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有句俗话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现在我终于深刻的理解了这句话,在我只管外发部和回收部的时候,以为总经理不过是部签字机器,就象是摆在庙里的泥菩萨一样,看起来金光灿烂,其实鸟用都没有,仅仅是拿来让人瞻仰和吓唬吓唬手下人的,那些送上来的文件,在底下人绞尽脑汁,甚至是没日没夜的劳累下,到送上来时都已经是无可挑剔,其实签不签字都无所谓,给他签是一样的干,没有总经理照样能完成得很好。在一帆风顺,一切都正常的时候或许确实如此,但如果公司中遇上了什么不可知的变数,总经理做为老大来说,公司的生死存亡全掌握在他的手上,解决问题,让公司重新走上正轨,是他必须要做到的事。我这才想到,总经理其实就如一个军队中的统帅,没战事时看看艳舞,玩玩女人,有事时却要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有时甚至要亲披战甲,第一个冲锋陷阵。现在我就遇上了这特殊时候。
公司的产品全都是出口美国,大部分属于一次性的圣诞灯,有钱的美国人民在圣诞节狂欢时,大约是电力过剩,要将家里和圣诞树上全都密密麻麻的扯上这种灯串,节日过后便扔了出去,由专人送到垃圾场里焚烧掉,来年又再重新购买。公司销售方式采用的是拿订单,也就是说还在生产着的灯串其实早就已经卖掉了。4月是美国几个主要贸易公司大放来年订单的时候,公司一年业务的好坏其实就决定在这短短的几天。
老头子从深圳打来电话,说今年的订单减少了一大半,原因是美国的经济倒退造成消费能力下降。最主要还是去年拉登的911事件,让美国人民对过圣诞节没有了什么兴趣,他们的钱包都转向买保险和防身器具上去了。老头子急得不行,病急乱投医,居然连我这都打起主意来了,他的意思是,你现在是总经理,公司里有了麻烦事你就有责任要想办法处理好!妈的,放下电话我就破口大骂,拿不到订单干我鸟事,我能有什么办法,就算是你老头子帮我搞个美国护照,我大学时本来就学得差的英语也早还给教授好多年了。再说我要能解决这事的话也不会呆在这里做这个前面还挂了个代字的鸡巴总经理。骂了老头子我又骂拉登,你他妈的纯粹是吃饱了撑的,有那么多钱不会天天泡妞去,找不到妞我可以帮你找老狐狸介绍,偏要去美国玩什么特技飞行,靠,现在害得老子才做了十几天总经理就面临着失业的危险。
再将布什等美国官员家的女性也全都意淫了一遍后,我才开始考虑有什么办法能摆脱公司目前的困境,毕竟2000多号人马哪怕停一天工也不是那么好玩的。想来想去,却是除了将拉登抓到和美国人交换订单外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如果不是胡晓琳打电话来,我可能一直还在琢磨着想什么办法去将拉登抓住。她说你现在头痛了吧?我说你帮我去和老头子说说,我还是不干总经理了。胡晓琳慢悠悠地说老头子心情正坏,你要辞工就得连外发部经理都不做。她说完又加一句,反正没订单也没东西外发了。这时候她还在调侃我,这臭婊子,一夜夫妻还百日恩,我听了再也忍不住,大发脾气,辞就辞,妈的,我就不信没这份工会饿死!胡晓琳见我动了气,说哟,没想到你还这么有骨气。然后叹了口气,柔声对我说:“你本来是聪明人,现在怎么笨了?国外没办法你不会打国内市场的主意?”
这句话一下子提醒了我,是啊,国外搞不定,国内还是可以动动脑子的,至少要比抓拉登容易。于是我对胡晓琳说:“谢谢老婆。”电话中,胡晓琳没有接我的话,而是在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叹后,她结束了通话。
我先将第一个要攻克的城市选在上海,因为那儿老外多,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上海还滋生出一大批吃西餐过洋节的假洋鬼子,应该是大有市场的。我连忙派出几个主管在上海调查了两天,却发现情形很不乐观,有几家与我们一样的灯饰公司已经在那活动了,时间决定胜负,我决心自己去上海跑一趟。杨伟常说我是鸡巴决定一切,他真的很了解我,当我决定去上海后,接下来浮在脑中的念头是带个什么妞去?这样才可以工作娱乐两不误。我看着办公室里一个个或娇俏或健美的女孩们,觉得哪个都不错,最后我把眼光定在李月身上,早就察觉到她对我有那么一点点意思,我仔细观察了下她才发育完全不久的胸部和结实却又修长的腿后,判断她应该还是个处女,想到这里,我腰下隐隐发热。最终我还是决定不带她去,在张口要对李月说的一刹那,我突然改变了主意,我想假如我枪毙了她的话,以后在公司中要怎么和她相处?是接受还是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李月的一生又会因为我的这样做而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她是不是愿意将她的第一次陪我进行一场不可能有结果的游戏?在问了自己无数个问题后,我将已张开的嘴重新闭了起来,对自己说,不能带她去,如果被胡晓琳知道了,天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但是我无法分清自己究竟是怕胡晓琳知道,还是潜意识中不想去伤害一个纯洁的少女,假如是后者,我为自己还残留着一丝善良而悲哀。
事态紧急,我马上买票一个人飞到了上海。
到了上海后,我无心观赏这东方明珠的秀美风光,一下飞机就问两个来接机的主管:“仔细说说是怎么回事。”
其中的一个主管小张说:“江门和台山有几家公司比我们都早到,现在正四处活动,听说最早的一家半月前就来了。”我问:“他们签到多少单?”另一个主管小陈回答:“也没签到什么,这里的灯市基本上都是被浙江那边的货占领了。”我想了想说:“应该不可能吧,浙江现在的规模都不大,生产的成本应该比我们高很多,怎么还对付不了他们?”小张他们两个看来还下了不少功夫,马上就告诉了我原因:“灯市的老板们也知道我们现在的情况,成立了个灯饰协会,为首的好象是工商局,由他们统一与我们谈判……”不等他们说完,我说:“我明白了,你们两个现在去给我安排约工商局管这事的头,他一定会愿意和我见面的。”
找了家五星级的酒店住下,我将自己泡在浴缸里,开始整理思路。
上海的这帮王八蛋是要看着我们龙争虎斗,目的是将价格压到最低,他们最毒的就是成立了这所谓的灯饰协会,摆明了告诉我们,这块大蛋糕你想不想,想你们就来互相拼命压价吧,要逐个击破?没门!
难怪都说上海人是人精,看来一点没错。
管这事的是埔东一个工商局的刘局长,和他在埔东大酒店见面时,我一眼就看出这家伙是个老色鬼,已被女人掏空了身子。
刘局长一见我就说:“早听说了你的大名,想不到你还这么年轻,真是年轻有为,年轻有为啊。”妈的,我暗骂我和你八辈子都搭不着,你什么时候听到过我的大名了,看来这家伙也是只老狐狸。
我也送他一顶高帽:“过奖,过奖,听我这两位弟兄说刘局您英明果断,雷厉风行,果然是名不虚传。”
两人互相肉麻了几句,分宾主坐下后,服务小姐连忙送上来酒菜。
席间我不停试探他的用意,刘局长却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只是不停介绍大上海的风光和各类社会上的趣事,并叫我一定多玩几天,他有空就陪我四处走走等等。这种从政府机关里操练出来的太极神拳令我自愧不如,叹为观止。我心想男人不外就爱三样东西:女人、权利和钱。女人看来他玩过不知多少,权力我没办法给他,于是隐晦的提出与我们合作的话会有一大笔好处费,刘局长却还是恍如未闻,全无反应。
我无计无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