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这一天夜里,林芳芳和赵丽红达成了一项“转让大款”的“君子协
定”,即,林芳芳把漂亮可人的赵丽红“无私”地奉献给赵义同……
赵丽红逃到南郡后,为了谋生,先后在西四南大街当过餐厅服务员、在东单一家浴池的“卡拉OK包间”当过“坐台小姐”、在前门一家美发美容店当过按摩小姐,甚至在南郡西客站附近卖过淫……在这期间,虽然赵丽红也挣了不少钱,按理说维持个人生活。即使比较宽裕的生活还是没问题的,但过惯了大手大脚花钱生活的她,倘若再过那些普通人的生活是不可能的了。于是,她在双江区的一个胡同里,以每月一千元的租金租住了一间平房,白天在那里睡觉,晚上出去“活动”,千方百计地寻找“挣大钱”的门路。她试着在几家有名的歌厅里唱过几次歌,虽然她的歌唱得好,但她没有“名气”,充其量只能得一些微不足道的小费,除了交给歌厅老板当晚的“设施费”、“水电费”等费用外,所剩无几。通过在南郡几个月的“闯荡”,她总结了“经验”‘教训”,她认为,在南郡这个高消费的城市,要想“活的自在”,要想“出人头地”:仅靠唱几首歌拿点小费或到街头、旅店去卖皮肉挣些钱,那是远远不够的。特别是南郡对女人卖淫查得很紧,偷偷摸摸干这种事,风险很大,弄不好被公安局抓去,保不准就要被送到边疆或劳改农场“劳教”个一二年,如果真的倒了那个霉,将来即使出来再重操旧业,恐怕也难了。于是她离开了北京,继续南下,到了南郡市这个F省的省会被这里的繁华所吸引,住了下来。有一天晚上,她自费到“天上人间”歌舞厅唱了一次歌,虽然她的歌声能压倒群芳,但因没有“后台”、没有人捧场,那晚只挣了三百元,除了交二百多元“设施费”外,只够回住处打“的”的钱。不过,这次挣钱虽然少,但她的收获却很大。就在她出了歌厅后,站在门厅前仔细观察着散场的男男女女,她发现,那些长得标致、漂亮的小姐中,不少人都挽着比她们的实际年龄大得多的男人的手臂。善于总结“经验”的她,从中悟出了这么一条道理:一个漂亮的女人要想在南郡这个繁华城市站住脚,就得“傍大款”或者傍那些有权、有势的“大人物”,只有投靠他们,自己才能争得一席之地,才能在这个城市里出名、走红,才能得到大把大把的钞票,才能过上追逐自在的日子……为此,她把主要精力放在寻觅“大款”、“大人物”身上……
事有凑巧,赵丽红这天本来不想到这个省城一般的歌舞厅来,可她兜里实在是没钱了,有名望的歌舞厅的费用她又交不起,正在她闲极无聊逛大街的时候,抬头看见这个装修平平,只有几个霓虹灯大字的“芳芳歌舞厅”门前,便用兜里又剩下的10元钱买了张门票,走了进去。谁知歌厅虽小、虽‘平”,来这里听歌、跳舞的人多数也是一般的工薪阶层或稍微富裕的个体户,但这些人不怎么崇拜什么“星”啊、什么“家”之类的人物,只要歌唱得好听、人长得漂亮。舞跳得美,这些人都肯往外掏钱,虽然钱不多(大多都是3元、5元,最多的也就掏10元钱,那还是咬牙掏的),但这里的费用低。但赵丽红真正没想到的是,当她踏破鞋底想寻觅“靠山”的时候,就在这偶然的时间、偶然的地点、被一个偶然的女人给猎获了。
当林芳芳听完赵丽红的自述后,以女性同情的口吻征求她的意见:“赵小姐,我比你只大几个月,但也是你的姐姐。我留你在这儿帮帮我的忙,工钱好说,你姐姐绝不会亏待你……”
赵丽红也想找个稳定一些的“工作”,暂时有个落脚之地,即使“傍大款”、“傍大人物”,也得有机会、有人给介绍啊,总不能在大街上像“野鸡”那样到处去拉人吧?于是,她感激地向林芳芳点了点头,说:“谢谢林姐这么好心的人收了我这个流浪女,今后我一定像你的亲妹妹那样听你的话,帮你把这个歌厅搞得火爆,要在省城挣大钱、走红……”
林芳芳看着眼前这个漂亮可人的同性,心想,甭说男人见了她眼馋,就是我见了这个像朵花似的女人都想捏她一把。就在这天晚上,林芳芳想好了自己应该如何择一个适当的时机、适当的地点,将“这朵花”献给赵义同。
一个星期后的深夜,林芳芳在歌舞厅曲终人散的时候,将赵丽红叫到她的办公室兼休息室,笑吟吟地对赵丽红说:“红妹,你已经到我这儿有一个星期了,你我相处的时间虽然不算长,但彼此却像亲姐妹似的互相了解。我知道你是个心怀大志、不甘平庸、心想出头儿的人。根据我观察,凭你的才华和相貌,如果长时间地在我这个小小的歌厅里窝着,实在是埋没了你的人才,耿误了你的前程。现在你的时运已经到来,姐姐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不知你是否愿意。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敢向你保证:你像变魔术似的,转眼间就会成为南郡城最显贵的女人之一,到那时你会要啥有啥,一天到晚过着神仙般的日子。如果你真的愿意的话,将来在你飞黄腾达、步入青云的时候,千万不要忘记你现在这个姐姐哟。当然,愿意不愿意,全凭你一句话。如果不愿意的话,就全当我没说……”说完,她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赵丽红脸上的表情,等待她表态后,她好“亮底”。
赵丽红听完林芳芳这通云山雾罩的话后,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不知道林芳芳到底想让她干点啥?不过,赵丽红是个聪明的女人,虽然林芳芳的话说得很邪乎,也很含混,但她在脑子里以极快的速度像电子计算机似地在运转着,就在林芳芳开始说话时,她的脑子就开始猜测和揣摸她讲话的意图,等她的话讲完,而且又把她的前景描绘得如花似锦的时候,她作出两种主要的推测:一是,“芳芳歌舞厅”显然生意不算清淡,但毕竟是个小型的娱乐场所,营业额和盈利都有限,据此,林芳芳是否给她个机会,让她开个专场演唱会,一来在省城提高她的知名度,二来也会为她这个歌舞厅创造较为丰厚的收入来源;二是林芳芳看上了她这副姣美的面容,会不会利用她这张可人的脸蛋来招徐客人,让她半公开地在这里卖淫?她想,如果林芳芳提出第一要求,她会满口答应的。不管自己唱得怎样,凭她这副好嗓子,总不会唱砸锅了吧。倘若成功,那将是两全其美的好事。这样,自己还能继续在“芳芳歌舞厅”干下去,也可以趁这个机会物色自己想要猎取的“大款”或“大人物”。如果将来真的有朝一日“成功”了,也对得起自己现在的一番努力和拼搏……如果林芳芳提出第二种要求,那她就委婉拒绝。
赵丽红想到这里,笑眯眯地说:“林姐,我来您这里时间虽然不长,就像您说的那样,我俩像亲姐妹似的那样亲,互相之间几乎没有不能说的话。您有什么要求,或者有让我去做的事,尽管讲,虽然我没啥本事,也不会帮您什么大忙,但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会尽力的。倘若我一时做不到的,我想,林姐一定会谅解我的难处,或给我一定时间,让我好好考虑考虑……”看来,赵丽红既照顾到了林芳芳的面子,又给自己留有很大的余地。她不担心别的,只是担心林芳芳让她在歌舞厅里半公开地招客卖淫。因为做皮肉这种生意的残酷性和风险性,赵丽红是尝过的,她不想在这里冒险,更何况自己现在的处境还没到那种地步,就是重操旧业再干那个,她也不会在这儿干。
林芳芳毕竟与赵丽红接触的时间不算长,对她的脾气秉性也不十分了解,所以,虽然赵丽红刚才已经表了态,但她也听得出来,她说话的余地留得很大,因此,她还是试探性地问她:“既然红妹这么信得过我,那我就实说了吧:我想给你介绍个人,这个人既有权,又有钱,他会让你立即飞黄腾达的。你愿意不愿意?……”林芳芳故意将她要介绍的那个人的真实姓名隐去,看看她到底如何表态。
赵丽红一听原来林芳芳的意思是让她“傍人”,这一点是她到南郡以后梦寐以求的,但这要看傍什么人啦。如果是傍那些腰缠千万元的大款,她会立即满口答应的;倘若是让她傍那些所谓赚钱的走私犯、贩毒犯等等“大款”,任这些野兽们去糟踏、蹂躏,说什么也不能答应。所以,为了不使林芳芳起疑,她仍然边嗑着瓜子,边笑吟吟地问:“林姐,看你说得那么邪乎,那么神秘兮兮的,到底是什么人啊?”
林芳芳见她没有不同意的意思,关心的只是给她介绍的这个人的社会地位和财产状况,于是她半明半暗地说:“姐姐给你介绍的人还差得了,我还能往火坑里推你?”说完,多少带点半嗔半怒的样子。
赵丽红说:“林姐,你就明说了吧,别让我猜谜了,行不?我求求你啦?”为了不使林芳芳生气,她半开玩笑地央求着。
“我给你介绍的这个人啊,是现如今南郡城里有权、有钱、有势的大人物。你如果愿意,一见面就知道他是谁啦。我敢肯定,你在电视里见过他。不过,鉴于他的地位和影响,恕我不能直接告诉你他的名字。怎么样?还让我再怎么明说呀?”
赵丽红听林芳芳这么一说,心里大致有了些底,但仍不知道这个‘大人物”是谁。为了不再难为林芳芳,赵丽红撇嘴一笑,反问道:“林姐,你说的这个人这么有权、有势、有钱,那你怎么不傍他呀?”说完,她竟“咯咯咯”地乐了起来。
赵丽红这句话本来没什么恶意,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可触痛了林芳芳的难言之隐,但为了使赵丽红信服,她也不得不说。于是,她的脸微微红了一下说:“死丫头,你真敢问话。既然你问,我就直说了吧。我跟这个人的关系确实非同一般。我们现在开的这个歌舞厅,是他帮了我的忙,不然我哪有那么多的资金啊。可是,他跟我接触一段时间后,我发现他并不十分爱我。主要原因在我这儿,因为你林姐虽然相貌并不丑陋,但我的文化低、又不会唱歌、跳舞,见了他只会跟他作爱,时间一长,总是那老一套,他就烦了。而你却不然,你不但长得漂亮可人,而且又有文化。又会唱歌跳舞,一定会博他的欢心。如果你们见一面后,他真的喜欢上了你,不但是你的福气,而且我也能沾上你的光。这些都是我的心里话……”
赵丽红见林芳芳说这些话时确实有些隐痛,不像是在说谎话,便想,林芳芳给介绍的这个人,既然能帮她开歌舞厅。看来,这确实不是一般人物。既然自己正千方百计地想傍大款呢,现在‘大款”已经走到了自己身边,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那将后悔不及了。再说,虽然自己长得出众些、但已经不是那种贞洁的黄花姑娘了,有什么资格和本钱要那么高的“价”?想到这里,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既然姐姐这么瞧得起我,而且‘忍痛割爱’,那我就试试吧。不过,林姐,我倒想问您一句:那个人见了女人,‘狠’吗?……”她特意将那个“狠”字加重了语气,因为她尝过那种野蛮的男人对待女人的滋味。
女人之间的语言是最容易沟通的,林芳芳明白赵丽红所说的那个“狠”字的全部含义,因为赵义同在玩弄她的时候她也有切身“体会”。为了不欺骗赵丽红,为了让她有个“思想准备”,也为把这件“美事”搓合成功,从中稳住她在赵义同眼中的地位,所以,她含蓄地说了一句:“‘狠’是‘狠’了点,可是你多顺从他、多给他些‘温情’他会好一点的,不过,也不是每次都那样……”
赵丽红相信林芳芳的话是真的,但她想,自己已经到了这份上,哪能顾得了那么多呢?再说,自己又想找靠山,又想十付一些代价,世界上哪有那些好事呀?“狠”就“狠”点吧,只要自己能承受得了就行。她又想,看来林芳芳与她傍的这个人确实已经产生了危机,不然她怎么会轻易就把这个“空位”让给自己呢?看来这个人确实是很有权、又很有钱的,倘若自己真的成功地傍上了他,不但自己从中可以得到实惠,而且还可以帮林芳芳一把。
这一天夜里,林芳芳、赵丽红就这样达成了一项“转让大款”的“君子协定”,大概这也算是天下的一种奇闻吧?……
……
人世间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所以读者也就没必要为“转让大款”的“君子协定”感到震惊。
二
从此,赵丽红真的傍上了赵义同这个“大人物”,也终于有了权力的
护佑,而且确实得到了她梦寐以求的许许多多的实惠。
却说赵义同到了林芳芳的歌舞厅后,林芳芳将赵丽红“引荐”给他,但又怕他见了赵丽红后一下子把她给甩了,所以,她竭尽全力地奉承赵义同,想在赵丽红出来见他之前先跟赵义同苟合一次。在他第二次疯狂的时候或他对她已不感兴趣时,然后再不失时机地将赵丽红献给他。
赵义同被林芳芳请进她的卧室,她竭尽挑逗、风骚之能事后,为了勾起赵义同性欲的高潮,她当着他的面脱光了衣服,赤条条地走进浴室进行淋浴。
赵义同在等待林芳芳淋浴的时候,边喝着“路易十三”,边随手拿起沙发上的一本裸体女人相册翻看。看着看着,他突然被相册上的一个裸体女人的眉眼动作所吸引:只见那女人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正含情脉脉地在寻找她心目中的情人,焦虑企盼的面部表情、柔情似水的眼神、令人心醉的手势和她那丰满洁白充满性感诱惑的身段,无不使赵义同魂飞魄散。心想,这个充满了生机活力的花花世界,真是美女如云啊,像这样的美人儿,我还从来未见过。倘若她在南郡、倘若我知道她是谁,我一定要千方百计地把她弄到手……可惜呀,可惜,这么美丽似宫阙中仙女的女人,只能当作一张画儿来看一看、欣赏欣赏,可望而不可及呀……
正在赵义同淫思霏霏的时候,突然“吱扭”一声,浴室的门打开了,在柔和的、桔黄色的灯光下,只见浴后的林芳芳脸蛋红红的、眼睛亮亮的、浑身肌肤雪白、细腻,好似一朵盛开的出水芙蓉。赵义同从未见过林芳芳像今天这样楚楚动人,处处充满了性感。不知受刚才画册上女人眉眼动作的影响,还是他的淫思翻滚、欲火燃烧,抑或他看花了眼?还是……他看着看着,突然他觉得眼前的林芳芳变了,变得像相册上那裸体女人一般妩媚、那么柔情似水……于是,他“霍”地一下从沙发上跃起,一个箭步蹿到林芳芳眼前,伸出双臂紧紧将她搂在怀里。此刻,怀里的林芳芳嗲声嗲气地低声问:“首长,您仔细看看我,是您把我当成林芳芳啦,还是您把林芳芳当成相册上那个女人啦?嗯?别急嘛,您好好看看我,再……”
正在性急的赵义同一听怀中的女人说话声音确实有些不对头,便将她松开,用长满黑毛的大手慢慢地托起她浴后的粉脸。当他仔细一看时,惊愕地发现怀中的女人竟然不是林芳芳,而像画册上的裸体美女!奇怪?刚才他进来时,明明看见屋里只有林芳芳一个人,怎么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个美人儿呢?难道林芳芳学了分身术?!
于是,他诧异地问:“姑娘,你是谁?你怎么跑到林芳芳这屋里来啦?”
只见那女人抬起粉红的脸蛋,脉脉含情地说:“对不起,赵市长,让您吃惊了。我叫赵丽红,是从哈尔滨来的,是芳芳姐介绍我专门来伺候您的,您刚才在相册上看到的那个女人就是我,如果您不觉得我丑的话,就让我来陪陪您吧……”说着她低下了头,等待赵义同的表态。
赵义同笑着问:“林芳芳上哪去啦?原来你俩是在这里给我演‘双簧’啊…”
“赵市长,我在这儿呢!”
赵义同侧身一看,不知什么时候林芳芳也从浴室里出来了。只见她身披一件较缎绣花浴巾,正笑吟吟地站在他俩的背后。
赵义同指着林芳芳嗔怒地笑问:“你这个死丫头,什么时候学会的来这一套?让人怪莫名其妙的。”
“怎么样?赵市长,您怀里的这个美人儿比我漂亮多了吧?还满意吧?”林芳芳笑着问。
原来,林芳芳在赵义同未进她的卧室前,就已经把赵丽红藏在浴室里了。本来她打算先与赵义同苟合一次后,在他第二次性高潮到来时,再将赵丽红叫出来,使他不断地寻欢下去。这些都是她事先与赵丽红商量好的。可是,她进了浴室后又立即改变了主意,主要是怕赵义同已经年老力衰,不能激起他第二次“高潮”,倘若先与她寻欢后,再让赵丽红出来,万一赵义同“心有余而力不足”而对赵丽红不感兴趣或者埋怨她不应该将这么美的人儿藏起来不让他先“享受”,从此怨恨她,那岂不是弄巧成拙、坏了‘大事”?为了“保险”起见,她决定“牺牲自己”,还是让赵丽红先“出场”。于是,她趴在浴室的门缝儿偷偷地观看卧室里的“演出效果”。赵丽红刚从浴室出来,赵义同像只色狼似地猛扑过去,接着就是一阵狂吻……。当林芳芳看到赵义同与赵丽红如此这般亲热时,禁不住心中漾起一股浓浓的醋意……但很快林芳芳就想到:倘若赵义同真的如醉如痴地迷上了赵丽红,凭她与他打交道的“经验”来断定:赵义同是不会忘记她这个大“媒人”的。那么将来不论赵丽红如何在赵义同面前走红,不论赵丽红如何得到好处,她林芳芳不但不会吃亏,反而更能巩固她在赵义同心中的地位……当然,赵丽红的那本裸体相册,都是出自林芳芳之手,这也是她千方百计地想把赵丽红献给赵义同“计划”的一部分……
赵义同翕动了一下鼻孔,似有些不情愿,但又怕当着赵红的面伤了林芳芳的心,因为赵丽红再漂亮、再温柔,毕竟还是她献给他的,所以,只是淡淡地说:“你们两位一个如花似玉,一个如玉似花,都是天下最漂亮的美人儿,我都喜欢。今晚上,我需要你俩都陪我好好过个销魂之夜……”
林芳芳非常了解赵义同这个色狼的本性,凡是第一次被他占有的女人,都逃脱不了再一次的厄运,如果有她在场,必然要碍他的事,所以她要适时地、体面地离开这里,以便充分满足赵义同的兽欲……于是,林芳芳自然而得体地说:“赵市长,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不知怎的,刚才我洗澡时觉得有点头晕。我想,我先去找片止痛片吃,然后再来陪您……”只见她边说边穿衣服,然后走到门边时嫣然一笑对赵丽红说:“红妹,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就来。”随即“咔嚓”一声倒锁上门,出去了。
这一夜,赵义同把赵丽红足足折腾了一个通宵,直到第二天上午十点钟,林芳芳来开她的卧室门时,才惊愕地发现赵红仍然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痛苦地捂着下身呻吟着。林芳芳看到赵丽红如此这般痛苦的样子,心想不知夜里赵义同怎样兽性大发、怎样残酷地折磨她来着呢……
而此时此刻的赵义同却在市府大楼第三会议室的主席台上,正襟危坐、严肃地、滔滔不绝地给市府机关干部作“党风廉政建设与四个现代化建设的关系”的报告呢……
在赵丽红一生的记忆里,永远也不会忘记那次改变她的命运的与赵义同的初次苟合。
从此,赵丽红真的傍上了赵义同这个“大人物”,也终于有了权力的护佑,而且确实得到了她梦寐以求的许许多多的实惠。
这天,赵丽红正在一家歌舞厅陪赵义同跳舞。休息时,赵义同对赵丽红说:“你搬到我那儿去住吧,我不喜欢你老呆在林芳芳那里。”
赵丽红听了一愣,心想,像他这样年纪的人,肯定家里老婆孩子都有,假如我搬到他家去,那不天天受气,再说,如何与他家里的人相处啊?于是,她把她的想法如实地向赵义同说了。
赵义同听后,哈哈大笑:“一会儿舞会散了,我带你去我那里看看,然后你再决定是否搬,好不好?”
深夜,赵丽红坐着赵义同的一辆崭新的“保时捷”轿车驶向南郡西郊的一处风景优美的别墅村。约摸三十分钟,“保时捷”驶进了一个挂着“×××培训中心’的楼群里。
赵义同下了车,携着赵丽红来到正楼的三楼。只见他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先将靠电梯左边的一间房门打开,让赵丽红先进去,然后他随手打开房间里所有的灯,刹那间,室内一片辉煌!只见这房间里四壁贴着壁布,雕花大厅,大理石地面,豪华的家俱,每件都精美绝伦。
“真漂亮!”赵丽红赞不绝口喷喷称道。
赵义同带着赵丽红在三楼参观了好几套类似的房间,虽然这些房间设计、布局大同小异,但房间里的装修设计却五彩纷呈,几乎没有完全相同的。
“漂亮极啦!简直是人间仙境!”
“这三楼所有的房间,任你随便挑选,愿意往哪就进哪。”
“真的?”
“真的!”
‘哪我就住在这套五室二厅的。”赵丽红跺着脚兴奋地指着她参观的第三套房间。
“好。那这套房子今后就归你了。”赵义同拉着赵丽红的手,亲吻着她的前额说。
赵丽红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似乎进入了梦境,又似乎进入了仙境。良久,她勾位赵义同的脖子,将红红的嘴唇贴近他的耳朵:“亲爱的,你真好。”
赵义同突然松开赵丽红的手,脸色骤然变得难看起来,只听他严肃地说:“送给你完全可以,包括刚才咱们一起坐的那辆‘保时捷’车,也算送给你的礼物。不过,我有个非常重要的条件你必须答应,而且不能违犯!”
“连我的身子都完全属于你的了,还有什么条件不能答应?你说吧,我保证完全做到……”
“其实,很简单:从今以后,你不许与任何男人来往,更不允许将这些人带到这里来,否则,对你、对我,都将十分不利。如果你违背誓言,后果是非常严重的。这点你能做到吗?”
“能扁,保证能做到!”赵丽红几乎是含着泪点头答道。
“那好。这套房子从现在起就是你的了!”赵义同说着从手中那串钥匙中择两把递给赵丽红:“亲爱的,这只是个小小的礼物,‘大头儿’还在后边呢。宝贝儿,我问你:你准备怎样感谢我?”
“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还让我说什么呢?”
“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不过……”
“不过什么?”
‘你我之间的事,就是你家里的人也不能让他们知道。你懂吗?”
“这点你绝对放心。我母亲早已经死了。我父亲根本不管我,他也没心思管我。后续的继母巴不得永远见不到我才好呢。我家里就没别的人了,我还能去跟谁去说呢?……”
在以后的日子里,赵丽红依附赵义同的势力,就在这座豪华的别墅里过着常人难以想像的腐化、糜烂的生活……她穿锦戴金,出门豪华轿车代步;进入高级宾馆饭店,如同踏入平房茅舍;吃山珍海味、喝“人头马”,如同淡饭粗茶,并且与赵义同一起干了许多罪恶的勾当……
正如一位哲人所说的那样:生活过度糜烂的人,他(她)的自身早晚也要糜烂。赵义同饮弹身亡后,赵丽红得到这一消息自知罪责难逃,惶惶不可终日。白天,她茶不思、饭不咽,就连房间的门她都不敢开口赵义同自杀的第二天深夜,她将自己的房门反锁,闭着灯,喝着酒,抽着间烟。她想,赵义同之所以自己走上绝路,主要是因为他的罪恶太深了。自己作为他的“红颜知己”,而且与他一起收受贿赂,无度挥霍,政法机关岂能饶得了她?于是,她反复想了又想,觉得与其像铁笼子里的小鸟一样呆在这房间里等着被抓,不如赶快飞出这铁笼子远走高飞!中国的地盘大得很,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哪里还藏不住一个女人?对。跑!跑到哪里算哪里,哪黑往哪儿跑呗……主意拿定,她当夜匆忙准备行装,当晨曦初露时,她已乘“南方航空公司”的班机逃往深圳去了。
在深圳机场迎接她的并非是亲朋好友,而是两名便衣警察;送给她的并非一束鲜花,而是一副锃亮的手铐……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
又一段风流艳事使赵义同望天哀叹。
他真后悔昨天下午临寻绝路前没给他的“红颜知己”——赵丽红打个电话,哪怕是非常娓婉与她告别一下也好啊,就是接通了电话不与她说话,最后一次听听她的声音也算是一种诀别吧。可惜,这些事,他都没做,也没想到做。
赵丽红的事在赵义同的记忆里已经了了,也该了了。于是他又长叹了一声……南郡市北部山区因有高山,比城区天亮得要晚。赵义同下意识地看了看他那缓缓走动的夜光表秒针,只见时针已指向了凌晨五点整。
突然,一只惊飞的夜猫子(猫头鹰)在他头“嗷嘎——嗷嘎——”地惨叫了两声一掠而过。赵义同“哼”了一声,心中骂道:“这个畜牲也在催我快点上‘路’……”
是在那凹陷的土坑边坐久了,腿脚有些麻木痉挛呢?还是死神已经向他逼近,心中有些颤栗呢?反正此刻赵义同觉得上下像筛糠似地哆嗦起来,口中不断地念念有词:“是时候了,是时候了……”
刹那间,他拼命地睁大双眼想再最后看看他曾经生活过的这个生他、养他、也被他玷污过的世界。他还想再回忆一点什么,但觉得自己的思维已经凝固了,大脑变得一片空白……于是,他掏出手枪对准那颗仍然在跳动的心脏。只听“怦”地一声闷响,整个世界在赵义同的眼前颠倒、打滚……
……
赵市长的风尘知己,当然应该是个久历风尘的女人,只有这样的知己,才获得最多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