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庞把手里的文案全部看了，9楼的办公室就剩下老庞独自一人，早都下班走人了。老庞喝了口水，看了看桌子上的电话，老庞给敖古丽都打了个传呼，自从敖古丽都上次离京后，老庞再没有和敖古丽都见过面，虽说敖古丽都一回北京就给老庞打传呼，老庞也答应去了敖古丽都那里，可老庞一想到张桂花，就浑身地不自在。

也不知道敖古丽都在不在北京，她也是一个满中国跑的人。

老庞守在电话机前半个小时，没接到敖古丽都的电话，有点扫兴。老庞拿了包，走出办公室，临带门前，瞥了一眼电话机，电话响了。老庞急切地跑过去，拿起电话。

打错了。

老庞无奈地叹息一声，放下电话。

刚转身，电话又响了。

接吧。

还是刚才那位，又打错了。

老庞也懒得发火。谁都有错的时候，无非这位是个傻瓜而已，在同样的问题上连续犯了两次错。

电话一搁下，再次响起。

老庞猜想这是敖古丽都来的电话，声音叫唤起来像女人。

一接，果然是敖古丽都，她说刚才在外面吃饭，传呼机扔在屋子里了，一回屋里，见有老庞的寻呼，赶紧出来回机。

“你能过来吗？我在雪银大厦门口等你。”老庞说，“顺便给我带一盒快餐来，凉拌炸酱面。”

“好吧。”敖古丽都迟疑了一下，答应了。

老庞放下电话，把一直夹在腋下的那只包放在了办公桌上，带上门，下楼去了。

两名保安见老庞从电梯里出来，很客气地与老庞主动打着招呼。老庞掏出“哈德门”香烟，给两名保安一人发一支，自己也点上一支。

“庞总监，你也得换换牌子了。”一名保安抽着香烟，对老庞说。

“家乡烟，有感情。”老庞看着手里的香烟说。

“庞总监是山东人？”另一名保安凑过来说，“我也是山东的，山东烟台，产国光苹果的地方，不过现在国光苹果在市场上看不到卖了。”

“老乡。”老庞伸出手去，和烟台人握握手。

“别搞地方主义。”刚才说话的保安也伸着手，和老庞握握，“我是河南开封的。”

“改天我请你们吃饭。”老庞拉着两名保安的手说。

“庞总监，今天怎么还没下班？”烟台人问。

“等人吧。”开封人说，“是不是等女朋友？”

“也算吧。”老庞憨厚地笑笑。

正说着话呢，一辆出租车停在大厦门口了，敖古丽都手里拎着饭盒下了车，准备付车钱，见老庞在，就喊：“庞边，付帐。”

老庞乐得屁颠屁颠地付了出租车钱，和敖古丽都走到电梯门口。

老庞回过身去看看两名保安，开封人朝老庞挤挤眼睛，做了个鬼脸。

进了办公室，敖古丽都往老庞座位椅子上一坐，撩起裙子，一条腿就搁在办公桌上了。老庞正拿着敖古丽都带来的饭盒准备吃饭，顺着敖古丽都搁在桌子上的腿一眼瞥去，就看到敖古丽都穿着的那条粉红色三角内裤，老庞哪里还有心情安稳地吃炸酱面？

老庞把饭盒盖上，放在一边，手就搭在敖古丽都的大腿上。

“别……”

敖古丽都伸手去拨开老庞的手，反被老庞紧紧抓住。

“热呢。”敖古丽都的脸胀得红红的。

“趁热打铁。”老庞一手抄在敖古丽都的臀部，一手抱着敖古丽都的肩膀，把她搬到办公桌子上，一下就把敖古丽都那条粉红色的三角内裤扯了下来，扔在椅子上。

敖古丽都看看老庞，双手搭在老庞的肩上，一只脚踩在椅子上，任老庞如何作为。

老庞试了试，又把敖古丽都的身子往桌子外面移动了一点。

这是一个很舒服的姿势。

“为什么不去我那里？”敖古丽都闭上眼睛，头伏在老庞的肩膀上。

“忙。”老庞回答。

“忙工作还是忙别的女人？”

“工作。”

“没有忙女人？”

“没。”

“你敢发誓吗？”

“有那个必要吗？”

“算了，你和别的女人，是你的自由，就像我和别的男人一样，自己愿意就行。”

“我没你那么自由。”

“就怕自己不愿意，那就惨了。”

敖古丽都一句话，让老庞觉得，怎么都有影射的成分在其中。是不是敖古丽都知道那天早晨，张桂花趁老庞睡中糊涂，来干的事情了？不可能啊，张桂花难道会说出来？老庞觉得张桂花不会说出那天的事，可敖古丽都刚才的话，又让人听得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

“说话呀。”敖古丽都拍拍老庞的背。

“我想下一次到外面和你办事。”老庞紧紧地搂着敖古丽都的臀。

“只要你有兴趣，奉陪到底。”

“最近忙吗？”老庞转移起话题来了，他不想脑子里的兴奋点都集中在这件事情上，那样战役很快会结束的，“夏天一直呆在北京了吧？”

“别……别打……岔……”敖古丽都的双手紧紧地抱着老庞的身子，那只踩在椅子上的脚，把椅子搅得乱颤。

老庞不说话，可老庞的念头却不在性事上，老庞想持久一点，其中有细嚼慢咽的意思，也有显示男人质量的成分。

敖古丽都折腾了一阵，没了劲，趴在老庞的肩膀上不动了。

老庞把这次事件的发生时间持续了一个半小时，才让敖古丽都瘫坐在椅子上，这时老庞才开始享受那碗炸酱面。

老庞饭盒里的炸酱面还没有吃完，敖古丽都的传呼机又叫唤起来了。

敖古丽都看了看传呼机上的号码，迅速地站起身来，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脸，对老庞说：“我先走过了。”

“什么事这么急？”老庞望着敖古丽都，问。

“男人。”敖古丽都看了看老庞的眼睛，然后转头看着门，说：“我以为今晚他不要的。”

老庞把含在嘴里的一口面，吐了出来，盯看着敖古丽都的脊背。

“你别这样瞧我。”敖古丽都并没有回转过身来，“上次出去，一分钱也没能要回来，杂志社辞了我，快两个月我没有工作了。我认识了福建一位小老板，他让我陪他半年，一周两次……哦……我……”

接下来是门开门关的声音，敖古丽都在老庞的沉默中，离开了。

老庞傻傻地站在办公室里，椅子上留下一块潮湿的印子。

老庞走到窗户前，把窗帘撩开，看着窗外北京城的夜晚。

看上去那就是一个美丽的夜晚，霓虹灯闪烁处，到处都是繁华昌盛，歌舞升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