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婷婷在心里叹了口气,现在的坏人怎么都越来越狡猾了,她这个调查记者可真是大有用武之地啊。
这天是星期六,张全张放父子俩在家里排开宴席,请易婷婷和丁家齐来吃饭。张全的想法,一是和朋友热闹热闹,二是张放既然在商界发展,也可以帮他多交几个朋友。张放倒无所谓,不过这两天心情正好,也愉快地参加了备菜工程。
黄昏时分,易婷婷和丁家齐陆续到了,易婷婷还带来了蒋志成,要介绍给张全认识。张家父子俩在厨房里忙着,几个人就在客厅先坐了。张全请来帮忙的朱小鹭一边招待,一边把两位大厨烧好的菜一道道端上来。
不一会,一桌子五颜六色的菜已摆满了饭桌:蒜泥白肉,凉拌鸡丝,白煨姜汁加利鱼,糖醋排骨,椒盐虾,三味西瓜鸡,蹄筋烩鲜贝,锅烧河鳗……三位客人的眼睛都瞪圆了。蒋志成说:“乖乖不得了,这菜做得,绝对比大酒楼的好吃!婷婷,可要谢谢你带我来,这顿饭,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吃到啊。”
“你凭什么说比大酒楼做得好吃?”易婷婷笑道,“人家大酒楼的老板就在旁边,还没说话哪!老丁,你给评一评,老张要到你家明仕当厨师,够不够格?”
丁家齐哈哈大笑:“老张要肯当厨师,绝对不能让他去明仕,我要给他十倍的钱,天天煮菜给我吃!”
刚从厨房出来的朱小鹭听见这句话,笑道:“丁先生,您这话可千万别让我们馆长听见,他最近正愁钱呢,万一真跑去给你煮菜了,我们这锁海无边可怎么办啊。”
几个人又是一阵笑。
丁家齐说:“小鹭,老张他脸皮薄,有些该说的话他也不说,以后你多替他说说,缺钱缺什么的,我这儿能解决的尽量想办法。”
朱小鹭说:“哪能每次都让您出血呢?这么着也不是办法,我觉得,这锁海无边其实还大有潜力,以后要持续发展,还得有更长远的办法,比如成立基金,让它经济实体化,等等。丁先生,您也是锁海无边的有缘人,可得多操点心啊。”
丁家齐听了点头:“是啊,小鹭,你说得太对了。多亏了你提醒,我老是瞎忙,怎么没想到这件事,好,我们回头就商量怎么做。”
易婷婷在一旁笑起来:“你们俩人可真有共同理想啊,见面一句话就达成这么宏伟的规划。等一下,我可得好好敬敬你们!”
朱小鹭微笑不语,进厨房帮忙了。丁家齐一拍脑门:“是啊,如此盛宴岂可无酒?我车上还有几瓶酒,我去拿上来。”
张全本来准备了几箱啤酒。丁家齐把四瓶56度五粮液往餐柜上一放,说:“不行,今天都喝这个!”
于是落座开吃。这些菜,父子俩基本是各自包办了一半,每道菜都引发了热烈的好评。特别是张放手制的那道西瓜鸡,是他看见朱小鹭带上来的西瓜,突发灵感,临时创作的。先将瓜瓤掏出,把先煮后炒的鸡块倒入其中,加香菇、笋片、火腿片、调料,盖上瓜盖,上笼旺火急蒸而成,西瓜的清香和鸡块的嫩滑配在一处,吃得众人几近抓狂,被评为当晚的最佳菜肴。张全听着大家夸张放,心里比夸自己还高兴,他实在想不到,不声不响地吃了自己这么多年的饭,这小子竟无师自通地学会了一手好厨艺。看来,孩子真是长大成人了。
一时间,张家父子成了众人敬酒的目标。张全酒量深,应付裕如,张放则是酒胆包天酒量马虎,几杯酒下肚脸就红了。张全担心儿子,替他挡酒。易婷婷却端一杯酒说:“这杯酒你一定得喝了,听说你不上学,当上总经理了。虽然这回你老爸没话说,但你信不信,你要不喝这杯,我非得再把你激回学校去。”
张放大笑,仰脖干了一杯。
丁家齐对这个眼前这个少年很感兴趣,不禁问张全:“令郎是在哪里高就哇?”
张全忙说:“这孩子回来也没多久,没来及跟朋友们打个招呼,他现在是在什么香港泰昌集团做事,被派到海欣做投资考察的。”
丁家齐心中一动:“泰昌集团?凤华路那块地拍卖,你们也参加了,是吗?”
张放笑着点点头。
“我刚得到消息,因为李建新作弊的问题,那个顺昌公司的资格被取消,你们泰昌赢了。”丁家齐眼里露出不敢相信的诧异之色,“真是想不到,泰昌这漂亮的一仗,竟然就是张放的手笔。”
易婷婷笑道:“我看不奇怪,天才就是天才嘛,人家会说三门外语,在学校边打工边上课,一年就修完了两年的课程。而且,他在学校兼职挣的钱,比我这个老记者挣的还多呢!不行,我越说越有气,张放,你得敬我一杯,让我消消气。”
张放倒了一杯酒,对易婷婷说:“我真心实意地敬你,当时去上海上学,真有点赌气的意思,现在想想都觉得好笑。要是没有你那一招,我今天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谢谢你。”说着一饮而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