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锁侠

“500?”

“猜对了。球市最好的那年,最贵的看台票也才200一张。我跟他说,主席台的座位内部已经售完了,一个座位一年1万块,我给他打个对折,算他5千,合下来一场差不多就是500块。嘿,这土老冒高兴得直跳脚呢。”

三人笑了一回,丁家齐说:“这孙玉虎为人倒很内敛,我们没什么交情,只在一起吃过几餐饭。他被杀的消息媒体一直没报道,我也是前一段也听说的,还听说跟黑道有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易婷婷说:“我不过是个小记者,哪知道这么多呢。”

丁家齐也不多问,照样吃菜喝酒。一席将散时,张全对易婷婷说:“我想求你件事,不知该不该说。”

易婷婷详怒地说:“要是不该说,你就不该问。跟我还客套,罚酒三杯!”

没想到张全真的端起酒杯,连喝了三大口干白。易婷婷吐了吐舌头,说:“看来你不管说什么,我都只好去做了。”

张全说:“我想请你去上海看看张放。我好久没去看他了,这边最近又走不开,这孩子又没什么其他亲人,所以想请你替我走一趟。”张全嗫啜着,费力地把下段话说完:“往返差旅费我出,你也顺便去玩几天吧。”

易婷婷笑道:“哇,那可是优差啊。行,我安排一下,过几天就可以出发。”

看到易婷婷压根没在钱的问题上跟他客套,张全轻松了不少,同时觉得自己好笑。

饭后,丁家齐开车相送,经过“锁海无边”时,张全忽想起有东西要取,就在巷口下了车,一个人慢慢踱到到院门口。借着小巷内昏黄的路灯灯光,他正要把钥匙插入锁孔——和过去不同的是,现在,任何一把锁他都坚持用钥匙去开——突然发现,锁已经开了,就挂在铁门上。这种情形在这个时间很不正常。

那是一把双向双排弹子挂锁,厚重结实,结构严密,不是那么容易打开的。

张全推开铁门走到院里,门边小小的保安室里,保安方钧不知去哪里了。三楼陈列室的窗口隐隐有灯光溢出,张全皱起眉头,从保安室抄起一根电棍,径向别墅走去。

大门关着,张全取出钥匙开启。不出所料,感觉告诉他:锁被破过。那是一把瑞典产的“猎狗牌”老式叶片锁,厚实坚固,锁的内部和作为锁壳的金属叠片配合紧凑,几乎浑然一体。这把锁和别墅一样有了六七十岁的年纪,但张全认为它的安全性即使在今天仍强于许多弹子锁,而且更适合“锁海无边”的环境,因此就延用了下来。从手感判断,那个开锁者对叶片锁非常熟悉,几乎没有在锁内作什么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