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放在那人的拉扯下奋力挣出车外,此时,听到动静的大批警察已赶过来,看到形势紧急,在医院门内数十米处就开了火,一时间枪林弹雨向张放罩来。
那人一把将张放揽在怀中,一阵弹雨全部射入他的后背。那辆陆霸驶了过来,数百发子弹射到车身,全部被加装的防弹甲挡住。另一侧车门一开,有人抓住张放,提入车内。切诺基里的蒋志成得了个空,抬起身来,开枪便射,陆霸越野车内又是几发子弹还击,逼得他又伏下身。
随着一阵令人惊悸的轰鸣声,陆霸绝尘而去。
张放手脚冰冷,感觉自己牙关在打颤,怎么努力也控制不住。“紫”的工作是极端危险的,这他早就知道,可直到刚才,他才在新奇和刺激之外,第一次感到了死神的来临。
车内有三名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刚才把张放拉上车的人掏出军刀,割断了他身上的绳索,看到他手上还戴着手铐,不禁皱起眉头。张放竭力让自己平静了一些,说:“我左边口袋里有钥匙。”那人依言从他口袋中拿出一物,正是张放秘制的独门开锁器。张放接过来,从中挑出一根细丝,插入锁孔,轻拨几下,手铐听话地开了。
“衣服脱下来。”那人对张放说,声音很生硬。
张放不知他是何用意,依言脱下外套。
“里面的也脱了,还有裤子,快。”
张放依言脱下。那人从车后拿来一件长袖T恤,示意张放穿上,又脱下自己的裤子递给张放:“穿上。”随即套上了张放的衣服和裤子。
长益医院在市郊十公里处,此时,陆霸越野车已经进了东市区。
“刚才牺牲的兄弟叫金明浩,他为了救你,半路藏到那辆车的车底下。我叫金载一,”他一指前座的两人,“他叫车铸成,他叫郑前彪。你们每次执行任务,我们都会在暗中保护。”
陆霸一个急刹车,停在一个僻静的地方。
“请把这个转交给雷公。”金载一递给张放一个小巧的东西,看样子像是录音笔。
“请下车吧。”开车的车铸成说,“在原地等待,有人会来接你。祝你好运。”
张放不再说什么,点点头,下了车。
“请转告雷公,我们很自豪。”郑前彪说。
陆霸静静地滑了出去。张放左右看看,这是一处早年圈起的工地,残破的围墙内杂草长了老高。他躲在一个角落里,静静地等着。
几分钟后,夜空中突然传来隐隐的汽车轰鸣,似乎还有警笛声响起。
张放的眼泪流了下来。
第二天,本市媒体都极有分寸地报道了这场海欣历史上最大规模的枪战事件。三名刑警重伤,十余人轻伤;一名嫌犯当场被击毙,其余嫌犯在驾车逃逸中汽车失控爆炸,三人毙命。
从三具已烧焦的尸体来看,公安机关认为,其中一个是当晚的主犯。不过,蒋志成却本能地怀疑,尽管那具尸骨的右肩也有一个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