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口-口香糖男人

阿永的执着让妖精感动,连续几天心潮难平,忽然间对痴情产生了憧憬,看见帅哥不再主动,像小孩坐最古老的门洞,希望上苍施舍一点感动,安抚躁动不已的青春激情。

妖精有种不妙的预感,最近自己遭遇了私家侦探。

被一女孩子尾随着在街区转,她停下来时女孩假装看天,向前走时女孩的距离始终保持不远,偶尔目光碰撞女孩子快速垂下脸,就像像插电源时不小心过了电。还有其他重重疑点,妖精的手机响得频繁,接起来对放已经掐断,打回去,振铃响得寂寞无边,如同那个号码的主人已不在人间。

妖精被搞的惶惶不可终日忐忑不安,快速检查走过的感情路线,虽然自己对爱情总是忽冷忽热只为快乐第一没有男子能让她坚持到底,但一直遵守爱情游戏的轨迹,坚决不给有妇之夫可乘之机,从而杜绝怨妇找自己哭泣。

可,这位女孩,究竟来自哪里?难道是被某帅哥隐瞒的情史?妖精冷汗淋漓,如果这是真的,面临的责难必然无从逃避。

妖精受够了被人盯梢,不喜欢被猜疑搞得莫名其妙。

某日,妖精猛然转身,女孩试图装成无聊的路人,拐进一间冰点店的门。

妖精噔噔追进去,坐在对面气呼呼:“别说你跟踪只是问问我的头发是哪家美发店的杰作,也不要说你只想从我这里知道一项社会调查的结果。”

女孩有点拘谨,抿抿红唇:“我没想撒谎,我只想满足自己的好奇。”

“我是地道的地球子民,不是火星人。”

“我想剖析你,了解你所有的内在气质。”

“我们不曾相识,你有这样的想法一定是有原因的。”

“什么样的女子男人会铭记一生无法忘记?”

“男人还没来得及厌倦就去世的妻子。哦,不对,我没做过别人妻子,还活在人世。”

“你属于令外情形,男人被无情抛弃,他想起当年就感觉到自己的可耻,好象心上被狠狠抽鞭子,疼得他不停检讨自己错在哪里。”

“这是暂时现象,等他有了新女友,这一切将被彻底遗忘,失恋呻吟对于男人,是种新爱一到就停止的井喷。”

“不是井喷是火山爆发,新任女友是火山口上的嫩芽,揣着惴惴的惊恐担心再一次的爆发,因为火山口对内心汹涌的岩浆放不下。”

“明白了,你是哪坐火山口上的嫩芽?怎会让你担心火山再度爆发?”

“我偷看了他的旧日记,你们曾在海滩看落日,你被描述成夕照里的天使,你可曾记得陪你看夕阳男孩的名字?”

妖精说:“天啊,我最少和十个男孩看过落日,他们总是假装陶醉等待接吻的时机。”

“你们一起看电影时他有点发烧,你温柔地把肩递给他依靠,那一刻,他祈祷电影长得没完没了,为占有你温暖的怀抱他愿意永远发烧。”

“陪我看过电影的男生都会中途发烧,绵绵无力往我肩上靠,胆大的还会把我的手指当冰糕。”

“他喜欢看你晨跑,晨曦像蝴蝶在你的发稍上跳跃。”

“我认识的男人都曾这样说,拜托你直接说出火山口的姓名让我知道是哪个,我做事喜欢直接不罗嗦。”

嫩草扬了扬惊诧的眉毛:“你的情史真不少,幸亏我及时盯稍。”

“不需你说,我每次提出分手男人都谴责我寡义情薄。”

嫩草站起来,急匆匆冲向门外。妖精奇怪:“你还没告诉我他的姓名,总不能说了半天你全都搞懂却让我一头雾水发蒙。”

“他是谁对你已没重要性,我要告诉他一件事,生活是残酷的,天使只在黑夜的梦里栖息,你已被现实染满了世俗气。

妖精沮丧,像从梦中被人扔下床,一路逛荡,想不出究竟是哪位痴情郎。

几天后,被嫩草堵在写字楼下:“和我谈谈吧。”

妖精仰头:“岩浆已冷却成火山石,继续担心你大可不必。”

嫩草的眼泪刷刷:“在他心里,你变成了谜,越是猜不透他越是着迷,在我面前明目张胆说你的名字。”

“你说过认识他日记里的女孩子?”

“他不知道我偷看他日记,我提到了你的名字,说偶然间认识,他的表情像遭受了电击,镇静下来转弯抹角打探你的消息。”

“你可以把我描述不务正业的女孩子,喜欢名牌却不肯努力做事,最大的嗜好是钓男孩子,每个早晨都不知下个夜晚睡在哪里,当他听到这里,一定飞起一脚把我踢出记忆,并以与我有段情缘为耻。”

“这也是我的期望值,我描述得有过之而无不及,谁知却事与愿违。”

“难道他傻?”

“我怀疑是描述过分他受了刺激,想装根本不认识你又忍不住刨根问底,第二天我看见了他写的哀绝情诗,第一段回忆了曾经美好单纯的你,第二段阐述了对你的单相思,最后一段说考虑到了拯救你。”

“男人写诗是发泄压抑太久的精神垃圾,你可以完全忽略不记,否则每个诗人的妻子都会因郁闷自杀而死。”

“可是,自从他听到了你的名字,总说这个女孩有点意思,拐弯抹角要我带他认识,并此第无银三百两地说这种女孩让人好奇,要爱却需要天大的胆子,见我爱搭不理,他轻轻哼着张信哲《爱如潮水》的曲子,我的心开始破碎支离,为什么你可以让他铭记,哪怕我把你糟蹋成了烟花女子。”

妖精哼哼冷笑得意:“对没拿到手却远去的东西,回忆会夸大其词,当魔鬼替代了曾经的天使,男人会自大成万能的上帝,把天使的堕落归罪于自己,他现在这样其一是好奇,想知道什么原因让我变成这样子,其二他有点沾沾自喜,以为离开他我后悔不已,把他视为今生的唯一,索性看破红尘堕落进游戏,其三他想给自己的人生添一笔辉煌战绩,义薄云天挽救良知未泯的红尘女子。其实你理解得有点错,他这样做并不意味着仍旧爱我,就像我们偶尔回味一下儿时吃的没被化肥农药污染的苹果。”

“可是,那只被回味的苹果为什么不是我?”

“他叫什么名字,我想办法荡涤他的回忆,把他回味的苹果变成你。”

“他在日记里说自己走路时胳膊甩得很开,你最喜欢喊他的外号——螃蟹。”

妖精记忆的闸门,哗啦洞开,想起了高中的一个男孩,功课不好也不坏,喜欢穿洗得发白的牛仔鞋带永远呈黑灰色的旅游鞋,开口闭口他奶奶,经常做小动作把老师的鼻子气歪,被罚出教室外,进来后嚷嚷着走廊比教室爽快,总把校外的坏男孩招惹到操场比赛,赛到一半打起来,他的大八字腿跑的最快,事后吹牛说若不是他们跑得快,下巴都要被他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