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国栋抱着孩子挂了号,一进急诊室有遇见了靳敏。她在仔细替陶奇诊断着。�
仔细诊断后,靳敏心里很不是滋味,怎么把孩子弄成这个样子?但不能让孩子知道自己的病情,她和气地问陶奇:“孩子,中午吃的什么呀?”�
“鸡。”�
“公鸡呀,还是母鸡?”�
陶奇答非所问地说:“花鸡。”�
靳敏和善地笑笑:“好。把衣服放下来吧。挺健康的一个孩子嘛。你没什么病。”�
陶国栋急了:“大夫,这孩子他……”�
靳敏用眼色制止他,她对陶奇说:“你能先在外面等一下吗?我还要问你爸爸一些问题。”�
陶奇立刻用手拽住了陶国栋的衣裳。�
陶国栋说:“别怕。大夫就是问问你以前有没有生过病。你先出去,跟你妈待一会儿,我马上来。啊?”�
陶奇犹犹豫豫地松了手,低着头出去了。�
靳敏的脸色马上严肃起来,她对陶国栋说,“这孩子心理障碍很严重啊!什么时候开始的?对这样的孩子,应该小心呵护,慢慢去建立他的自信,保护他不再受一点惊吓。不然,再发几次病,就会转为延迟性精神障碍。这孩子就完了。”�
陶国栋沉重地说:“我知道了。大夫,这病,能治好吗?”�
靳敏摇摇头说:“说不好。先用点药试试。俗话说,心病还须心药医。主要是调节他的心态。你还可以定期带他来检查。以前来过吗?”�
“来过。我以前见过您。”�
靳敏笑笑:“你要来过我们医院,肯定见过。好吧,陶同志,回去好好照顾您的孩子吧。”�
陶国栋不再说什么:“会的,我会的。再见,大夫。”�
送陶国栋出来的靳敏看着陶奇的背影,轻声对吴家宜说:您可别这么说他,对这种孩子,……她看了看吴家宜,突然发现,咦?是你呀!20床!�
吴家宜也高兴地:19床?对了!您就是这儿的大夫嘛!您姓什么来着?�
吴家宜和靳敏聊上了:�
你儿子挺好的吧?�
靳敏:“挺好。也费神。他就跟你儿子在一个学校。”�
吴家宜:“对了。你老公是市政府的吧?”�
他以前在外贸局。现在也开公司了。忙得厉害。哦,刚才那是你爱人啊,难怪他说见过我。他可是老多喽!听他说起你们儿子的情况,可真够他操心的!�
吴家宜内疚地:“是啊。我这个妈当得不称职,……”�
咳!现在谁都忙,我儿子也老说我是工作狂,只在开家长会的时候和老师要家长签字的时候才会想起他呢。�
我还有病人。以后聊吧。可以叫你儿子去找我儿子玩嘛。他们同龄的孩子,好沟通一些。他叫江涛。再见。�
再见。�
陶国栋把陶奇拉进厕所,自己站在门口那儿,像在替他站岗一样。�
陶奇解开裤子,拿出小鸡鸡,尿之前又偷偷瞟了一眼父亲。�
陶国栋耐心地说:“没关系。慢慢尿。有我呢。”�
陶奇放心地尿完了尿,从小便池上小心地走下来。�
尿完啦?
陶奇点点头。�
裤链拉好没有?
陶奇示意拉好了。�
洗手。
陶奇听话地打开龙头,冲洗着手。陶国栋领着陶奇从厕所走出来。��
儿子受惊吓成这样,吴家宜咽不下这口气,她要讨个说法。�
她找到魏校长,校长又把张文娟叫来。�
吴家宜坐也不坐,喝也不喝,气势汹汹地叫道:“我儿子来这里是依法接受教育,我们也是交了学费的!孩子有什么不对,老师可以批评教育,凭什么动不动就把我们撵出教室,不让上课?弄得孩子成了这样!你们学校管不管?”�
魏校长赔礼道:“陶奇这件事儿,我们学校有责任,我已经对张老师进行了批评。以后,我们会加强学校和家长之间的联系。”�
“现在我儿子都成这样了,你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如果学校不对张文娟老师做出严肃处理,我就上教育局告你们学校,迫害未成年儿童!”�
张文娟急了:“谁迫害未成年儿童了?是你们家长没把孩子教育好,为了推卸责任,反到学校来胡搅蛮缠。哼,这样的事儿,我见多了!”�
吴家宜急了:“我儿子就是被你迫害才得病的!如果你不难为他,不当众羞辱他,不把他撵出学校,他怎么会成现在这个样子?”�
魏校长说:“吴同志,您先别急,这件事,我们学校会进一步调查。当然,无论如何,不让孩子上课是不对的。”�
“我强烈要求学校,立即把像张文娟这样的败类清理出教师队伍!”�
张文娟气愤地说:“别不知天高地厚。学校是你家开的,想怎样就怎样?我现在终于弄明白了,陶奇身上的劣根性就来源于你!”�
魏校长呵斥道:“张老师,你先出去一下!我和陶奇家长单独谈谈。”�
张文娟无奈地转身离去。�
吴家宜激动地说:“魏校长,你们是什么关系我很清楚,张文娟说的什么话你也听到了,如果学校继续包庇她的话,我,我就上法院起诉你们!”�
魏校长和蔼地说:“请放心,我们会公正地处理这件事,并把处理结果通知你们。现在重要的是让陶奇同学尽快回到学校上课,免得更多的分散家长精力。”�
吴家宜想了想:“你要这么说嘛,我心里还好受一点。我还有事儿,那就先走了。”�
魏校长送她到门口:“就不远送了,以后再有什么事儿,你随时可以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