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六章 绯闻波未平 妒忌风又起-苦渡

“影子总经理”的实行,使赵小毛和王芳像影子一样整天跟随在刘小男身边,这也使他们整天形影不离,于是对他们的各种议论、绊闻都出现了,先是赞美,再是妒忌,最店是恶意攻击!

一天,刘小男带着赵小毛、王芳到餐厅部调查郑小赖、钱二和客房部周艳艳、李斌斌打架的问题,餐厅部金主任向他们介绍说:郑小赖、钱二到客房去送餐,他们看到周艳艳、李斌斌正在打扫客房,郑小赖就领头挑逗她们说:“喂!二位小姐,去把哥哥的房间打扫了!”

周艳艳既未和他们答话,也未看他们一眼,她看着李斌斌说:“流氓走到哪里都是流氓,这跟狗改不掉吃屎一样,你说对吗?”

“对!对!你这话简直是太对了,可以说是一条颠扑不破的真理,眼下就有一对改不掉吃屎的狗在狂吠呢,你听见了吗?”

“是吗?我怎么既未看见那两条狗的影子,也未听见那两条狗的吠声呢?你能指给我看看吗?”

“我不能指给你看,但我可也告诉你看到它们的办法!你放下手中的活计站立身子,旋转三百六十度就看见了。”李斌斌补充一句说:“但你必须要闭着眼睛,否则你什么也看不见!”

“我现在就看,你给我作指导吧!”周艳艳按照李斌斌的说法放下手中的活计、站立身子旋转三百六十度以后,她睁开眼睛哈哈大笑起来,她一面笑一面说:“斌斌,你这个办法真灵验,我一下子就看到了那两条披着人皮的狗。”

郑小赖、钱二听周艳艳、李斌斌骂他们是披着人皮的狗以后,他们举起手中的饭菜就向她们砸过去,由于她们躲避及时没有伤着!

刘小男问道:“周艳艳和李斌斌除了躲避之外,她们还有些什么反应?”

“周艳艳看着他们砸在楼道里的饭菜和盘碟碎片对李斌斌说,这楼道是我们的工作间,不管是客人弄脏的,还是狗弄脏的我们都有责任打扫,我们赶快把它打扫干净吧!”

“就在郑小赖、钱二准备向她们两个动手的时候我去了,我制止了他们的行动并狠狠地批评了他们!”

“怎么这么巧呢?恰在他们要打架的时候你到了客房部呢?”

“郑小赖、钱二提着饭菜出来以后,我连续好几次接到客人的电话催问饭菜送去了没有,我想不是送去很长时间了吗?怎么还说未送到呢?于是我就上楼去了……”

“情况先谈到这里,你们将事件经过和处理意见写个材料,下周五以前送到我办公室里去。”刘小男对金主任作了布置以后转向赵小毛和王芳说:“我们再到客房部去找刘主任谈谈,听听他的意见!”

客房部刘主任和餐厅部金主任讲的差不多,他比金主任讲得多的一部分是情况分析,他说:“本来餐厅和客房两部没有业务接触,不应该发生这样的事情,但因他们在学校里就有矛盾,他们把学校里的矛盾带到饭店里来了,他们都看不起对方、都想找对方的碴……”

刘小男看了看赵小毛和王芳,但她并未问他们在学校里情况就转向刘主任说:“你继续往下讲吧!”

王芳一听到郑小赖、钱二和周艳艳、李斌斌打架的事情,她就想到了秦老师说她搞三陪、郑小赖一伙到饭店寻衅闹事、周艳艳和李斌斌指责郑小赖散布流言蜚语的往事。她想秦老师虽然受到了批评、认了错,但影响并未消除,是继续加深他们之间的矛盾和积怨呢?还是借这个机会消除他们的矛盾和积怨呢?她陷入了深思。

听王芳讲了如何处理郑小赖、钱二和周艳艳、李斌斌打架问题的想法以后,赵小毛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他接着又问道:“怎么才能化解他们的矛盾变坏事为好事呢?你有个想法了吗?”

王芳没有回答赵小毛的问话,她嬉笑着看他、打量他、审视他。

“你这是怎么啦?你是对我的问话有怀疑吗?”

“我想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看你是在考我还是在向我请教?”

“我是虚心地向你请教,没有半点考你的意思,请你不吝赐教!”

“我听你说话的声音和语调总感到有些虚情假意、不够坦诚!你再说一遍,让我好好地听一听你是在向我请教吗?”

这时,赵小毛面向王芳立正站立并举起右手,他以这种姿势站立了足有五分钟以后说:“我向王芳小姐宣誓:我虚心向你请教处理郑小赖、钱二和周艳艳、李斌斌打架的办法,并无丝毫考问的意思,请王芳小姐不吝赐教!”

“毛毛,我怎么越听越觉得虚假呢?”王芳故意装出不明白的样子问道:“你能给我说说你为什么这么虚假吗?”

“你是听不明白我的话、听不懂我的意思吗?”赵小毛趁王芳不备之机在她脸上吻了一下,他吻过以后问道:“这下你听明白了吗?还虚假不虚假?”

“嗯!”王芳点了点头说:“这下稍微真切了一点,但还不够真切!”

“是吗?”赵小毛正准备抱着她亲的时候,她躲开了并指着门外说:“我现在才听明白了,真切、没有虚假!”

又一个休息日。

刘小男将郑小赖、钱二和周艳艳、李斌斌打架的材料交给赵小毛、王芳,王芳看了材料以后说。“毛毛,我们把客房部刘主任和餐厅部金主任找到一块,共同商量一下处理意见可以吗?”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现在就去吧!”

在去餐厅部的路上,赵小毛、一王芳听到远处传来:“恩爱夫妻形影不离”,“形影不离恩爱夫妻”的唱和声,他们循着声音看去原来是郑小赖和钱二背向着他们在那里唱,王芳看到他们这种样子以后感到很奇怪,于是就对赵小毛说:“我们去问一问他们在干什么?”

“他们在收拾桌子上的剩饭、剩菜!我代替他们向你回答,你听了感到满意吗?”赵小毛接着说:“别理睬他们,咱们还是去找金主任吧!”

他们找到金主任以后,在由餐厅部向客房部的路上,周艳艳叫住赵小毛和王芳并很神秘地说:“刚才,郑小赖和钱二一唱一和说恩爱夫妻形影不离,形影不离恩爱夫妻,你们知道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吗?”

“你怎么知道他们两个刚才的一唱一和呢?”王芳看着周艳艳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刚才听到了他们的一唱一和呢?”

“刚才,我上洗手间听到他们在唱,也看到你们站在那里议论。”

赵小毛接着反问一句说:“你说他们一唱一和是什么意思呢?”

周艳艳看了看王芳,又看了看金主任,然后转身对赵小毛说:“他们唱的是你们两个,说你们两个形影不离就像一对恩爱夫妻,郑小赖还将这个意思告诉了我们学校所有同学;我们学校凡是在如意饭店的同学,没有一个不知道他们一唱一和的意思,可能就你们两个还不知道!”

赵小毛看着王芳笑了笑,然后转向周艳艳说:“好了,我们知道了,你忙去吧!”

“恩爱夫妻形影不离,形影不离恩爱夫妻”的话,早已传到了刘小男耳朵里,她本来已经想好了处理办法,但因这是赵小毛和王芳他们自己的事情,必须要由他们自己拿主意,所以她和刘芳商量决定等他们提出来以后再说;听到郑小赖、钱二的一唱一和后,刘小男想:“他们今年就大学毕业了,对家庭、婚姻问题也应该有个想法、有个说法了,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呢?他们会不会搞什么独身主义、精神恋爱等时尚东西呢?他们……”她这么想了以后,就决定找他们谈一谈,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刘小男正想到这里,赵小毛、王芳回到了总经理办公室,她还未等他们在“影子总经理”的位置上坐下来就问道:“你们刚才都听到了,你们是怎么想的?准备怎么处理这个问题?”

听了金主任和刘主任的意见以后,赵小毛和王芳一直在琢磨如何处理好郑小赖、钱二和周艳艳、李斌斌打架的问题,他们经过初步分析认为对这个问题的处理绝对不能就事论事,一定要通过这件事情的处理把坏事变成好事,一定要把郑小赖、钱二工作不认真负责,上班迟到早退,晚上和一帮哥们泡在马路上说笑、打闹,像一群无家可归的流浪汉、马路天使一样的人改造过来,使他们变成热爱工作、热爱集体、尊重自己,懂得亲情、友情,有荣誉感的人,但如何才能达到这个目的呢?需要从哪几个方面进行工作呢?他们正准备就这个问题进行研究和探讨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总经理办公室门前,他们一走进总经理办公室就听到了刘小男的问话。

赵小毛看着王芳说:“芳芳,你说吧!”

王芳看着赵小毛说:“毛毛,你说吧!”

刘小男看到他们的互相推诿以后,她看着赵小毛说:“毛毛,你是男孩子,芳芳是女孩子,像这样的事情你应当主动一些,怎么能让芳芳先说呢?”

王芳对刘小男的话不仅感到奇怪,而且还有些莫名其妙、话不对题的感觉,她想:“这有什么男孩子、女孩子之分呢?这有什么好说不好说呢?”她这么想了以后就不再推诿了,她主动发言说:“我们征求了金主任和刘主任的处理意见,他们以为……”

“这是哪里跟哪里呀!我说的是郑小赖、钱二说的恩爱夫妻形影不离问题,他们说的是郑小赖、钱二和周艳艳、李斌斌打架的问题,这怪我没有把问题说清楚!”刘小男这么想了以后打断王芳的话并表示歉意说:“是我没有把问题说清楚,使你们对问题的理解发生了差误!我说的是郑小赖和钱二他们唱的恩爱夫妻形影不离,形影不离恩爱夫妻的问题,你们说的是郑小赖、钱二和周艳艳、李斌斌他们打架的问题,这怪我没有把问题说清楚,怪我没有把问题说清楚。”

听了刘小男的解释以后,他们都笑了起来,赵小毛一面笑一面看着王芳说:“芳芳,你先说吧!”

“男男阿姨刚才已经说过了,像这样的问题你应当主动些,你忘记了吗?”

“是呀!毛毛是应当主动些,男孩子脸皮总比女孩子厚一些嘛!”

“对!男男阿姨说得对!毛毛的脸皮厚、像城墙一样厚,让他先说吧!”

赵小毛看了看刘小男以后转向王芳说:“你说我脸皮像城墙一样厚,我当然就不会害羞了,不过我说了以后你可不能反对呀……”

还未等赵小毛说出他的意见,更未等王芳说话,刘小男就插话说:“两个人的事情要互相商量,哪能一个人说了算呢?”

“对!我完全同意男男阿姨的意见!”

刘小男见赵小毛抿嘴而笑,总也不说话,于是就催促他说:“毛毛,你说说你的意见!”

“我感谢郑小赖的提醒,我们马上订婚,一毕业就结婚!”赵小毛说完以后,他把头转向刘小男看她是什么意见。

“你别看我呀!你得征求芳芳的意见,看芳芳同意不同意呀!”刘小男见王芳低头不语,于是就问道:“芳芳,这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我和奶奶,还有你父母都应当尊重你们的意见,毛毛已经讲了他的意见了,你说说你的意见,让阿姨听听可以吗?”

“毛毛的第一句话我完全同意,我们马上就订婚,但他的第二句话需要修改,不能说一毕业就结婚,要等我们事业有成以后结婚。”

王芳讲的意见是她和赵小毛共同商量的意见,赵小毛刚才之所以没有讲这个意见,不是他改变了主意,而是他为了给今天的这个场面增添一些喜剧色彩,也正因为如此,他听王芳讲了以后故意装出无可奈何的样子说:“你说等就等吧!”

刘小男看到赵小毛滑稽样子以后,她用右手食指指着他一点一画地说:“毛毛哇毛毛,怪不得芳芳说你的脸皮比城墙还要厚了,她这句话真是千真万确、一点也不假!”她说完以后哈哈大笑起来,王芳也跟着她大笑起来。

赵小毛所需要的喜剧色彩也无非是博得大家一笑,既然刘小男、王芳都哈哈大笑了,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因此他也跟着她们哈哈大笑起来。

刘小男为了培养和锻炼赵小毛、王芳的实际工作能力,她将如意饭店朝阳分店和海淀分店招收、培训职工的任务交给他们,并由他们独立完成这项任务。

赵小毛、王芳接受这项任务以后,他们在中国旅游大学举行了一次公开招聘会。由于他们的宣传解释工作做得好,再加上饭店工资待遇高和赵小毛、王芳这层校友关系,同学们都踊跃报名,有些同学还三番五次地找了他们,而在这些同学中以任尤丽的要求最为强烈。

任尤丽是中国旅游大学的校花、赵小毛和王芳的同班同学,据说她在学校里找赵小毛谈了十次,到饭店找赵小毛谈了五次,还到赵小毛家里去谈过两次。当赵小毛表示同意接收她以后,她还不放心、还要三天两头地找赵小毛谈,使他们谈工作变成了压马路。

对于任尤丽这种做法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解释,有的人说她执著,有的人说她神经,有的人说她爱上了赵小毛,有的人说她……就在毕业前不久的一天晚上,她又找到赵小毛说:“赵小毛同学,我想和你谈谈我的工作问题,你有时间吗?”

“时间倒是有,我不是……”赵小毛有些很为难地说:“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我妈妈已经明确表示同意接收你了,你还有什么要谈呢?”

“是呀!你确实是多次讲过接收我的话,可是……”任尤丽两手一摊,她很固执地说:“我什么凭据也没有拿到手哇,更不用说是工资和工作证了,我觉得我们还是谈谈好!”

面对任尤丽的固执,赵小毛感到很为难,他想:“如果和她谈吧,实在是没有什么可谈的了;如果不和她谈吧,同班同学的情面上又过不去,怎么办呢?”他这么想了以后,很不情愿地说:“谈就谈吧!你说到哪里去谈呢?”

“我们到外边去谈吧!”

赵小毛和任尤丽一边说话,一边往宿舍外边走,他们走出宿舍楼经过博士大道走出校门,然后走上了情侣路,他们在情侣路上来回走了三趟,赵小毛感到实在无话可说了就问道:“任尤丽,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有!只要我不拿到如意饭店的工作证和工资,我就不放心、就有话要说!”任尤丽说完以后,又看着赵小毛补充道:“你理解我的心情吗?”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也不能不相信我说的是真情实话呀!”

“不管你说的是真情还是假话,我们已经走了很长时间了,我看你也有点累了,”任尤丽指着路边的咖啡店说:“咱们到博士咖啡店喝杯咖啡,我请客!”

赵小毛和任尤丽在情侣路上来回压马路的情况,任尤丽拽着赵小毛胳膊走进咖啡店的亲昵样子,都被郑小赖的哥哥郑大赖看得清清楚楚,并—一记录在他专门为任尤丽建立的跟踪日志上面。

郑大赖是中国旅游大学的讲师,他和任尤丽曾有过一段恋情,当任尤丽发现他与旅游专业一女生有染以后就和他断绝了关系,后来那位女生有了新欢抛去了他,他又回过头来追任尤丽,但任尤丽说什么也不愿意和他恢复关系了,于是他就在暗中跟踪她、监视她、盯她的梢。经过长期跟踪、盯梢以后,他发现她经常和赵小毛压马路,并对她和赵小毛压马路的时间、地点、次数及两人的亲昵样子做了详细记录。人们传说她在学校里和赵小毛压马路十次,她到饭店找赵小毛五次,她到赵小毛家里去过两次,所有这些都来自郑大赖的跟踪日志。

郑大赖对任尤丽和赵小毛这次压马路的记录,是所有记录中最清楚、最详细的一次,任尤丽从女生宿舍前门出来,从男生宿舍后门进到赵小毛的宿舍,她在赵小毛宿舍里呆了十分钟,他们在博士大道上并肩而行,在情侣路上来回走了三趟,任尤丽把赵小毛拽进博士咖啡店里,他们在博士咖啡店里东西相向而坐等等。在这次的跟踪盯梢中,郑大赖感到最大的遗憾是没有窃听器,他想到这里叹息道:“要是有窃听器多好哇!把他们的谈话内容……”

任尤丽这次和赵小毛压马路的事情,第二天就通过郑小赖在如意饭店传开了,也传到了刘小男和王芳耳朵里。

王芳正在客房部巡视,周艳艳把她叫到服务室很神秘地说:“芬芳,今天郑小赖到客房送餐时,我听他对李斌斌说……”她说到这里忽然停下来不说了,王芳听了话头以后很想接着听下去,于是就追问道:“你听到什么啦?怎么开了个头又不往下说了呢?”

周艳艳不想往下说了,王芳非要她往下说,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后,周艳艳改口说:“你们大学同学里面有个叫任尤丽的吗?”

“有哇!她怎么啦?”

“她没有怎么,郑小赖对李斌斌说她经常和毛毛压马路,她还对李斌斌说毛毛现在喜新厌旧了!”

周艳艳这几句话,使王芳想到了任尤丽和她争抢赵小毛的种种表现,她想:“我和毛毛同窗数载、感情甚笃,但每当我不在的时候她都要去陪伴毛毛,而且还经常有些令人作呕的动作和表现!在大学三年级的文艺晚会上,明明是我和毛毛表演《夫妻双方把家还》,她非要抢着和毛毛表演,这不是在和我争抢毛毛吗?现在快要毕业了,正是同学们确定或公开恋爱关系的时候,她却以安排工作为名缠着毛毛不放,这不是醉翁之意嘛!中国旅游大学的枝花追求别人还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吗?”王芳感到问题严重,她想:“毛毛一定被她追着了、变心了,要不怎么会在短短的两个月里压马路十五六次呢?这些都是别人看到的,别人没有看到的还不知道有多少次呢?就说她是为了找工作,他(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招工的问题是男男阿姨交给我和他共同负责的呀?她为什么不找我呢?他为什么要瞒着我和她谈呢?这肯定是她得手了、他变心了!不行,你任尤丽休想得手,你赵小毛休想变心,我一定要叫你任尤丽失望,我一定叫你赵小毛重新回到我身边来!”

怎么才能叫任尤而失望呢?怎么才能叫赵小毛重新回到身边来呢?王芳想到了刘小男和刘芳,她想:“我把事实真相弄清楚以后,请刘奶奶和男男阿姨出面,她们虽然是他的奶奶和妈妈,但她们都很喜欢我!她们的心都向着我!”

王芳为了摸清赵小毛的思想,看他是不是喜新厌旧了、变心了,她在快下班的时候找到赵小毛说:“今天晚上我找你有点事情,我们到外边去吃饭可以吗?”

“这是怎么啦?她今天为什么会是这样呢?疑惑的眼神、呆板的面孔、生硬的语气……”赵小毛看着她不自然的表情问道:“芳芳,你这是怎么啦?有什么事情吗?”

王芳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她两眼一动也不动地盯着他,她想从他的眼神中发现问题,寻找答案,她想:“他的眼神为什么这样犹疑不定、躲躲闪闪呢?他……”她经过观察以后认为他这是心虚,是做贼心虚!她以试探的口吻问道:“你今天晚上是不是有约会呀?要是有约会的话我们就改日再说,别影响了你的约会!”

赵小毛感到她活中有话,于是就反问一句说:“芳芳,你是不是今天晚上有约会呀!”

“我今天晚上真有一个约会,我要和我们学校的枝花约会,我们最近一两个月频繁地约会,几乎到了忘掉一切的程度了!”

赵小毛从她言语里,不仅闻到了浓烈的醋味,而且也明白了她今天这种神态、这种表情、这种语气的内在原因,他感到不能再和她兜圈子了,应当把真实情况告诉她说:“芳芳,任尤丽为她的工作找到了妈妈,妈妈要我今天晚上和她谈一谈,把她的工作安排告诉她,叫她别着急!”

“果真如此!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非要我提出来以后才说!”她想到这里把头一扭,将她的酸楚埋藏到心里以后转过头来说:“你和任校花谈工作去吧!我不影响你了!”

王芳怀着满肚子的委屈和不高兴来到刘小男办公室,她还没有说话止不住的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滚落下来。

刘小男从未看到过王芳这样伤心、这样流泪,她立刻起身走到她身边问道:“芳芳,怎么啦?是谁欺负你啦?”

王芳尽管伤心得流下了眼泪,但她仍然控制住自己的感情、没有哭出来,当她听到刘小男的问话以后,她感情的闸门一下子被打开了,她伤心得哭了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刘小男一面抚摩着她的头安慰她,一面在想她为什么会如此伤心流泪呢?她想着想着突然想起了前几天听到的赵小毛“喜新厌旧”的话,她当时认为这是一种误传、没有把它往心里去。但当她看到王芳如此伤心落泪以后,就不能不认真地思考这种传说了!她想到这里以后问道:“芳芳,是不是毛毛欺负你了?你能告诉阿姨吗?”

王芳哭得更厉害了,王芳的哭泣使刘小男相信了“喜新厌旧”的传说。她在愤怒中说:“芳芳,别哭了,有什么委屈对阿姨说,阿姨和奶奶给你做主!”

“毛毛又和任尤丽约会去了!他们经常约会,我……”王芳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

王芳的话使刘小男从愤怒中冷静下来,她平心静气地问道:“芳芳,你是说毛毛和任尤丽今天晚上见面的事情吗?除了他们今天晚上你还知道别的什么吗?”

“今天晚上是我亲自问的毛毛,其他别的都是我听说的,他他说近一两个月任尤丽经常和毛毛压马路,仅郑大赖看到的就有十五次,他们还说任尤丽到你们家里去找过毛毛两次。”

刘小男的思路跟着王芳走,她不断地思考着王芳提出的每一个问题,虽然王芳说的十五次约会她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情,但今天晚上的约会、任尤丽到她家里两次是可以说得清楚的,她想:“今天晚上是我让毛毛去和任尤丽谈话,这不会有问题吧!任尤丽到家里是来找我谈工作的,再说那两次毛毛也不在家里呀!那两次毛毛到哪里去了呢?”她想到这里以后,打开日记看到:

六月十五日,任尤丽来谈工作问题,毛毛和芳芳看电影去了;

六月二十日,任尤丽来谈工作问题,毛毛到芳芳家里去了。

刘小男看过日记以后,基本消除了对赵小毛喜新厌旧的怀疑但她并未对王芳作出解释,而是看着她说:“芳芳,你不是有记日记的习惯吗?刚才我看了一下任尤丽到我家的时间和谈话内容,一次是六月十五日,一次是六月二十日,两次都是来谈工作的,那两次毛毛都不在家里,你回家去查一查,看你的日记是怎么记录的毛毛都干什么去了。你查清楚以后告诉阿姨好吗?”

王芳在抽抽搭搭中回答道:“我,我,我回去就查,查完以后……”王芳回答了刘小男的问话以后说:“阿……阿姨,我……我……我可以走了吗?”

“好吧!你走吧!”

就在王芳起身往外走的时候,刘小男想:“让她带着沉重的思想负担哭哭啼啼地回家多不好哇!如果她按照她的理解对她父母说了,这岂不又增加了他们老两口的思想负担吗?”她想到这些以后说:“芳芳,你晚上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有事情就陪阿姨多坐一会,我们聊聊天好吗?”

“我今天晚上原准备和毛毛出去看电影的,后来毛毛陪任尤丽去了,我也就……”

“你电影票呢?”

“我把它扔到你门口纸篓里去了!”

刘小男急忙起身往纸篓走去,她一边走一边说:“你别着急呀!等阿姨把话讲清楚以后再扔也不迟嘛!”说话间,刘小男已经走到了纸篓旁边,她蹲下身去寻找王芳扔的电影票。

王芳明白了刘小男的意图以后,她急忙起身走过去说:“阿姨,让我来找吧!”

王芳从纸篓里找出电影票以后说:“阿姨,就是这两张电影票!”

“找到了就好!找到了就好!”刘小男笑着说:“芳芳,你今天晚上陪阿姨去看电影好吗?”

“好……好吧!”

“芳芳,今天晚上的电影是你请阿姨的客?还是阿姨请你的客?”

刘小男这句打趣的话使王芳的情绪发生了变化,她虽然还很伤心但不抽搭了,她虽然觉得刘小男的话很有意思,她很想笑但又笑不出来,于是羞羞答答地回答道:“是……是阿姨请芳芳的客!”

刘小男擦去了王芳脸上的泪珠以后,她故意装出不明白的样子问道:“今天晚上的电影票是你买的,怎么会是阿姨请你的客呢?”

“我买的票扔了,是阿姨让我拣回来的,所以是阿姨请我看电影!”

“好!阿姨先请芳芳吃晚饭,吃完晚饭以后再请芳芳去看电影。”刘小男说到这里又补充一句说:“芳芳,今天晚上应当说是阿姨代替毛毛请你看电影!”‘。

王芳脸上刚有的一丝微笑,因为刘小男这句话而消失了,她在沉闷中陪着刘小男往餐厅里走去。他们到餐厅坐下以后,刘小男看着王芳问道:“芳芳,匈牙利诗人裴多菲的《自由与爱情》这首诗你读过吗?”

“读过!”

“能背给阿姨听听吗?”

王芳想了想背诵道:“生命诚宝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对!就是这首诗,你能给阿姨解释解释吗?”

“诗的意思是说:自由高于一切,为了自由连爱情和生命都可以抛去!”

“对!你的解释是对的,阿姨根据自己的生活体验还有另一种解释,不过阿姨的解释主要是对爱情说的,这就是:”生命虽然是宝贵的,但爱情比生命更加宝贵!生命之所以宝贵,就因为它属于每个人都只有一次,如果一个人可以有很多次生命,可以反复地死过去、活过来,生命也就不足为贵了;爱情的宝贵之处就在于它是两条生命结合,这种结合是超越时空、超越国度、超越……一句话,不管是什么力量都阻止不了它,无论什么力量都拆不开、打不散它,至于流言蜚语、造谣中伤就更不用说了!‘刘小男讲到这里以后问道:“芳芳,你认为阿姨的解释有道理吗?’”

“我同意阿姨的解释,也正因为如此,我听到他们说毛毛喜新厌旧,听到毛毛陪任尤丽压马路以后心里特别难受。”王芳感到还未充分地表达她此时的心境,于是又补充一句说:“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就不想活了!”

“要真是那样的话你就不想活了!要真是……”刘小男重述几遍以后反问道:“芳芳,要不是那样呢?”

这时,王芳想的是赵小毛喜新厌旧,想的是赵小毛变心了、任尤丽得手了,她丝毫没有往相反的方向去想,更没有去想刘小男的话是什么意思,因此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刘小男的问话,她只好低下头去继续在流言蜚语中游移。

“爱情是两条生命的结合,但不是两条生命的随便结合,它是在两条生命都认为对方值得爱才结合起来的,如果一方认为另一方不值得爱、不应该爱,那么这两条生命是结合不起来的!如果两条生命结合起来了、两个人相爱了,那么这两条生命、这两个人考虑的就是爱对方,而不是怀疑对方,这就是阿姨对爱情的认识和理解,这就是阿姨的爱情观,如果说得更简单一些,阿姨的爱情观就是:既然爱他就不要怀疑他,既然怀疑他就不要爱他!”

王芳不知道刘小男和黄秋生的爱情、不知道刘小男等待黄秋生三十年的事迹,所以对她讲的“既然爱他就不要怀疑他,既然怀疑他就不要爱他”不理解,她在心里默念了几遍以后问道:“阿姨,你是说我不应该怀疑毛毛是吗?”

刘小男虽然不敢肯定地说她应该不应该怀疑赵小毛,但起码可以说她怀疑赵小毛的理由不充分,也正因为如此,她向王芳提出问题说:“我们先不说你应该不应该怀疑毛毛,先说说阿姨讲的这些道理对不对?”

王芳和赵小毛同在一个班学习十多年,她和赵小毛一块参加劳筋骨、练心智的锻炼,她和赵小毛从进入初中的那一天起就像磁铁一样紧密地吸引在一起,他们都深深地爱着对方,他们虽然也曾受到过第三者的冲击,但冲击的结果是他们这两块磁铁吸引得更紧了,因此她也从未怀疑过赵小毛,从未……她想着想着,忽然一堵高墙横在了面前,她的思路被隔断了、想不下去了,她不自觉地问道:“阿姨,你讲的道理我都懂,我也相信毛毛不是喜新厌旧的人、可就是……”

“你既然认为阿姨讲的有道理,你既然相信毛毛不是喜新厌旧的人,你就应当相信毛毛而不是怀疑毛毛!”刘小男见王芳接受了她的爱情观念,就给她进一步解释说:“你说毛毛和任尤丽的事情,我不能都给你解释清楚,但其中的三次我是很清楚的,一次是今天晚上任尤丽打电话约我谈她的工作问题,是我派毛毛去和她谈的;还有两次是任尤丽到我家里去,我的日记记录的是她找我谈工作,而且那两次毛毛既不知道也不在家里,一次是他和你看电影去了,一次是到你家里去了。这三次的情况阿姨可以作证,而且都是谈工作,其余的十几次会不会也是谈工作呢?你也可以提出怀疑说谈工作怎么谈这么多次呢?为什么还要在马路上谈呢?你也可以提出更多的问题,但只要你和毛毛交换一下意见,两个人好好地谈一谈,我相信问题是会搞清楚、弄明白的,你说阿姨说得有道理吗?”

王芳心里感到一阵轻松,她脸上露出了微笑!但心里仍然悬着一块石头、凝聚着一团乌云;如何放下这块石头,如何驱散这团乌云呢?她决定按照刘小男的意见去找赵小毛好好地谈一谈、问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