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我并没有去,尽管她有一双美丽的脚,但我还不至于为了看她的玉足去赴约。再见到她,是一个月之后,那天下午我在校园里散步。
突然一个女孩走过来对我说:“还记得我吗?”
我摇摇头。
“我记得你!你太没信用了,那天我一直等到游泳馆关门。”
“我本来也没答应会去,所以不能算失约。”我反驳说。
虽然不能“验脚证身”,但我记得她的声音,没错,是她。我从上到下把她打量了一番,确实有几分姿色,看来阿建的眼光有时候还可以。我在胡思乱想,没听清她后来说的几句话,忙问:“你说什么?”
“没想到我们是一个学校的。我是新生,计算机系的,你呢?”
“我比你高一届,也是计算机系的,你应该叫我师哥。”
“兄台贵姓?”
“这个‘贵’字用得好,因为,我姓金。”
“切!”她撇撇嘴。
随后我们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她很健谈,人也很开朗。谈话中,我知道她是C市人,也喜欢看金庸的小说,就是这个共同爱好,才让我和一个陌生女孩聊了两个多小时。后来我又发现我们有一个相似之处——说话刻薄,总喜欢用恶毒的话来挖苦对方!
她的传呼机响了,她看了看,“我得回家了,下次再聊。对了,我叫陆小悠,朋友们都叫我悠悠!”
我满脸坏笑,“哈哈,那我以后就叫你‘黑悠悠’吧!”
她突然严肃地说:“太过分了,这个昵称严重伤害了陆小悠同志的感情!”
她的严肃反而让我有种成就感,因为刚才谈话时,我被她挖苦了N次,却没能
给她有力的回击。
看她真有点生气了,我才满脸堆笑地道歉。
她走后,我忽然想起来,同寝室的兄弟提过她的名字,想必她已经被众色狼盯上了。
我在学校很少和人交往。已经大二了,却只有一个朋友,就是和我同去游泳的阿建。下午居然和一个刚认识的女孩聊了两个小时,真不可思议!后来在学校食堂遇见她,大家只是打个招呼,聊上一两句,仅此而已。
有一天,我在寝室看书,室友说有人找我,我出去一看,竟然是她。
“这周五我过生日,你能来吗?”
“你邀请我参加?”我问道。
“废话!”
“是不是还得带礼物?那我就不去了。”
“切!你带嘴就行了,周五下午4点,在正门集合,我可没有等人的习惯!”
“那……好吧。”
周五那天,我准时到达,远远地看见她,身边还有4个女孩。我们打了出租车,一个巨胖的女孩很自觉地坐在前边,我和四个女孩坐在后排,我浑身不自在,
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和母亲以外的女性离得这么近。
我问她:“一共有多少人?”
“10多个吧。”
“不会就我一个男的吧。”
“你想得美!咱们学校就你一个男生,其他的男生都是我中学同学。”
“噢,那就好。”
车在“日月潭”门口停下,5个女孩有说有笑地往里走,我跟在后面。
已经有几个人提前到了,她忙着招呼朋友,我静静地坐在一边。
她给我介绍她的同学,我一边点头,一边挤出笑容。席间的一些事情我已经记不清楚了,我只顾低头吃菜,有人举杯,我就跟着干杯。顺便提一句,因为家庭的原因,喝酒是我的强项,逢年过节家里都会来很多人,我免不了要喝两杯,而且父亲从不反对,在他看来,喝酒是将来走向成功的一门技能。没等切蛋糕,已经有几个人撑不住了,渐渐表现出喝醉的迹象。大家不住地看我,终于,旁边的一个叫燕子的女孩问我:“你是不是耍赖了?”
“没有,只是我体内的乙醇脱氢酶和乙酸脱氢酶的含量比你们高。”
随后,我详细解释此上两种物质对酒量的影响。
突然一个男孩哭了(可能是喝多了,我刚才说话的时候,他出去回了一个电话,回来之后就一言不发,突然就哭了起来),几个和他很熟的朋友不停地劝他,我也多少听明白了,他好像失恋了。因为我也有过同样的感受,所以很同情他。
悠悠让一个男生送他回家,好长时间大家都沉默着,终于有一个女孩说:“大家都恋爱过吧,都说说自己的初恋!”(她显然是喝多了,因为她在此之前没说几句话)那个女孩先说,然后是下一个,又一个,轮到我了,直到那天我才明白酒精是个好东西,能给我勇气,我发现自己原来是一个表达欲很强的人,关于我的那段初恋,在此之前,我没和任何人提过,因为那是我心中永远的痛。等我说完,有几个女孩哭了,不知道她们为什么哭,是感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悠悠的眼圈也红了,我发现她哭的时候竟然那么美……
轮到悠悠了,她说:“对不起大家,我还没恋爱过,不过,我想我快恋爱了!”
大家不约而同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