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重阳打电话告诉我：朱总对我很满意。问我下班之后去哪儿，他送小铭过来。

我让他直接把小铭送到我家。

后来我和朱总熟悉之后，朱总说他当初不太放心把小铭交给我，不是怀疑我的英语水平，只是不了解我的为人，但是看到我那天吃饭时的反应，觉得我的人生观、价值观没有问题，才放心小铭和我一起练口语。

和詹姆斯描述了昨晚发生的事。

他听后摇摇头，“为什么中国的私营企业发展到一定程度就开始走下坡路？主要原因就是企业家没有一定良好的心理状态……”

他又开始向我推销他的理论，不过想想，多多少少有些道理。

我回到办公室，李丽进来给我送文件，我看完后向她提了几个问题，她一一作答，看来她的确用心研究过。我想了想，把TS计划递给她，让她起草一份实施方案，她很感动。因为TS计划是我们开发部近期工作重点，我直接交给她，是对她的信任，同时也是对她工作能力的肯定。

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我发现李丽虽然工于心计，但是并不狡诈，而且工作能力很强，甚至超过其他男同事。我反而觉得自己太过狭隘，因为我以前整天防着她，生怕她谋权篡位。

李丽下午就把方案报给我。我问她：“这么快就做完了！”

“上周开会研究TS计划的时候，我就在心里打了个草稿。”

我点点头，仔细看了一遍，连我都很佩服她的工作能力，有的地方比我想得还要全面。

“我没什么要补充的，你拿给詹姆斯，问问他的意见。”

李丽没有走，用奇异的目光看着我，我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

过了一会儿，詹姆斯让我过去。

“计划是她写的？”詹姆斯问道。

我点点头。

“好！很好！”詹姆斯连连称赞。

“还不是您慧眼识珠，发现了这个人才。”我忙说。

“我不光是在夸她，也是在夸你！这才是真正的管理者，懂着充分利用员工的智慧，同时也为下属提供了机会。我本想把她调到市场部，因为我一直觉得你对她有成见……”

下班之后我回到家，一边吃饭一边等我的贵族学生。

过了一会儿，他俩到了。重阳给我们做介绍，我上下打量一番，从穿戴和气质上就知道他是富人家的孩子。我们用英语简单地聊了几句，他口语一般，但是发音很标准。

我问一句，他就答一句。从不主动和我说话，看来他只把我当成他舅花钱雇的口语老师。

“来，我们一起看影碟，练练你的听力。”我说

我找了一张英文原版的《美国派》，还没等放，重阳忙挡住我，“不行，这片子我看过，内容不健康。”

“你教还是我教！那就得听我的！让他提前了解一下美国青年的真实生活。没有什么不健康的，就当是教育片吧！想想我们的青少年时代，连遗精都不知道，半夜醒来吓个半死！他都满18岁了，看看有好处。”

重阳听后脸红了。事后他告诉我一件他的糗事——中学的时候，有一次上生理课，老师说遗精是正常的生理现象。重阳听后如释重负，竟然脱口而出：原来是这样！全班同学哄堂大笑，重阳羞愧难当，跑出教室。

小铭看得很认真，因为朱总对他管教很严，他没机会看这种另类电影。他一会儿爆笑，一会儿沉思，不时地问我片中的台词。

……

别看他和我一样高，可他还是个孩子！看完之后，他对我的态度改变很多，不把我当成老师了！走的时候，笑着对我说：“我明天还来！”

……

已经九点了，刘琪还没回来，我给她打电话。她说她在医院，红梅正在做手术。我听后心里一惊：不会是为情所困，想不开寻短见了吧？我问清医院地址，然后开车过去。

虚惊一场，红梅只是做了个阑尾切除手术。我和刘琪陪了一会儿，然后回家。刘琪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儿，问我：“怎么没有中文字幕？”

我笑笑，向她描述了我给小铭上的第一堂课。

“人家把孩子放心交给你，你可不能误人子弟呀！”

“胡说！不要诬蔑我的教育方法。”我不忿地说。

“你看过真正的黄片吗？”她问道。

“废话！”

“你第一次看的时候多大？”

“我想想，当时应该是高三，有一天，几个男同学去史磊家玩，吃饭的时候，史磊说前面市场租录像带的地方有‘我该死’，一语惊起千层浪！同学们热情很高！因为都没看过，很好奇！可是由谁去租呢？后来我们用石头剪子布来决定，结果王建涛输了，由他去租‘我该死’！同学们派我和史磊去监督他，我们和他一共去，但是装做不认识。到音像店之后，我和史磊在一旁找香港警匪片，同时用眼睛盯着王建涛。王建涛命太苦了，音像店的老板竟然是个女的！她问王建涛要看什么片，王建涛说看新片，大姐给他找了两盘警匪片，他说没意思，又找了两盘国外的，他说看过了，后来大姐终于明白了，对王建涛说：兄弟，你是不是要找三级片？王建涛满脸通红，不停地点头，扔下押金就跑了……片名早就忘了，不过记得是李丽珍演的。我过年的时候回X市，高中同学在一起吃饭，大家对当时的情景记忆犹新！王建涛说那盘录像带他一直保存着，因为看完后不好意思去还。大家问他是不是一直在看。王建涛说：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谁还看三级片，都改看日本A片了！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刘琪说：“唉，做男人真好，我们当时顶多看看色情小说！你这儿有三级片吗？”

“没有！不过有两张日本A片，你看吗？”

“交出来！让老娘开开眼！”

我找出一张小泽圆的A片，递给她。

刘琪说：“把投影机接上！”

“大姐，我买投影机是用来看大片的，不是用来看A片的！”

“少费话！接上！”

第一次用投影机放A片，确实很震憾，再加上环绕立体声……

后来发生的事，我就不多说了。

我们精疲力尽地躺在床上，我问刘琪：“你想没想过以后？”

她没回答。

过了一会儿，她说：“唉，想也没用，过一天算一天吧，至少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

我紧紧地抱住她，“我有时觉得挺对不起你的！”

“别想那么多了，我们不是说好的嘛，任何一方如果有了新的爱情，我们马上就分开。”我点点头。

……

第二天下班后，重阳送小铭来我家。

我们聊了一会儿，我发现他心不在焉，问他是不是饿了，他摇头，他说他想去打球。我看看重阳，看样子他不反对。

“走吧！前面中学有个篮球场！”

小铭听后高兴得跳了起来。

我从重阳车里取出篮球，重阳问我：“很近吗？”

我说：“很远！但是前面修路，车开不过去！”

我从邻居家借来一辆自行车，然后对重阳说：“这车只能驮一个人，你就跟在后面跑吧！

“靠！你就不能借辆好点的车！”

我指着自行车说：“这车不比你的沃尔沃差！无级变速、全景天窗、真皮座椅、而且百公里耗油零升！”

重阳听后气得直翻白眼儿。

我把自行车骑得飞快，重阳在后面边跑边喊：“慢点儿！慢点儿！”

我放慢速度，等他快要追上的时候突然加速！我回头看看他，忍不住笑了！重阳身高170cm、体重95公斤，穿着笔挺的西服，吃力地跑着，远远看去，好像一个皮球在滚动！

正好有几个学生在打篮球，小铭也加入了他们。重阳抱着篮球喘着粗气说：“看着点儿，千万别让他受伤，我回去不好交代！”

“没关系，男孩嘛，磕磕碰碰不是坏事儿！”

小铭虽然看起来酷似运动员（身穿阿迪达斯、脚着耐克），打起球来却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

我对重阳说：“看没看见，缺乏锻炼呀！早晚得变成你这样儿！”

重阳白了我一眼。

刚玩了一会儿，就有一个老师模样的男人把球拿走了（篮球是从学校借的），好在我们自己带了蓝球，否则就没的玩了！

后来大家玩累了，去一个孩子家喝水。重阳挡着不让去，我沉着脸说：“你怕什么，认识几个平民朋友又不是什么坏事！”

我和重阳在楼下等他。过了一会儿，小铭跑过来，拿过重阳手中的篮球，然后又跑了回去。

“他家真穷。”小铭回来之后对我说。

“还有更穷的呢！”我说。

回到我家，我把我在贫困地区拍的照片给他看，简陋的房子、消瘦的老人、阴暗的校舍、上不起学的孩子……

我们聊了很多，和昨天不同的是——他提问，我回答。

转眼间已经9点了，重阳要送小铭回去，因为朱总已经打过两次电话了。

……

第二天见到詹姆斯，看他满面春风的样子一定是有好事，他把我叫到他办公室。

“你知道吗，我们的TS产品抢在了L公司的前面，这是各大区的销售表，你看看！”

“太棒了！终于出了一口恶气！”我也很高兴。

“晚上我请客，大家庆祝一下！”

“我不能参加了，我晚上得带学生。”

詹姆斯听后不太高兴。

“老板，我可是为了咱们的地产投资呀！”

“你可以先参加，然后再去上课嘛！”

老板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计划没有变化快！中午的时候，詹姆斯接到总部的通知，让他立即到上海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