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我的成长(自序)
千夫长
一九六二年在内蒙古科尔沁草原长满了神秘传说的牧场,一个马兰花蓝幽幽开放的夜晚,一个灵与肉的结合体,形成了生命,那就是我。我十七岁的那一年,草原上发生了一件不同寻常的事,远方一座城市的师范学校,向我洞开了文明的大门,于是我告别牛羊和亲如手足兄弟的牧羊犬,离家远行。
我开始写诗,激扬文字。就在那一年,我又喜新厌旧,想写小说。当时我追随的一位延安时期的老诗人对我说:我八年抗战都打下来了,还没准备好写小说,人生的路你才走了几何?你四十岁时再干这件事吧。我对我的前辈发誓说:四十岁时,我一定要写出一本我自己都没看过的小说。像羊吃草一样,饱读古今中外文学名著的我,毁掉了自己能够成为诗人的大好前程,沉浮商海追求钱程,几乎经历了一本精彩小说所有的故事情节和生命体验。四十岁时,我做到了,写出了长篇小说《红马》。
这是一部关于生命成长形态的小说。两个灵魂在人类的天空飞翔,来到世间,一个投胎成了叙述者我这样的人,一个投胎进马圈成了小红马驹儿,生命就这样以不同的形态出现了,生命的形成,生命的诞生,生命的成长,生命的死亡,生命的再生……
我像导游一样将引领你们走进一个个妙趣横生的生命故事,见看一道道玄迷的生命风景。我所追求的是充满速度感和张力的潇洒文字,我本来想尽量让我的文字堆满笑容,但是不幸的是,我们顺着故事中的生命成长路程,顺着那条充满迷雾的生命河流,拨开一群群亦庄亦邪亦谐的文字,我们会遭遇已经被揭穿的自己无法破译的宿命的扑簌迷离的生命真实细节,有时会令写作者自己惊诧万分或者令阅读者心灵不安。由于在这条生命河流的水面上照见了自己的灵魂,我们终于看清了自己的生命,原来生命是这样形成、成长、死亡和再生的。
尽管如此,相对于前辈那些先贤大德们一生一本书,这部小说的诞生也显得有些急躁,但是我无法控制,就像滔滔的洪水决堤,故事们像约好了一样,争先恐后地来找我投胎转世。我已经无法再不温不火,从容不迫地去享受我以前五花八门的生活,每天手指在键盘上跳舞,恨不得一年出生十个这样的龟儿子来。对字词的使用,可能有些地方不符合语文的最佳话语规范,至于标点符号的使用更是没有对错的一种元素,那是写作者的呼吸方式而已。
出书之前,我读了一夜书稿,四十岁的时候,已经改变了生命形态的我,在遥远的广州又一次温故自己的成长路程。我竟然被书中的主人公吸引住了,我的生命被感动了,我的灵魂被颤动了,我放不下对书里人物未来命运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