她会告诉我的。
几天过后,于慧果然给我打来了电话,她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了许多。她说一切比她想象的好。她还自嘲地说没有想到自己和阿成都是很会演戏的。一点也没有让莎莎看出什么异样来。不过她说这样的事情实在太冒险了,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在莎莎的个人影展上,我又见到了莎莎和阿成。莎莎一看见我就给了我一个热烈的拥抱,娇滴滴地说十分想我。起初我的表情有些迟钝,很不自然地控制着自己脸上的表情,生怕莎莎会从自己的眼睛里读出点什么,说话也不像以前那么自然了,显得有点生硬。莎莎问我怎么看起来精神不是太好,我慌乱地说昨晚熬夜了,没有睡好。后来阿成笑着走了过来,他刚才一直在精神爽朗地招呼着前去参观的朋友。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诙谐地问我最近怎么样,是不是把自己嫁出去了,然后用镇定自若的神情注视着我,我们对视的那一瞬间,他眼前晃过一丝慌张,然后重又恢复了正常。我的表情也慢慢轻松了起来,挽着他们两个人的手一起去看莎莎的作品。莎莎拍出来的西藏真的很美,美得让人窒息。中间阿成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问我,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脸上带着贱兮兮的坏笑。我重重地给了他肩膀一拳,然后神情严肃地对他说,如果再敢这么问,就把那天发生的事情告诉莎莎。他伸手向我求饶,表情依旧轻松。谢天谢地!我们三个人的关系重又回复往常那般轻松,默契,自然。那天我们三个人的心情都异样的好,大家一起拍了好多相片,开心得不得了。
走出影展,我突然想起一名德国谚语:“EinmalistKeinmal。”这句谚语说,只发生过一次的事就像压根儿没有发生过一样。现在我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