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古堡激情-银鸡泪

越是有钱人,越喜欢新鲜刺激的东西。想要赚到这些人的钱,就必须有更新奇更大胆的设计。只要合胃口,就是把他们送到月球上去玩女人也可以。

一则半公开的消息在玩家们中间传播。

“体味18世纪古堡风情,激情SEX导游女郎”。复古是当今世纪末的通病,立即有许多公子对这个中世纪的古堡来了兴趣。在每人预付了三十万订金之后,他们被一般豪华游艇送往南太平洋的一个岛国。

下船之前,他们被要求统一穿上又长又重的中世纪骑士服,并戴上面罩。

“游戏是有规则的,诸位勇士,欢迎你们来到古堡。为了避免日后不会有任何麻烦,希望你们在古堡游玩时不要以自己真实面孔出现。”一位衣着古板的男人在打开古堡大门时向他们交待了8天活动的注意细则。

“在这里,男人是上帝,女人是奴隶。”

等待这四位古堡猎艳者的正是丽佳小姐。丽佳成为古堡导游纯属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一直向往到海外度假的丽佳,被一则招聘导游的广告吸引,广告上写着到南太平洋某岛国度假十天,聘请英语女导游一名,报酬是令人心动的6位数。丽佳想也没想就打电话去报名,并交了两张平时拍的泳装照。

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两张泳装照立即被电脑加工,制成了明星海报,成为古堡游的招徕广告,大意是到古堡去度假,有明星玉女作陪,任意陪游,激情疯狂之类。

丽佳提前乘飞机来到岛国。见到了她要服务的对象,一位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在10天中扮演她的情人。

丽佳的“情人”带她到城里从没去过的一个公园散步。他们在那里散了一会儿步,然后并肩坐在草坪的边上。这时他们看到公园一角的十字路口停着一辆汽车。这里从来不停出租车的,但是这辆车上却有计程表,像是出租车。他说:

“上去。”

她钻进车去。时值秋季,天色向晚。她的穿着一如平时;高跟鞋,配折裙的套装,绸内衣,不戴帽子,但是戴着长手套,手上拎着小皮包,里面放着身份证、粉盒和口红。

汽车慢慢地启动了,她的情人一直没有时间对司机讲话,只是把两侧和后边车窗上的帘子全都放了下来。她以为他要吻她,或是想要她的爱抚,所以把手套脱了下来。而他却说:

“你的皮包碍事,给我吧。”

她把皮包交给他。他把皮包放在她拿不到的一边,又说:

“你穿得太多。解开吊袜带,把长袜褪到腿上。”

这时,汽车加速了,她动作不太方便,而且也怕司机转过头来。但她还是解开了吊袜带,当绸内衣下摆触到她赤裸的双腿时,她感到有点羞涩。吊袜带在她的衣服里面晃动。他又说:

“脱下吊袜带和内裤。”

这很容易,手从背后下去,稍抬一下身子。他把吊袜带和内裤拿过去,打开皮包放进去,又说;

“别坐在裙子上,把裙子撩开,直接坐在座位上。”

座位是人造革的,又滑又凉,贴在大腿上感觉很奇特。然后他说:“再把你的手套戴上。”

出租车开得飞快,她不敢问为什么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也猜不出这一切对他意味着什么——让她就这样一动不动,默默无语,裸露出身体的某些部位,又严严实实地戴上手套,坐在一辆不知要驶到哪里去的黑色汽车里。他没有对她说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什么,可是她既不敢把双腿分开,也不敢把双腿完全并在一起。她把戴着手套的双手按在座位两旁。

他忽然说:“到了。”出租车停在一条看上去十分可爱的小街上,停在一棵树下。街道两旁全是法国梧桐。花园与庭院之间有一座古堡,这是中世纪常见的私人古堡。街灯很远,车里很黑。外面在下雨。

“情人”说:“不要动,好好坐着。”

他的手摸到她衬衣的领子,解开领结,解开衬衣扣子。她轻轻向前探身,以为他想抚摸她的乳房。不。他只是割断了她乳罩的带子(用一把铅笔刀),把它拉出来,然后扣上钮子。现在在衬衣下她的乳房裸露出来,像她身体的其他部位一样从腰部至膝部不着一物。

他说:“听着。现在你已经准备妥当。出去按门铃,跟开门的人进去,要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如果你不进去,他们会拉你进去。如果你不服从,他们会强迫你服从。皮包吗?你用不着你的皮包了。你只是我送来的女人。当然,我会再来。现在去吧。记着,这一切你都全当作是在演戏。

这故事的开头还有一种更简捷的讲法:一个年轻,穿着如前所述,与情人坐在一个不认识的朋友的车上。那个陌生人开车,情人坐在该女人身边,而那陌生人对这位年轻人说,她的情人被委以重任,那就是要把她准备妥当,具体地说,他要反绑她的双手,解开她的长袜并把它褪下去,除下吊袜带、内裤和乳罩,蒙上双眼。她将被送往一个城堡,在好里学习她应该学的课程。事实上她刚被脱好和绑好,他们就帮她从汽车里走出去(车已经行驶了起码半小时),引她走了一段路,穿过几座门,然后移去眼罩。这才发现自己站在一间黑屋子里,有半个小时没人理睬她,也可能是一两个钟头,长得好像无穷无尽。后来门终于开了,灯亮了,她所在的房间是一间旧式、舒适、但有点怪的房间: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但一件家具也没有,四面墙壁上全是壁橱。开门的是两个女人,两个年轻美丽的女人,身着十八世纪女仆的漂亮装束:用轻软衣料制作的长裙,长及脚踝;紧身胸衣,装饰前胸的花边领扣使胸部线条显得很突出;脖子上饰有带皱的花边;袖子长过肘部。她们两人涂了眼晕和唇膏,并且都戴着紧扣脖颈的项因和紧扣手腕的手镯。

据我所知,正在这时,她们解开了丽佳被绑在背后的双后,准备为她洗浴化妆。她们帮她脱掉了最后一件衣服,把衣服整整齐齐地放在一个壁橱里。她们不让她自己动手洗澡,又像美容师那样为她做头发。她们让她坐在一把大理发椅上,那椅子在洗头时放平,然后在吹干时再摇起来。在一般的情况下,做这些事只需要一个小时,而她们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才全部完成。丽佳这样全身赤裸地坐在那张椅子上,她们既不允许她翘二郎腿,也不允许把两腿并在一起。在她的正前方是一面镜子,从天花板到地板,覆盖着整整一面墙壁,中间没有一条镜框。每当她望着镜子,就能看到自己无遮无蔽的身子。

她终于被修饰停当——眼帘淡色;嘴唇鲜红;腋下和阴部洒了香水;两腿中间、乳下和手心也都洒了香水——被带进一间三间有镜子的房间,背后也有一面镜子使她能仔细地察看自己。她遵命在镜子之间的一张矮凳上坐下来,等等。矮凳上铺着黑色的兽皮,微微觉得有点扎人;地毯是黑色的。墙是红色的。她穿着红色的拖鞋。小房间的一面墙上开了一扇落地大窗,窗外是一个可爱的昏暗的花园。雨已经停了,树枝在微风中摇曳,月亮在云中穿行。

不知她在这红色的卧室呆了很久,也不知道她是否真像自己想象的那样独处一室,抑或有什么人悄悄透过墙上隐蔽的洞孔在观察她。当那两个女人回来时,一个拿着裁缝的皮尺,另一个提着一只篮子。一个男人和她们一起走进来,身着紫色宽肩灯笼袖长袍。当他走进来时,长袍下摆微微开启,露出贴身的独特装束:它遮盖住他的大腿和小腿,却露出性器。当他迈步时,丽佳先看到了那个器官,然后看到了别在他腰带上那条用一束细皮条做成的鞭子。那男人戴着黑色的面具和黑亮的手套,连眼睛也给黑色的纱网遮住了。

他对她说话用了那个熟稔的“你”字。他叫她不要动,并命令那两个女人加快速度。那个拿皮尺的女人量了丽佳的脖子和手腕。她的尺寸与常人无异,因此在另一个女人提着的篮子里很容易地找到了合适的项圈和手镯。手镯用多层皮革做成。每层皮革都相当薄,加起来也不过小指厚薄。上面的钩环时会自动锁住,只有用一把极小的钥匙才过经打开。项圈正对扣锁的一面镶嵌着一个金属环,可用来连接链。一旦项圈和手镯扣紧脖子和手腕(绝不会因为过紧引起任何疼痛),被锁住的中要想滑出来是根本不可能的。

两个女人为她扣好项圈和手镯之后,那位男子吩咐她站起来。他坐在她刚才坐过的地方,招呼她过去,直到她碰到了膝盖。他戴着手套的手伸进她两腿之间,又摸她的乳房。他告诉她,就在当晚独自进餐之后,她将同人们见面。

她果真是独自一人进晚餐,仍旧全身一丝不挂。在一个小客厅式的房间里,一只看不见的手从门上小窗里送进晚餐。晚餐过后,那两个女人又来到她的身边。她们将她的双手背到身后,把两个手镯上的环扣锁在。接着她们又在她项圈的环上系上了一件红色的披风,披在她的双肩上。那披风把她整个遮了起来,但是当她走路时那披风就会张开。由于她的双手锁在背后,所以没法使披风合拢。

一个女人在前引路,打开一扇扇,另一位跟在后面把门一一关起。她们穿过一个前庭,两间起居室,然后走进图书馆。那里有四个男人在喝咖啡。他们都穿着同第一个男子一模的长袍,但没戴面具。然而丽佳没来得及看清他们的脸,也不知道她的情人在不在其中(他在),因为其中一人把一盏灯直照在她眼睛上,以致她一时之间什么也看不见了。所有的人都纹丝不动地坐着,那两个女人在她两侧,男人们目不转睛地打上她。忽然,灯灭了,那两个女人悄然离去。丽佳的眼睛又被遮了起来。他们让她往前走——她往前走时有点趔趄——直到她感觉自己已走到那四个人围坐的壁炉旁。

她能感觉到那壁炉散发出来的热气,在一片沉寂之中可以听到燃木静静的碎裂之声。她面火而立。有两只手打开了她的披风,另外两只手首先检查了她那一对被锁在一起的手镯,然后从背部直摸到臀部。那是两只没戴手套的手。

突然,有两根手指同时插进她的两个孔道,她惊叫起来。有人笑了,其中一个说:

“她把身子转过来,让我们看看她的乳房和下身。”

他们把她转了过来,于是壁炉的热气到了背后。有一只手握住了她的一个乳房,一张嘴贴上了另一个乳头。当他们打开她的双腿并轻轻拂开她的阴唇时,她突然失去平衡向后倒去,(是谁的胳膊接住了她?)一个人的头发轻轻摩摩着大腿的内侧。她听到他们说应当让她跪下来。他们这样做了。这种姿势使她感到很不舒服,因为锁在后背的双手迫使她前倾,而他们又不许她把膝盖合在一起。他们让她稍向后仰,于是她半坐在脚跟上,就像修女惯常跪坐的姿势那样。

“你从来没有把她绑起来过?”

“没有,从来没有。”

“从来没有鞭打过她?”

“没有,也从没鞭打过她。其实……”

这是她情人的声音。

“其实,”另一个声音接下去,“如果你常常把她捆起来,常常鞭打她,她会开始喜欢这件事。但是这还不够,你还必须让她超越快乐状态,达到流泪的境界。”

他们扶她站起来,准备解开她的手腕,也许是打算把她重新捆在柱子上。正在这时,有人表示反对,并说要立即第一个占有她,就在此时此刻。于是她重新跪下,不同的是这次她的上身俯伏在一张矮凳上。

此刻她的双手仍然锁在背后,臀部高于躯干。就在这时,男人中的一个用两手抱住她的臀部,插了进去。然后换了第二个人。第三个人试图进入那个更狭窄的孔道,进得很猛,使她忍不住尖叫起来。最后他们终于放开了她。她轻声饮泣着,泪水打湿了眼罩。她倒在地板上,觉得有人的膝盖抵在她的脸颊上,她发现自己的嘴也没被放过。最后他们终于放了她。像一个衣着俗丽的女俘,她俯伏在壁炉前。她不时听到酒杯被斟满的声音、男人们啜饮的声音,还有椅子擦过地面的声音。有人向火中投了些木柴。突然间,她的眼罩被揭开。她看到一个阔大的房间。两个男人站着抽烟,另一个坐着,膝上有一条鞭子。还有一位俯身抚摸她的乳房,正是她的情人。这四个人全都占有了她,而她竟不能从四人当中辨认出自己的情人。

他们向她解释道,只要她仍在古堡里逗留,她就会一再重复刚才的经历。她不会看到那些蹂躏她折磨她的人的面孔,她也永远不会知道那个把她折磨得最惨的人是谁。但是这一切只会在白天而不会在夜间进行。在她遭受鞭打时也是如此,除非他们有意让她看到自己挨鞭打的情形,那时他们会去掉她的眼罩。而他们则会戴上面具,使她不能辨认。

她的情人扶她站起来,帮她披好披风,然后让她坐在靠近壁炉的一张安乐椅上,听他们要告诉她的事情,看他们要让她看的东西。她仍双手反锁。他们给她看一条马鞭,修长,漆黑,十分精致,皮子里着薄薄的竹片,是常常陈列在高级骑术商店橱窗里的那种;一条皮鞭,她在这里见到的头一个男人皮带上别着的好一种;长长的,由六根皮条结成一束;第三条鞭子是由一束绳子编成的,质地坚硬,像在水里泡过似的。

丽佳发现它确实在水里浸过,因为当他们用它轻触她的下部并拂开她并拢的双腿时,她感到那抵住她柔嫩皮肤的鞭子又硬又湿。此外,在一条长桌上装有按钮和铁链。在一面墙的正中间有一道由两根立柱支撑的横梁。其中一根柱子上嵌着一只铁钩,刚好是一个男子踮起脚尖能够到的高度。丽佳的情人此时也拥在怀里,一手搂着她的肩膀,一手在她的腹股沟间,那里像在燃烧,她简直要受不住了。

正在这时,他们告诉她,她的双手将被解开,但只是为了随后被重新绑在那根柱子上,还是用那对手镯,加上一条铁链。他们对她说,除了被吊起的双手,她的身体仍可移动,并能看到鞭子怎样抽过来,原则上仅仅她的大腿和臀部将受鞭打,换句话说、只在膝和膝之间的部位,那正是她被带到此地时汽车里准备好的部位——她坐在汽车座位上时那些裸露出来的部位。目前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是,这四人之中的一位将要用鞭子在她这个部位留些印记,会留下可爱的长长的深痕,久久不褪。在忍受鞭打时,她将有充足的时间叫喊、挣扎和哭泣。

他们将留给她喘息的时间,但一旦她缓过气来,他们将重新开始。他们将不根据她的叫声和眼泪,而从鞭痕的状况和颜色来判断鞭答的效果。他们解释说,这样来判断鞭答的效果不仅公平,而且能够使受刑者故意夸大自己的痛苦程序以博取同情的企图难以奏效。此外,这种方法在古堡围墙之外更加必要,例如在公园里——这将是常有的事——或在普通住宅及旅馆房间里。那时假定采用了口衔,除了最狂暴的呻吟,口衔将堵住一切叫声,虽然它限制不住眼泪的流淌。

他们认为当晚就进行这一切亦无不可。他们十分希望听到她痛苦的呻吟,越早越好。丽佳集中全力的忍耐和保持沉默的骄傲没能坚持多久,他们甚至做到了使她开口哀求他们放了她,哪怕仅仅停止一秒钟也好。她挣扎得过于猛烈,想避开鞭子的咬噬,以致身体几乎完全转了过来。拴着她的铁链很长,虽然结实无比但系得并不很紧。结果她的腹部和大腿前部也像背后一样布满鞭痕。他们的决心毫不动摇,只是在她的腰际加扫了一条绳子命名她的身体更紧地贴在柱子上。鞭打又重新开始。由于腰部被捆得极紧,她的身子稍稍倾斜,臀部显得更加凸出。

从那一刻起,鞭鞭正中目标,除了有几鞭有意落在其他部位。由于正是她的情人把她交到这些人手里,又使她落到如此境地的,丽佳知道求他开恩只会使他加倍残忍,以便从她身上得到他的权力的无疑证据和巨大的快乐。正是他首先指出应当用那条皮鞭,由于它不会马上留下痕迹(浸水的绳鞭和马鞭都会立即留下鞭痕),因此可以使他们延长这场鞭打,也可以随他们的意开始或停止。正是他要求他们只用那条皮鞭的。

这时,由于丽佳的臀部在腰部被捆的情况下为躲开鞭子拼命扭动,从而变得加倍诱人,有一个人感到大受诱惑——他之所以喜欢女人,只在她们与男人相同的地方。他要求暂停鞭打,以便对此善加利用。

他用双手分开那两块在他手下燃烧般发烫的肉体,插了进去——并非毫无困难——一边做一边评论道,这个孔道应当被修理得更容易近些才好。大家都表示同意,认为这件事能够而且应当做到。

当他们放开这个年轻女人时,她蹒跚着,几乎晕倒,紧紧裹在她的红披风里。在把她送回她自己的房间之前,他们令她在一张靠近壁炉的椅子上坐下来,向她概括地介绍了她在城堡逗留期间以及离开此地之后(离开并不意味着重新获得自由)应当遵守的规矩。随后他们打铃。那两个最初接待她的女人应声走了进来,带来了她逗留期间要穿的衣服及她的标志——这标志使城堡中的主人和那些在她离开此地后将成为她主人的人可以将她辨认出来。她的服饰同其他女人相似:领口开得很低。几乎遮不住被紧身胸衣托起的乳房,上面只有花边网稍事遮掩。当丽佳穿着已经重新坐在壁炉旁的椅子上时,裙子的色泽返衬出她的苍白。那两个年轻女人静静地准备离去。那四个男人中的一个在其中一个女人经过他身边时伸手抓住了她,并向另打招呼请她稍候。他把拦住的那个女人带到丽佳的面前,转过她的身子,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撩起了她的裙子。他这样做为是的向丽佳展示这种服饰的实用及设计的巧妙。

他介绍说,要想使裙子保持卷起的状态,只和一条带子系住就行了,这样,裙下的一切便随时可用。在城堡中或花园里,他们经常命令姑娘们将裙子从后面或前面卷到腰际。他们让那年轻女人教给丽佳应当怎样弄她的裙子:向上卷上几折(就像卷头发那样)然后用那条带子紧紧扎住,在正前方露出腹部或在背后露出臀部。在这两种情况下,长裙和内裙都会像小瀑布似的斜斜垂下。像丽佳一样,那年轻女人的臀部有着鞭子留下的新鲜痕迹。解释完这些之后,那个姑娘离开了房间。

以下是他们对丽佳所说的话:

“你来这里侍候你的主人们。在白天,你要完成分配给你的职责,比如扫地,整理图书,安放花草,或侍候饮食等等,并没有什么比这更复杂的事可做。但是一旦有人召唤你,你必须立即放下手里的事,去完成你唯一的责任:奉献你自己。你的双手不属于你,你的乳房也不属于你,尤其是你身上的一切孔道,我们都可以随意探索和进入。

你要时刻牢记,或尽量努力地记住,你已经丧失了一切隐私及藏匿的权利。作为对这一事实的不断提醒,当我欠出现在你面前时,你永远不可以将嘴完全闭紧,或把腿并拢,或把双膝并拢(你也许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自从到达此地就一直禁止你这么做)。这一点不但对你而且对我们都将是一种不断的提醒,它提醒的是:你的嘴、腹和臀部都永远对我们敞开。你绝不可以上我们的面触摸自己的乳房,你的胸衣把它们向我们托起,它们属于我们。在白天要穿戴整洁,当任何人命令你反裙子撩起来时,你要照办;任何人都可以用他喜爱的任何方式使用你,他们将不戴面具,但带着一件常备的东西:鞭子。

鞭子将只在黄昏到黎明前这段时间内使用。除了接受任何想鞭打你的人的鞭打之外,你还要在夜间受到例行的鞭打,作为对白天所犯过失的责罚;为动作迟缓,为抬眼向你打招呼或要你的人——你绝不可以看我们之中任何人的脸。穿的夜装露出性器——就像我现在所穿的这件一样——并不是为了方便,因为即便不露出也是方便的,而是为了表达我们的傲慢。你的眼睛要看着它而不许向别处看,于是你会懂得那是你的主人,你的嘴唇是它的最高目标。在白天,当我们穿着正式而伐穿得像现在这样时,上述规则同样,所不同的是,当有人要你时,你要敞开你的衣服,完事后合拢。还有,在夜间作全身只有嘴唇是自由的,它将为我们所用——还有你敞开的双腿——你的双腿被锁起,你全身将像你不久之前那样裸露。只有在受虐待和受鞭打时你的眼睛才会被遮盖起来,而你已经目睹了自已被鞭打的情景了。

对了,顺便说一句:当你逐渐习惯了鞭打之后——在你逗留期间每天都会受到鞭打——它将较少为了欠的快乐而更多的是为了你的启蒙。这一点将由下列事实证明:在那些没人想要你的晚上,你将等待仆人的到来,他们的任务是到半日独监禁你的房问,完成你份内的但我们没心情给你的鞭打。实际上,鞭打和铁链并不是为了使你受苦、喊叫和流泪,而是为了使你通过这些苦难悟到一个道理:你并不是自由的,而是身在枷锁之中。它是为了告诫你,你是完全受自身之外的力量支配的。当你离开此地时,你将在中指上佩戴一枚铁戒指,它是你的标志。到那时你将学会服从那些佩有相同标志的人。当他们看到这一标志时就会知道,不论你穿着多么标致的服装或者身处什么样的公共场合,你的裙子下面永远是裸体,而这个裸体是为他们准备的。无论是谁发现你有一点不驯服,他将把你送回这里。现在你将被送到你自己的房!司去了。”

当他们对丽佳讲话时,那两个为她更衣的女人一直肃立在她接受鞭打的柱子旁,但从没有碰过它,好像它使她们感到害怕,又像有禁止接触它的禁令(很可能是后者)。当那人说完时,她们走到丽佳的面前,丽佳明白她应当站起来跟她们走。于是她站起身来,同时用手臂挽着裙子以免跌倒,因为她还不习惯穿长裙,穿着那双只缀着绿色缎带的厚底高跟拖鞋,也还觉得不够稳当。在弯下身子时她转过头来,女人们在等她,那些男士已不再注意。

她的情人坐在地板上,斜依在那张她曾被扔在上面的矮凳上。他手扶膝盖,正在摆弄那条皮鞭。当她迈步跟上那两个女人时,裙摆轻轻擦了他一下。他抬起头微笑着,叫着她的名字,也站了起来。他渐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用指尖轻轻触摸着她的眉毛,然后温柔地吻了她的嘴唇。用很响亮的声音,他告诉她他爱她。丽佳颤抖着,几乎被自己的回答“我爱你”吓了一跳。她确实是爱他的。他把她拉向自己,一边喃喃着“亲爱的,甜蜜的”,一边不断地吻着她的脖子和脸颊。

她任自己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靠在他那被紫色长袍遮住的肩膀上。他再次极其温柔地告诉她他爱她,并轻柔地对她说:“你跪下来,抚摸我,吻我。”接着他推开了她,又示意那两个女人站到一旁去,然后靠在长桌上。他很高大,桌子并不太高,他的长腿裹在紫色长袍里,微微弯曲。敞开的长袍在腿下绷紧,桌面微微托起他沉重的阳具和轻轻覆盖在那上面的长发。另外三个男人围了过来。丽佳在地毯上跪下,她的绿裙像花瓣一样拥着她。胸衣挤压着她,她乳头微露的乳房刚好在她情人膝头的高度。“再亮一点,”一个男人说。他们调好壁灯,使灯光直接照到他的阳具和她的脸,她的脸几乎触到了阳具。正当她从下面爱抚阿润时,他突然命令她:“再说一遍:我爱你。”丽佳愉快地重复道:“我爱你。”她的嘴唇几乎不敢碰到他阳具的头部,此刻它还主裹在一层柔软的皮肤里。

那两个男人抽着烟,评论她的嘴含住阳具上下移动的动作,评论著勃起的阳具噎住她的喉咙压着她的舌头使她感到阵阵恶心时她扭曲的脸上流淌的泪水。这张被那坚硬的肉体堵住一半的嘴仍喃喃着:“我爱你。”那两个女人一左一右站在阿润两旁,他一手一个搂着她们的肩膀。

丽佳能听到旁边的人的评论,但她努力想透过他们的声音听到她情人的呻吟。她小心翼翼又无限尊敬地爱丰他,用她知道能令她高兴的方式。丽佳觉得自己的嘴是那么美好,因为她的情人把他自己放了进去,因为他公开将它赐给她去爱抚,还因为他在里面赐给他全部精液。她像接受上帝那样接受了它。她听到他叫出声来,同时听到其他人的笑声。她倒了下去,脸贴在地板上。那两个女人搀她起来,这次他们让她走了。

拖鞋敲击着走廊的红砖地面,走廊脾门一扇接一扇,严密而洁净。门上安着小小的锁,就像大旅馆的房间一样。丽佳好不容易才鼓起问:这些否都有人住,是些什么人。她的伙伴之——丽佳还一直没有听到过她的声音——对她说:

“你住红区,你的仆人名字叫阿荣。”

“什么仆人?”丽佳问,惊讶于那话音的低柔:“而你又叫什么名字?”

“阿方。”

“我叫阿珍。”另一个女人说。

“仆人是掌管钥匙的人,”第一个女人接着说:“他的职责是把你锁起来或解开,又是你应当受惩罚而别人都没时间时鞭打你的人。”

“去年我在红区,”阿珍说,“阿荣那时已经在那儿了。他总是晚上来。仆人有钥匙,也有他们的房间里使用我们的权利。”

丽佳想问问阿荣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她没来得及问。她们带她拐了一个弯,在一扇同其他门没什么两样的门前停了下来。她年到一个体魄雄健的人坐在两扇门之间的条凳上,长得像个农民。他头发刮得精光,一双小黑深深陷进头颅,脖子上的肉打着折。他打扮得像小歌剧里的人:黑背心上露出衬衫的花边,外面套一件那种俗称斯宾塞的红色夹克。下身是黑马裤、白袜子和亮闪闪的皮鞋。他的皮带上也别着一条皮鞭。他的手上长满红红的毛。他从背心口袋里掏出钥匙开了门,领着三个女人走进去,说:

“我把门锁上了。你们弄完了打铃。”

房间很小,实际上是两间。她们现在呆在一个客厅,套着一个小房间,另有一道门通向洗漱室。门对面的那面墙上有一扇窗户。左面的那面墙上,在两扇门和窗户之间安放着一张不,很矮、铺着兽皮。阿方指着那床告诉丽佳,那其实不是床而是一张铺着床垫的台子,盖着黑仿兽皮材料。枕头像床垫一样硬而平、用同样材料制成。墙上什么都没挂,只有一只厚重的钢环在闪着微光。钢环离床的高度同图书馆里立柱上的铁钩离地板的高度相仿。钢环上拖着一条长长的链子,一直垂到床上堆成一个小堆。铁链的另一端有一臂之长连在一只挂锁上,就像窗慢挂在窗钩上那样。

“我们必须给你洗个澡,”阿珍说:“我来解开你的裙子。”

洗漱室中最惹眼的一是一只土耳其式马桶,安装在靠近房门的那个角落。墙上的每一寸地方都铺满了镜子,阿珍和阿方让丽佳脱光衣服走进去。她们把她的裙子挂进澡盆旁边的壁橱里,拖鞋和披风已经放在里面了。她蹲在磁台上时发现自己陷入镜中影子的包围中,就在图里落入那些人的手臂中时以无遮无盖。

“等阿荣来时用这种姿势,”阿珍说,“你到时候会知道的。”

“为什么?”

“他来用锁链锁你时也许会要你蹲下。”

丽佳觉得自己变得苍白起来,“可这是为什么呢?”她说。

“因为你不得不这样。”阿珍答道,“你的运气好。”

“为什么?”

“是你的情人我带到这儿来的吗?”

“是的。”丽佳说。

“他们对你会严厉得多。”

“我不懂……”

“你很快会懂的。我打铃叫阿荣了,我们明天早上再来。”

阿方离开时对她露出微笑,阿珍抚摸了一下丽佳的乳房,跟着阿方走了出去。丽佳转过身子,站在床脚边。除了由于侵水变得有点紧的皮项圈和皮手镯她什么都没穿。

“看看这位可爱的太太,”那仆人进来时说。他抓住双手,把一只手镯上的钩子扣在另一只上,使她的手腕紧紧扣在一起,然后又把两个钩子都锁在项圈的环子上。这样她的双手就像祈祷那样举到脖子的高度。随后他把她锁在那条从钢环垂下的链子上。他解开挂铁链的钩子将链子收紧。丽佳这时不得不移不头,他让她躺下。链子在发出哗哗的响声,它的长度只允许这年轻女人从床的一边挪到另一边或在床头站立起来。由于链子把项因向后拉,而她的手把它向前拉,就建立起一种平衡。她锁在一起的双手放在左肩头,头微微下垂。仆人抬起丽佳的腿,把它们移向她的胸口,并检查了她两腿间的缝隙,随即把黑色的被子盖在她的身上。除此之外他没有再碰过她,也没有再说一个字。他熄提放在两扇门之间的台灯,走了出去。

丽佳向左侧身躺着一动不动,在两层皮毛中觉得很热。独自一人在黑暗和沉寂之中,丽佳试图想明白为什么她的恐怖中掺杂着那么多的甜蜜,或者说为什么她的恐怖本身似乎就那么甜蜜。她意识到,最令她烦恼的是她被夺了使用自己双手的权利这一事实。她并不指望手能保护自己,(她真想保护自己吗?)只是如果手是自由的,她至少能做手势,能试着挡开那些抓住她的手和刺入她体内的器官,能使她的身体躲开皮鞭。她的双手被拿走了,她不再能触摸自己的身体。当一个人不再能摸到自己的膝盖或腹股沟时,这是一种多么奇特的感觉。在两腿之间,她的阴唇在燃烧,或许这燃烧是因为她知道它们将为第一个来访者敞开:那个仆人阿荣,假如他想进入的话。

她感到十分惊讶,因为她曾受到的鞭打竟会那么无动于衷地那么平静地离她而去,而她将永远不会知道那四个男人之中是谁从臀部要了她,以及那是不是她的情人,这一想法使她感到十分。她轻轻翻身俯卧在床上,同时在想,她的情人虽然喜爱她臀部的孔道,但在今晚之前(如果那确实是他的话)还从未进入过。她希望那是他。她要不要问问他?啊,绝不!她眼前选映着那在汽车里拿走她的腰带和衬裤的手,那拉直了的腰带使她能斜连裤袜褪到膝头的手;记忆如此鲜明,竟使她忘记自己双手被锁而弄响了铁链。

可是,如果她到的刑罚在她的记忆中是那么稀薄,又为什么一想到鞭子,一听到鞭子这个字眼,一看到鞭子,她的心就会狂跳起来,恐怖地闭上眼睛?她不能停下来考虑这是否仅仅是恐慌,她完全被惊慌压倒了:他们将会拉着锁链也从床上拽起来,然后鞭打她。她的肚子贴在墙上,他们会鞭打她,鞭打地……这些字眼一直在她脑海中翻腾。阿荣将鞭打她,阿珍说过他会的。你很幸运,阿珍反复地说,他们对你会严厉得多。这究竟是什么意思?这时,她觉得除了项圈、手镯和锁链,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她的身体飘扬而去。她沉入了梦乡。

在黎明前最黑最冷的时刻,阿荣重新出现了。他掀亮了洗漱室的灯,让门开着。方方的一片灯光映照到床的中间,正照在被子微微隆起的地方,被子下面是丽佳微微蜷起的苗条身体。他默默地揭开被子。丽佳仍旧向左侧卧,脸冲着窗户,脚微微蜷起。他眼前是她白色的侧影,在黑色的兽皮上显得愈加白晰。他从她头下抽去枕头之后,彬彬有礼地说:

“请你站起来。”她援着铁链设法站起来,他扶着她的手肘帮她面向墙壁站好。床上的一方光亮遇到黑色的兽皮显得有些黯淡,照亮了她的身体,但亮光照不到他的动作。她虽看不清但能猜到他正在解开链并把它挂在另一条链子上使它绷紧,因为她感觉到链子越来越紧了。

她光着脚稳稳地站在床上,没看到这次他腰带上别着的不是皮鞭而是一条黑色的马鞭。她甚至阿荣用左手按住了她的腰,然后床垫动了一下,好像是他的右脚踩在了上面。在听到一声呼啸的同时,半身隐在黑暗中的丽佳感到背后着了一道可怕的烧灼,她失惊地叫出了声。阿荣鞭打她时用的是全力。他没等她的叫声停下又连续抽了她四鞭,故意使每一鞭都稍稍或偏下一点,以便使四条鞭痕全都清可见。直到他停下手她的尖叫声还在继续,眼泪流进她张开的嘴。

“请乖乖转过身来。”他说。由于她心绪迷乱没能服从他的命令。他抓住她的臀部把她转过来,鞭子把扫到了她的腰。当她面对他时,他稍稍退后,接着开始猛力抽打她的大腿,鞭打整整持续了五分钟。随后他关上灯,关上洗漱室的门,走了出去,撇下丽佳在黑暗中呻吟,在铁链的尽头沿着墙辗转反侧。她试着使自己停止呻吟,在铁链的尽头沿着墙辗转反侧。她试着使自己停止呻吟,靠墙站稳,受鞭打的肉体贴在墙壁上闪着微光的细布上感到凉爽。天慢慢开始亮了。她面前那高高的窗户,半身依着墙,脸冲着东方。窗户从地面一直开到天花板,作帘。丽佳望着苍白的黎明渐渐升起,用它的薄雾追随着窗外的紫花藤,一棵白杨的轮廓显现出来。黄叶不时飘落,虽然并没风。窗外的紫菀花下是一片草地,草地尽头有一条角道。天已大亮,丽佳有很长时间没有动一动了。一个园丁出现在市上,推着一辆手推车。可以听到铁轮碾着砂砾的尖叫声。如果他到这边来收集紫菀花中的落叶,窗户那么大,房间又那么小而亮,他肯定能以丽佳被铁链锁着,一丝不挂,甚至可以看到她腿上的鞭痕。鞭痕肿了起来,形成一道道窄窄的暗红色痕迹。

她的情人最喜欢在安静的早晨沉睡。他在哪个房间,睡在什么样的床上?他知道他加在她身上的痛苦和折磨吗?他是不是那个决定了这一切的人?丽佳想起曾经在雕塑作品和历史书中看到过的囚徒,他们被铁链锁着忍受鞭打,那是在许多年前,许多世纪以前,他们早已死去。她不希望死,但如果忍受拷打是为了保住她的情人必须付出的代价,那么她只希望她忍受的一切能使他快乐。在一片温柔和宁谧中她等待着,等待着他们把她带到他的身边。

在这里,没有一个女人拥有钥匙,不论是门锁的钥匙,锁链上挂锁的钥匙,还是开项因手镯上的锁的钥匙,但是每个男人都带着三把一套的钥匙,大小各异,可以分别打开氖的门锁、挂锁和项圈上的锁。仆人们也有这些钥匙。每天早上,值夜班的仆人睡了,于是由一个主人或另一个仆人来开锁。那个到房间里来的人窗着皮夹克、马裤和皮靴。她不认识他。他首先打开了墙上的锁链,于是丽佳躺了下来。在打开她手腕上的锁之前,他把手伸进她的大腿之间,那做法同头一个戴面具和手套的男人在那间小红客厅里的做法一模一洋。也许就是同一个人。他的面孔骨多肉少,有着老哈根诺兹肖像上的那种锐利目光,头发是灰色的。丽佳的眼睛同他的注视相遇,持续了似乎无限长久的时间,突然冻结了,她这才想起禁止看主人皮带以上部位的规定,连忙闭上眼睛,但是已经晚了。在他为她打开手腕上的锁时,她听到他笑了,说:

“晚饭后你将为这个受到责罚。”

他对同他来伺立在床两侧的阿珍和阿方说了几句什么之后就离开了。阿方检起掉在地板上的枕头,把阿荣鞭打丽佳时推到床边的毯子铺好,阿珍把先前从走廊上推进来的一张餐车桌移到床头,餐桌上有咖啡、牛奶、面包和黄油。

“快点吃吧,”阿方说。“九点了。吃完你可以睡到中午,等听到铃响就是吃午饭的时候了。你自己洗澡梳好头发,我会来为你化妆帮你穿好胸衣。”

“你一直到下午之间都没什么事,”阿珍说。“你的职责是在图书馆侍候咖啡,添酒,添火。”

“你们呢?”丽佳问。

“我们只是在你逗留的头二十四小时内照顾你,以后就靠你自己了,你以后就只和男人们打交道了。我们不能再对你讲什么,你也不能再跟我们说话了。”

“别走,”丽佳说,“再呆一会儿,告诉我……”她没来得及说完这句话,门开了:是她的情人。他不是一个人来的。她的情人得像他从前每天刚起床点起一支烟时一样:条纹睡衣和蓝色的浴衣,有线衬里的毛料长袍,这是一年前他们一起买的。他的拖鞋已经旧了,她想,应当给他再买一双了。那两个女人消失了,除了提起裙子时(所有的裙子都是拖地长裙)绸缎沙沙的轻响,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拖鞋在地毯上不会发出任何声响。

丽佳这时正左手端着一杯咖啡,右手拿着一只黄油面包卷,坐在床上,两腿迭在一起或者说是半迭在一起:一条腿弯着,另一条贴在它上面。她没有移动,但是她手中的杯子突然开始颤抖,黄油面包卷从她手中掉到了地下。

“捡起来,”阿润说。这是他的头一句话。

她把杯子放在桌上,捡起已经吃了几口的黄油面包卷,把它放在杯子旁边。几片油腻的面包悄仍留在地板上她的赤脚旁。阿润弯下腰把它们捡了起来。然后他坐在丽佳的身旁,把她推倒在床上吻了她。她问他是否爱她,他回答说:“爱,我爱你!”随后他站起身,也扶她站起来,用他凉爽的手掌温柔地抚摸着她身上的鞭痕,又用嘴唇把它们吻遍。

丽佳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看那个和她的情人一起来的男人,此刻他正背对着他们,倚在门边抽烟。随后发生的一切使她心绪难宁。

“上这儿来让我们看看你,”她的情人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把她领到床头。他对他的伙伴说,他是对的,他奶感谢他。并且说,如果他需要丽佳,那应当让他先来才公平。

她一直没敢抬头看一眼那个陌生男子,他先用手摸遍了她的乳房和臀部,然后要求她把双腿分开。

“照他的吩咐做。”勒,并且伸手抓住了她。她背靠着他站着,他右手抚摸着她的一只乳房,左手搭在她的肩头。那陌生男子坐在床边,缓缓地伸手拨开了她毛发覆盖的阴唇。阿润明白那人的意图,于是把丽佳向前推去,使她更容易接近一些。他的右臂滑到她的腰际,更紧地搂住了她。

对这种爱抚她从来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它总使她充满羞愧并尽力躲避,因为这种爱抚在她看来是一种亵渎。她认为让她的情人跪下来是亵渎,应当是她跪下来才对。她突然意识到这次躲不过去了,这是她命中注定的。当那陌生的嘴唇压上那花瓣般开放的肉体时她呻吟了一声,突然感到浑身燃烧起来。

她不再管束自己,任那火热的舌尖把她点燃得更加厉害。当那嘴唇又重新开始时,她的呻吟变得更加猛烈。她感到那隐蔽的一点在硬起来,挺起来,被牙齿和嘴唇久久地吮噬着。它仍没有松开,又一个长长的缓缓的吮咬使她屏住了呼吸。突然间,她失足倒在床上,阿润的嘴唇贴上了她的嘴唇,双手把她的双肩接在床上。那陌生人的双手在下面推起她的双膝又打开了她的两条腿。她的双手背在背后(当阿润把她推向那陌生的男人时将她的手腕锁在一起了),那男子的性器轻轻地触到了她的身体。他的推进使她叫出了声,好像那是一记鞭打,他随后的每次推进动作都使她尖叫不止。她的嘴唇被她情人咬住了。那男子突然撤了出去,大叫一声摊倒在地板上,像受到了电击一样。

阿润解开丽佳的双手,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为她盖好毯子。那个男子站起身来,阿润陪他增出门去。心中像电光一闪,丽佳感到自已被抛弃了,化为乌有,受到了诅咒。她在一个陌生人的唇下发出了她的情人面前从未发出过的呻吟,而那陌生人的阳具又使她发出了她在情人面前从未发现过的喊叫声。她感到自己败坏了,感到羞耻。如果他因此离她而去她只有引咎自责,但是他并没有离去。当门又一次开合时,他回来了。他又同她在一起,在毯子下和她肩而卧。他滑进她潮湿而火热的怀抱,像以前那样拥抱着她说:

“我爱你。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不得不把你交给他们。有一天夜里我会来看你,让他们把你鞭打得皮开肉绽。”

阳光冲破晨雾洒满房间。直到中午的钟声响了他们才一起醒来。

丽佳不知该怎么办。她的情人就躺在那里,像睡在他们那间天花板很低的房间里,像睡在他们同居后几乎天天睡在一起的那张床上那么亲近,那么温柔轻松全不设防。那是一张巨大的英式红木四柱床,床头板比床尾板略高一些。他总是睡在她的左侧,无论什么时候,有时甚至在午夜,他只要一醒,手总是习惯地换向她的腿。为此,她睡觉时睡袍下总是什么也不穿,偶尔穿睡衣也从不穿下半身。他现在又习惯地做了这个动作。她抓住他的手吻着,但一直犹豫地不敢开口问他什么。他却开始说话了。他伸手抓住她的项因,两个指头伸进她的脖子和项圈之间。

他对她说,这一切都是按照他的意愿发生的。从今往后,她将由他同那些经他选择的人分享,也将由那些他不认识但与这个城堡的圈子有关系的人分享,就像前一晚已经发生的那样。她应当信赖他,尽管她也会从别人那里接受命令。因为从原则上讲,不论她被要求做什么,或加在她身上的是什么,都有他参与其中。她在那些陌生人的手中所经受的一切,都是他对她的占有与享用,因为是他把她交到他们手中的。她必须像尊敬他本人那样迎接他们和服从他们,就像他们是他的多重化身一样。于是他就可以上帝占有其造物那样占有她了。上帝为她的造物赋予魔鬼的外观,或是禽鸟的外观,把它们变成无形的精灵,或是一种消魂的状态。他并不愿闻开她,他将她奉献得愈多则拥抱得愈紧。

事实上他交她出去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下明,也是为了给她一个证明,即她确实是属于他的:只有属于自己的东西才能给别人。他交出她即是得到她,得到在他眼中变得更加美好的她,就像某些被用于神圣目的的供品一样。很长时间以来,他一直有心让她为了他的缘故而出卖自己的肉体,他高兴地发现,他由此得到的快乐比预期的还要大,而这就使他更离不开她,就像她也更加离不开他一样。因为在这个过程中她将受到更多的羞辱和蹂躏,但是由于她爱他,她没有办法不爱来自他的一切。丽佳谛听着,因过干快乐而颤抖,因为她确认他是爱她的。她由于默认了他所说的一切而激动得全身发抖。他似乎猜到了她在想什么,因为这时他又说:

“对于那些我想要而你却不可能给我的东西,仅仅口头上同意交出来是容易的。即使使你事先同意了,即使你此刻表示同意,而且你以为自己能够顺从,你还是不可能不反抗。而我们无论如何要得到你的服从,这不仅仅是为了我和其他人从中将获得无与伦皆快乐,也是为了让你明白你自身从这种经历中所发生的变化。”

丽佳要开口说,她是他的奴隶,她会怀着愉快的心情承受加在自己身上的枷锁,他却止住了她的舌头。

“昨天你被告知,只要在这城堡一天,你就能看一个男人的脸,也不能跟他说话。这一点对我也适用:对我你要保持沉默和服从。我爱你。现在起床。从现在开始,当着一个男人的面,只有哭喊和爱抚时才能张开你的嘴。”

于是丽佳遵命起床。阿润仍躺在床上。她洗了澡,梳了头。身上的伤痕一接触温水疼得抖,所以她不得不用海绵吸干身体而不致因为搓洗引起的灼痛。她涂上了唇膏但没涂眼晕,又在全身扑了香粉。然后她低垂下眼帘回到房间里,全身依旧不着一丝。

阿润此时正看着阿珍,她走进房间立在床头旁边,也低着头保持沉默。他让她帮丽佳着装。阿珍取过绿绸胸衣、白色衬裙、长裙和绿色托鞋。她先帮助丽佳把系好,又转到背后帮她束紧。胸衣又长又紧,还有曾经风行一时的宽大的鲸骨撑和托起乳房的衬垫。胸衣束得越紧,衬垫把乳房托越高,乳头就越突出。同时,紧束的中段使小腹和臀部也更显突出。令人惊异的是,这套服装穿在身上非常舒服,甚至能使人感到某种程度的安适和宁静。它使你站得很直,但又使你感到——很难说为什么会如此,除非用对比的方法——身体那些没受束的部位更加自由自在,或者索性说是更加便于利用。

长裙和梯形的开领从脖颈下部经乳房一直开到整个胸部,对于穿上这套服装的姑娘来说,它似乎不像是一套保护身体的装束,倒是为诱人或展览而设计的。当阿珍为她系好花边之后,丽佳从床上拿起长裙。这是一件连衣裙,衬裙和外裙连在一起,但是也可以分开。胸衣和花边勾出了胸部的优雅线条,或多或少受到束得结还是紧些的影响。阿珍把丽佳的胸衣束得很紧,丽佳从敞开的门能看到自己在漱洗室镜中的身影:苗条,腰部以下隐藏在绿色绸缎的波浪中。两个女人并肩而立。当阿珍伸手帮助丽佳抚平绿裙子上的折皱时,丽佳看到她的乳房在胸衣的花边里颤动,砂略呈长形,乳晕是标色的。她的裙子是黄颜色的。

阿润走到她们面前,对丽佳说:“看着。”又对阿珍说:“撩起你的裙子。”阿珍双手提起悉索作响的裙摆和硬边,露出了金色的腹部,闪着微光的大腿和膝盖,以及那个紧凑的黑色三角。阿润一只手在上面缓缓抚摸,另一只手拨弄着她一只乳头。

“就是为了让你看的。”他对丽佳说。

丽佳看到了。她看到了她微露讽刺但又显得殷切的表情。他睛仔细地盯着珍地开的嘴唇和她的脖子。她的脖子微微后仰,皮项圈紧紧地箍在上面。丽佳痛苦地想,有哪些她能够给予他的快乐是那个姑娘或任何人其他人不能给他的呢?

“不是跟你。”他又添上一句。

不是的,不是跟她。想到这里,她的精神突然完全崩溃了。靠在两扇门中间的墙上,她的双手无力地垂下。再也没有必要要求她保持沉默,她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也许他被她的绝望感动了,他放开阿珍,把丽佳抱在怀里,他说她是他的爱情,他的生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他爱她。他抚摸她脖子的手是潮湿的,带着阿珍的气味。丽佳还能怎么样呢?一度压倒了她的绝望慢慢退潮了:他是爱她的,啊,他是爱她的。他可以随意跟阿珍或其他人玩,可他是爱她的。“我爱你,”他在她耳边低语:“我爱你,”语音低柔到几乎听不清楚的程度,“我爱你。”直到他看到她的眼睛清亮,她的表情平静满意了,他才离开。

阿珍拉着丽佳的手走到走廊上。她们的拖鞋又一次在砖地上敲出响亮的回声,她们又看到一个仆人坐在两扇门之间的条凳上。他的穿着和阿荣一模一样,但他不是阿荣。这个入个子很高,干巴,头发是深色的。他引导她们进入一个客厅,一扇两边装饰着绿色布慢的熟铁门前站着两个仆人,几只有褐斑的白狗趴在他们的脚边。

“那是围墙。”阿珍咕哝了一句。走在她们前面的仆人听到了,转过身来。丽佳吃惊地看到阿珍一下子变得面如死灰,撒开了拉着丽佳的手和那只轻轻提着长裙的手,跪倒在客厅的黑色大理石地板上。门边的两个仆人大笑起来,其中一个走到丽佳的面前,彬彬有礼地请她先跟他走进对面的一扇门。她听到笑声和脚步声,门在她背后关上了。

她不知将发生什么事,阿珍是否因此受到了责罚,又是什么样的责罚?也许她跪下是想求那仆人饶了她,也许她那个动作是遵循着什么规矩。她达到目的了吗?在城堡头两个星期的生活中她注意到,虽然沉默的原则是绝对的,但是在那些只有她们和仆人在场的场合,在被仆人们带往城堡某一处的路上,在吃饭时,特别是在白天,姑娘们总是试图打破这个规矩。似乎那种由于赤身裸体,由干夜间的锁链,由于主人的在场而被摧毁的安全感,又同衣服一起回到了她们的身上。她还注意到,在主人面前,一个最轻微的手势就可以支配她们的行动,在仆人那里却并非如此。仆人们从不下命令,虽然那些彬彬有理的要求也像命令一样不容改变。他们显然很喜欢责罚任何当他们的面犯下的小小过失,而且总是当场责罚。丽佳亲眼看到三个姑娘因为说话被抓住,当场扔在地板上鞭打——一次是在去红区的走廊上,两次是刚进饭厅的时候。如此说来,在白天挨鞭打也是可能的,虽然他们告诉过她不会这样。这似乎说明,仆人的行为不在此列,而是由他们自己酌情处理。

仆人们的装束在白天看上去显得怪异可怕,他们有的穿着黑袜子、红夹克和白衬衫,那是一种质地柔软的宽袖丝衬衫,在脖子和手腕上扎紧。在丽佳到此地的第八天的中午,这些仆人中的一个手提皮鞭,把一个名叫洋子的黑发女郎从她坐着的墩子上叫起来,那姑娘生得丰满娇媚,丽佳正好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洋子挺起泛着玫瑰红色的乳白胸脯,冲他笑着说句什么,因为说得太快丽佳没听清楚。在他的手还没碰到她时,她已经跪在他面前,用那双被她的黑丝衣反衬得格外苍白的手轻轻抚摸着他那仍在沉睡的阳具,然后把它放进她半开的嘴唇。因此她没被鞭打。由于那天他是餐厅里唯一的监视人,而且他在接受抚爱时闭上了眼睛,姑娘们开始悄悄说话。这么说贿赂仆人是可能的。但这又有什么用?有一个规矩丽佳感到最难做到,事实上她一直没能真正完全做到过,就是那个禁止看男人的脸的规定——这个规定对仆人们也适用。

丽佳感到自己时刻处在危险之中,因为那些面孔总在吸引着她的好奇心。她已经为此挨过两个仆人的鞭打。但是并不是每次都真的是因为发现她看了他们,极有可能仅仅是为了羞辱她。他们喜欢有变通的自由,不愿拘泥于那些规定,例如关于姑娘们必须将目光从脸和嘴移到他们的阳具、皮鞭和手上的规定。无论在他们狠下心来时对她有多么残酷,她一直没有勇气为求情而跪在他们膝下,尽管她的驯服绝不是为了鼓励他们的残忍。关于沉默的规定对她意义不大,除了那次同她的情人在一起,她从未违反过这个规定。当别的姑娘利用守卫精力分散的机会跟她说话时,她总是用手势作答。在进餐时,她们被带进一个大厅,黑色的墙壁,黑色大理石的地板,厚重玻璃制成的长餐桌也是黑色的。每个姑娘都坐在一只裹着黑色皮革面的圆墩子上。在落座前,按规定她们必须首先撩起裙子。平滑凉爽的皮革贴在腿下的感觉,使丽佳忆起第一次当她的情人让她脱掉连裤袜和衬裤,用同样方式坐在汽车后座上时的那种感觉。将来当她离开城堡之后,穿着将与常人无异,只除了一件事——在看似正常的西服和长裙下她是全裸的。无论何时,当她撩起自己的衬裙和长裙坐在她情人或其他人的身旁,无论是坐在车座上还是餐馆的座位上,这种熟悉的感觉就会穗新来到她心里,那被丝制胸衣托出的乳房,那不能拒绝任何进犯的嘴和手,那可怕的沉默。然而,对她来说,再没有什么能比沉默和锁链给她更多宽慰的了。锁链和沉默将她深深地束缚在她自己之中,窒息着她,压抑着她,却同时使她自从我中解脱出来。

当她的情人让她当着他的面把自己交给那些陌生人时,如果她有说话的权利,如果她的双手是自由的,如果她是可以做出选择的,那她成了什么人了?确实,当她受折磨时她说过话,如果呻吟和哭喊也能算作说话的话。而且他们还经常给她上口衔。

在那些目光的凝视下,在那些手的抚摸之下,在那些性器的玷污之下,在那些皮鞭的噬咬之下,她已经在本人似乎并不在场的幻像之中丧失了自我,与此同时却获得了爱。或许这一切已经将她带到了死亡的边缘。她仅仅是任何人中的一个,任何姑娘中的一个而已。她的身体被强行打开就像所有那些被强行打开的姑娘们一样。她看到了这一切,但她对此完全无能为力。

就是这样,在她到达城堡还不满二十四小时的时候,也就是她到达的第二天,在饭后,她被带往图书馆去侍候咖啡并负责添火。阿珍已经被那个黑发仆人带回来,准备跟她一起去,同去的还有一个叫阿任的姑娘。仆人带她们走进大厅,自己站在离丽佳曾被捆绑的柱子不远的地方。图书馆里空无一人,法式大门向西敞开着。在广阔无云的碧空中,秋天的太阳慢慢地移动,它的光亮照在有层层抽屉的书橱上,一大束金菊散发着泥土和腐叶的气味。

“阿荣昨天夜里在你身上留记号了吗?”那个仆人问丽佳。

她点头表示他做了。

“那么你应当把它们露出来,”他说,“把你的裙子卷起来。”

他看着她把裙子从后面卷起,就像阿珍昨天晚上做过的那样,又看着阿珍帮她把它系牢,然后他吩咐她去点火。丽佳的臀部一直到腰际以及她的大腿和苗条的小腿全部裸露出来,由绿绸和白亚麻的折皱形成的瀑布勾了一个边。那五条鞭痕已转成黑色。炉膛里的火是现成的,丽佳需要做的只是点燃火捻下的麦秸,火苗立刻跳跃起来。不一会儿一把苹果树枝就燃着了,然后是圆圆的橡木棒,它们烧起来劈啪作响,拱起高高的无色火苗,在天光下几乎看不见,但气味很好闻。另一个仆人走进来,把一只盛咖啡杯的托盘放在长桌上,移开台灯腾出了一片地方。丽佳走到桌旁,阿任和阿珍仍旧站在壁炉的两侧。

正在这时,两个男人走了进来,第一个仆人立即离开了房间。丽佳觉得她从其中一个男人的说话声音认出了他,他是昨晚占有了她的人中的一个,是那个提出应当把她的后面弄得更容易接近的人。阿任给每只杯子轮流放好糖,当丽佳为那些黑金色的杯子斟满咖啡时,趁机偷偷看了那人一眼,原来他是一个这么细瘦的黑发男孩,一个小伙子,带着一股英国气派。他又在说话,现在她已经能肯定是他了。

另一个男人也有一头浅色头发,体魄魁梧,脸色凝重。他们两人都坐在大皮椅里,脚伸向火边,静静地抽着烟,看着报纸,并不注意这几个女人,好像她们根本不存在一样。偶尔可以听到翻动报纸的声音,或者煤掉进炉膛的声音。

丽佳一次又一次地往火中添入圆木。她坐在装木柴的篮子旁边,坐在一只放在地板上的坐垫上,阿任和阿珍也坐在地板上,就在她的对面。她们摊开的裙子相互选在一起,阿任的过去,然后是阿任。一小时过去了。突然,那个黑发男孩唤阿珍过去,然后是阿任。他吩咐她们把兽皮矮凳拿过来(就是那天晚上丽佳伏在上面的那个矮凳)。阿任没等他发出进一步的指示就跪了下来,伏在上面,她的乳房贴在兽皮的矮凳上,双手紧紧抓住矮凳的两只角。当那个年轻人吩咐阿珍撩起红裙子——他下命令的方式极其粗暴——将那支肉剑握在她的双手之中,就是它曾经至少一次那么残酷地刺入丽佳的身体。它在合起的手掌中勃起变硬,然后还是这双手,阿珍的小手,分开了阿任的双腿,那年轻人向着她两腿间的凹处缓慢地插了进去,随着一次次短暂的痉挛,她发出微弱的呻吟。

另一个男人默默地看着他们,示意丽佳到他身边去。他拉她坐在椅子的扶手上,眼睛仍然盯着眼前的事态。丽佳卷起的裙子使她的臀部一览无余,他用手抓住了她的阴部。

过了一分钟之后,门开了,阿润正是在这种情形下看到了她。

“请不要让我打扰了你们。”他说,然后坐在壁炉旁地板上丽人士刚才坐过的垫子上。他全神贯注地看着她,那只抓着她的手每一探一收时他就微微一笑。那手同时探入了她前后两个孔道,在它们张开时间里面越探越深,终于使她发出一声再也忍不住的呻吟。

……

丽佳突然停顿了,全身颤抖,她不知道该讲下去还是不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