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撞”来的大运(6)-我为死囚写遗书

“是是是,”吉珑山连连点着头,“我要赶快习惯吉总经理的称呼。”

看到吉珑山在她面前依旧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阿丽转移了话题——她一根手指点了点茶几上的报纸,说道:“你要认认真真地想清楚,这些报纸到底寄不寄回你的老家去?我的意思是,做生意嘛,有赔有赚,万一有朝一日破产了,你衣锦还不了乡怎么办?”

阿丽的话并没引起吉珑山的深思,或者说他还没有丰富的社会阅历来洞悉种种光芒四射中的不正常现象。当然,倘若吉珑山是一个老江湖,阿丽还会推他坐到海南××财团总经理的位置上吗?

吉珑山不好意思地说:“我想让家乡人也……嗨,阿姨,我虚荣心太强了。”

阿丽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说:“那好,你将收信人地址开给阿珠,让她明天帮你寄……”

“阿姨,这点小事,不麻烦阿珠,我自己到邮局去寄……”

“吉总经理,”阿丽的脸色重新严肃起来,“你现在应该深居简出,将来有你抛头露面的时候。你还没意识到自己的身份:海南××财团的总经理,怎么会亲自跑到邮局给亲人寄宣传自己的报纸?”其实,阿丽还有一句心里话没有说出来:何况报道中的内容完全是包装出来的,让你的亲人们看见,不知道还敢不敢认你这位吉珑山。她顿了顿,又说:“你现在的形象已经在海南的天空上到处飞,你不怕人家一眼认出你吗,吉总经理?”

这时候,秘书阿珠从大门外进来,先是暧昧地看了一眼吉珑山,然后对阿丽点了点头。

阿丽站起身,同样暧昧地看着吉珑山,笑着说:“我知道你很寂寞,吉总经理,该休息了。”她又特意补上一句,“今天晚上不要玩得太累,明天上午还有几份非常重要的文件要你签字,报社的记者也要来给你拍照。”

等吉珑山推开卧室门,听到卫生间有哗哗的水响声。没等他从惊疑中反应过来,一位身披浴巾的陌生女人忽然出现在他面前。

吉珑山吓了一跳,大声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到我的房间里来?”

那位女人微微地笑了笑,轻轻说道:“我们两人都不需要知道对方是谁。”看来,那位女人早已深谙此道,早已是轻车熟路了,“他们安排我到这儿来,将我交给你三个小时。先生,你只有三个小时,做不做随你的便,反正钱他们已经给了。”

一瞬间,吉珑山居然奇怪地感动起来。他感动阿丽的安排:连男人的生理需要都考虑到了。当然,从另一个角度讲,连男人的生理需要都安排进计划中的阿丽,想必不会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把嫖情赌义扔到一边,仅仅是满足一下生理需要是用不了三个小时的。

“作业”过程中,吉珑山忽然问:“你是重庆人?”他明显感到对方战栗了一下,所有的动作都凝固了好几秒钟。吉珑山又说:“只有重庆女人的两条大腿才这么结实有力。你是重庆哪里的人?”

“啊啊啊……”

那位女人没有回答吉珑山,反而疯狂地叫起床来。

这种猫儿思春般的叫声是很能刺激男人的生理需要的。

当体内的热浪潮起潮落时,吉珑山哪里顾得上她是否是重庆女人,他重新疯狂地“作业”起来。

就在这时,对方把他的脑袋紧紧地抱住,两片嘴唇在他耳畔细如蚊音地窃语道:“你已经陷入了一个可怕的阴谋……明天上午的文件不能签……注意给你拍照的记者,他能救你……啊啊啊……”

天哪!那位女人说的是四川话。她真的是重庆女人。

这是1991年冬天的一个晚上,在海边一幢神秘的别墅里,一位同样神秘的重庆女人说出的悄悄话把吉珑山浑身的汗毛吓得一根一根地竖起来。

吉珑山并不是一个傻瓜,呆头呆脑的人是不能站到饭店大门口做咨客的。第二天上午,心生警惕后的吉珑山当着阿珠的面“一不小心”地从旋转楼梯上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