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犁和闫嫣在酒吧里喝一种红酒。但两个人都默默地坐着,没有喝的意思。后来他们不约而同地把头转过去。那边有一位年轻女子一边弹着吉他一边唱着歌。那歌很忧郁。另一处,莱尔一边啜着酒,一边注视着他们。
闫嫣注视着那唱歌的女子说:本来,你老母亲一回到故乡,病就好了。应该是高兴的事,怎么?她没把话说完。
谢天犁依然看着唱歌的女子说:我要跟你说一件事情。
闫嫣转回头来,盯着谢天犁说:那就说吧?为什么迟疑?你历来不这样的。
谢天犁说:时间不会太久,我就会和楚画结婚。
闫嫣一惊之际,嗓子里咯了一声,仿佛是打了一个嗝儿。她的大眼睛睁得越来越大,终于有两行泪涌了出来。
谢天犁还是瞅着那位唱歌的女子。那女子的琴声和歌声真的让人感伤。
闫嫣默默地流了一阵泪后控制不住抽泣起来。
谢天犁回过头对着闫嫣说:对不起。
闫嫣抽泣着说:我们之间没约定什么,你也没有什么承诺,没什么对不起的。
莱尔站起来向闫嫣看着。
谢天犁说:相信我们还是朋友。
闫嫣说:我想见见这个楚画。能给我个机会吗?
天犁说:可以。
莱尔站在那边向闫嫣看着。
谢天犁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说:我是谢天犁。你好?什么?你大点声……啊……啊……我妈现在怎么样?啊……好吧,谢谢你。关了手机。
闫嫣一边揩泪一边看着谢天犁。
谢天犁说:是楚画的电话,说我老妈把二哥家彻底扫荡了。
闫嫣吃惊说:你不是说大娘回到故乡之后病就好了吗?
谢天犁:母亲的病总是换一个环境就好一阵子。平时也是时好时坏。
闫嫣说:大娘把你二哥家怎么了?
谢天犁说:饲养场的野鸡全放跑了;刚买的野鸡崽洗澡全洗死了;准备孵化小种鸡的种蛋用盐水腌上。我小侄的定亲饭黄了。二哥中风瘫痪昏迷不醒。
闫嫣说:大娘怎么样?
谢天犁说:干完坏事还一点也不知道。很正常。
两个人又沉默不语。那年轻女子一边弹着吉他一边唱着忧郁的歌。莱尔还站在那边犹豫,想过来,又没敢。
谢天犁说:想起来了!大卫说他刚从国外弄回来一些专治突发性高血压的药,我得马上找他。
闫嫣说:对了,商主任来电话说他们又研制了一些新药,想给大娘用,让我们去取。
谢天犁说:那就把这两种药一起送去。
闫嫣说:就把这次机会给我吧?闫嫣说着眼泪又下来了。
谢天犁有些迟疑。
闫嫣说:不见到楚画,我一辈子也不会甘心。给我这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