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漫石心思急转,忽然伸手拿起面前的一杯酒,举到那人面前,挡住他的气流通道,边笑道:“好一个状元插金花!来,我们兄弟几个敬唐先生一杯!”
那人哈哈大笑:“好说,好说。”笑声中,伸右手去接酒,接过酒杯时,杯中有一滴酒洒了出来。那人一仰脖喝下杯中酒,左手无名指同时轻弹,正好弹到空中落下的那滴酒,那滴酒乖巧地掉头扑向瓷碗,正中那粒还在旋转的骰子。
骰子终于停下来,正是一粒四点。
半天没有人出声,风吹树叶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接下去该谁了?”那人开口了。
“唉,”乔漫石叹一声气,“不用再搏了,以唐先生的身手,这状元已是定局,我们没必要再搏下去了。”
“那这几位兄弟可服气么?”
四个仁和会会员都点点头,那李大勇说:“乖乖,要不是亲眼看到,我准会以为是做梦梦见了神仙哩。”
那人笑问:“不知乔先生今天做东,状元的奖品是什么呀?”
乔漫石略显尴尬:“不怕唐先生见笑,我们是自家兄弟搏着玩的,只用些水果月饼代替。这个,实在不好意思。”
“哈哈,这一把出金花可不是天天都有的事啊,乔先生就赏在下一个柚子,不免太小气了吧!”
乔漫石心中惊疑,不知这人有何来意,当下说道:“唐先生说得是,”边对一位手下喊道:“小孙,快去取些奖金来!”
“这倒不必了。”那人摆手道,“乔先生如此风雅之人,岂可被这些阿堵物扰了雅兴?唐某虽然爱钱,但这个场合可是万万不要的。”
乔漫石神色凝重:“不知唐先生有何见教?”
“见教说不上。我此番前来,除了凑个热闹,还有一件事情要请诸位帮忙。既然侥幸搏了个状元,我也就不妨直说。听说诸位这次来海欣是要找张全办些事,还请诸位看在我这状元的份上,高抬贵手,放过他,不知如何啊?”
乔漫石一直就怀疑此人是为张全之事而来,听他的口气,虽然说得客气,却隐隐有威胁之意。此人身手十分了得,如果动手,自己这边毫无把握。乔漫石紧张地思忖着,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名字,脱口而出:“在下想请问,唐先生可是传说中的唐门弟子?”
“正是,在下行七,人称唐七。”唐七笑道:“其实我们已经在白天打过交道了。乔先生手下的飞索功很是了得啊。”
仁和会几个人都是一震,原来白天那个暗中保护张全的高手就是这个唐门弟子。
唐门的名字,包括乔漫石在内,仁和会众人都只在一些传说里听说过。当时不免以为是讲故事的添油加醋编派出来的,今日一见,方知世间真有此等高手。
乔漫石沉声说道:“既然唐门出手干涉,我们小小的仁和会自然不敢作对。我们几个明天就离开海欣,离去之前,在下只想问唐先生一句话。”
“请说。”
“唐门中可有人认识张全本人?”
“这个问题涉及唐门隐私,我本来不应该回答你,不过我们两个今天都是状元,也算有缘,我可以告诉你,据我所知,包括我本人在内,唐门没有人认识张全。”
乔漫石点点头,对唐七说:“如此后会有期。”转身对四个手下说:“大伙都回屋休息吧。”
唐七一笑,转身欲行。
忽然又有一个声音从院外传来:“七哥,别上了这家伙的当!”
唐七一喜:“是九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