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牌-男人是这样炼成的

我们的TS计划进行得很顺利,李丽作为项目组组长得到了公司的嘉奖。

大家一起出去庆祝,那天喝得太多了,7个人喝了5瓶剑南春。詹姆斯是第一个倒下的,因为喝白酒他只能算是初学者。小邵开车送詹姆斯回去,我们又喝了若干瓶喜力。现在好了,小王和大力也都买了车,我不用再充当夜班司机了!没开出多远我就不行了,停下车、走到路边,抱着一棵小树狂吐。李丽忙跑下车,一边搀着我,一边用纸巾帮我擦嘴。

“让你见笑了!”我不好意思地说。

她把我扶下车,然后递给我一瓶娃哈哈。

我一口气喝了半瓶,还没等我对她说“谢谢”,她就跳下车,抱着另外一棵小树狂吐。

我摇摇晃晃地走过去,把纸巾递给她。本想扶起她,但是她用力过猛,居然把我也拽倒了,我们索性坐在地上,一阵傻笑。引来路人异样的目光。我们搀扶着、艰难地回到车里。

“谢谢你!”她说。

我笑笑,“我应该谢谢你,是你先扶我的!”

“我指的不是这个!”

“工作是你自己干出来的,公司奖励你是应该的,不用谢我!”

“我指的不是这个!我要谢谢你,陪我度过一生中最痛苦的日子!”

“我、小王、大力,咱们不仅是同事,而且是朋友。我们帮助你是应该的!”我故意把话题扯远。

“你不用这样,你要是不想听,我可以不说!”她说。

我无言以对。

“我很荣幸能加入这个团体,更加幸运的是认识了你!我……我甚至曾经幻想能和你在一起,不过后来见到刘琪之后,我就死心了!我没她漂亮也没她可爱,我争不过她,我必须要面对现实!”她说完笑了笑。

她接着说,“能和你一起工作,能经常看见你,我已经很知足了!真的,很知足了!前几天我看了一部电影,片中任达华说:爱一个人,不一定要和她在一起,能够远远地看着她,已经很好了!我不仅能看着你,而且能和你一起共事,真的很知足了,真的!”

我冷笑着说:“你不了解我,我根本不是什么好人!比如说刘琪吧,她不是我女朋友,我们是情人关系,我们在一起,一半是为了填补寂寞的生活,一半是为了解决生理需要!”

“你不用贬低自己,其实我今天之所以告诉你,并没想怎么样,如果不是喝了酒,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说的!”她说。

“我不是故意贬低自己,我真不是什么好人,除刘琪之外,我还有别的女人……”

“行了,你别说了!”她打断了我的话。

我下了车,找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把车停好,帮我开车,我付给他两倍的钱。

一路上我们都没说话。

回到家后,我倒在床上,想马上睡去,但是怎么也睡不着。

如果刘琪在我身边那该多好!我心想。

我和刘琪之间出了一点问题。

3个月前,我陪刘琪去逛街,从商场出来之后,我去本田专卖店看车,她对车不感兴趣,回车里等我。等我回去之后,刘琪对我说,刚才有一个女人,先是盯着我的车看,然后又目不转睛地看着刘琪。

我笑着说:“你知道吗?有很多女人想坐你这个位置!”

事情过去就算了,我俩都没当回事儿。前几天,刘琪帮我收拾屋子,看到了小娜的照片。刘琪指着照片对我说:“那天就是这个女的!”

“和我说说你们的事吧!”她说。

我把我和小娜的事告诉她。她好象并不关心,只是一直看着照片。过了很久,她说:“她长得真漂亮!”

后来刘琪一直没有来,我给她打电话,她说她晚上要回去照顾她妈。

我掐指算了一下,她有半个月没来了。

……

第二天上班见到李丽,我们都很自然,好象昨晚的事根本没有发生过。

詹姆斯走进我的办公室,“你知道吗,我们的楼盘又升值了!”

“我昨天就看到了!真没想到,我金某人现在也是资本家了!而且是在首都北京!”我说。

“咱们应该表示一下!”

“你现在说话越来越中国了!”我笑着说。

“入乡随俗嘛!要不是人家帮忙,哪能这么容易赚到钱!”

我点点头,“难呢!请吃饭太庸俗,人家什么没吃过!”

詹姆斯一脸坏笑地说:“那就送点别的!”

我摇摇头,“朱总年纪大了,对女人已经没什么兴趣了!王重阳倒是好色,不过一般女人他看不上眼呀!他上个月包了一个小明星,年轻貌美、能歌善舞!在演艺圈里也算是精品了。”

詹姆斯陷入沉思。

“算了吧,我们想想办法,怎么能让小铭的英语水平尽快提高,我看这比什么都有用!”

詹姆斯点点头,“从现在开始,下班之后我负责教他!”

“我看这事儿行!一会儿我就打电话告诉朱总!”

……

老外的作风的确值得我们学习,詹姆斯中午到外文书店给小铭买了很多美语教材。后来小铭的口语水平快速提高,詹姆斯功不可没。

下班回家也是一个人,我给重阳打电话,找他一起吃饭。这家伙太狠了,点了一家燕鲍翅,我咬咬牙,豁出去了。然后我又约上张波。

“你带了多少钱?”重阳问我。

“你也太小看人了,我买得起单!”

重阳哈哈大笑,“我点这儿是因为喜欢这里的环境!没事的时候我都喜欢过来坐坐,要一壶龙井,听听民乐,惬意呀!”

我和张波点了几个菜,重阳只要了一壶龙井。

“你别他妈整景儿,赶快点菜,不用给我省钱!”我骂道。

“我不是给你省钱,我现在减肥,晚上不吃饭!”重阳随后向服务员使了个眼色。不一会儿,来了6个女孩,身穿白色旗袍,手里拿着民族乐器,很像现在走红的“女子十二乐坊”。重阳点点头,女孩们开始演奏,先是一些耳熟能详的经典民乐,然后是几首没听过的乐曲,想必是她们自己创作的。重阳闭着眼,故作陶醉状……

张波突然来了兴致,对一个拉二胡的女孩说:“把二胡给我,我来拉一曲!”

女孩没说话,张波又重复了一遍,女孩轻轻地摇头。

重阳盯着女孩说:“还用我再说一遍嘛!”

女孩吓得发抖,低头哭了。这时候,经理走进来,满脸堆笑,不停地道歉。

重阳摆了摆手,对经理说:“我们没想闹事,我的朋友只是想用一下她的琴!”

经理回过头,看着那个女孩。她哭得更厉害了。今天是我请客,我不想以这种方式收场。

我说:“算了吧,真正的乐手是不会把琴借给别人的!我表妹是X市首席小提琴手,去年春节的时候,她的琴出了问题,我说帮她拿回北京修理,她不放心,后来她自己带着琴坐火车来到北京,修好之后坐火车回X市!”

我笑着对张波说:“就如同你不会把枪借给别人一样!”

张波说:“算了算了,我也是一时兴起!”然后转过头对那个女孩说:“小妹妹别哭了,我刚才有些过分。不过,我的确会拉二胡,而且自我感觉拉得还可以!”

女孩们出去了,我们继续吃饭。过了很久,有人敲门。

还是刚才那个女孩,手里拿着一把二胡。走过来对张波说:“我给你找了一把!你试试吧”

张波很感激,接过二胡,试了试音调,拉了一首《二泉映月》……他是流着眼泪把曲子拉完的。我当时热泪盈眶,因为我知道他是在用心去演奏,事业、感情、生活中的种种遭遇,通通被他溶入到音乐中……

那个女孩也被感动了,她没想到一个业余乐手也能如此投入地演奏。

“见笑了!”张波说着把二胡还给女孩。

“这首曲子你比我拉得好!”女孩笑着说。

重阳指着我和张波说:“一转眼,你们都成好人了,就他妈我是坏人!”

重阳提议让他俩合奏一曲!女孩取来自己的二胡,同张波合奏一曲《江河水》……

乐曲结束后,我拍着张波说:“兄弟,除了《二泉映月》之外,以后就不要拉别的曲子了!免得露馅儿!”

张波听后满脸通红。

1年后,张波娶了那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