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夫长>>中年英雄
第34章
李易和北方呼啸带着剧组离开广州,到影视城去拍电视剧《格格出家》。《羊城晚报》每天都在炒作拍摄现场的花絮。内容大多是李易和女演员之间的绯闻,有时还要把北风呼啸搅进去。
徐善对那种桃色是非之地不感兴趣,况且他不相信这李易和北风呼啸在那里胡搞的这些荒唐事,能拍出什么好的电视剧来,更不用说还要包装出什么小燕子那样的明星来。
昨天的晚报更是让徐善和广州市的广大读者看够了热闹,娱乐新闻版几乎用了一版报道李易和北风呼啸为了抢夺和玖儿的睡觉权,竟然在黑夜里裸着身子大打出手。
报纸是美卷拿给徐善看的。昨晚徐善疲惫不堪地刚躺在美卷温馨的小床上,每次例行的功课还没有做,徐善觉得今天有点微软,躺在那里正在思考着编出一个什么借口逃一次课。美卷上来了,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徐善动了动疲劳的眼皮问她:宝贝,笑什么,这么开心?
美卷把晚报拿给徐善:看你们《格格出家》精彩的花絮。
徐善边看报纸,身体边发生变化,他甩掉报纸就像强奸犯一样,粗暴地把美卷拉了过来。
这一次,他们没有用四十分钟,徐善和美卷几乎同时进入快感状态,他们两个同时清醒地感觉到了一起掉进了宇宙的黑洞里去了,忽悠一下,失去了知觉。
美卷趴在床边上兴奋得哭了起来。
徐善裸着身体,在地下狂奔了三圈,才稳定住情绪。
徐善扳过美卷的身体,发现美卷的整个后背都被自己刚刚咬得伤痕累累。
徐善心疼地抱紧了美卷:宝贝,对不起,我刚才太粗暴了,我咬痛你了吧?
幸福的美卷幸福地说:我喜欢痛,喜欢你咬我,喜欢你叫我宝贝,更喜欢你叫我婊子。
徐善狂叫:婊子,那就再来吧!
他们躺在床上抱得紧紧的,疯狂地亲吻,好像初恋的第一次吻,更好像是久别重逢的吻。
美卷的舌头已经和徐善的上腭粘贴在一起了。
平静下来之后,美卷说:咱俩的爱情好像就是做爱做出来的。
徐善:性情,性情,没有性,哪有情。情就是在性中激发出来的。
两个人哈哈大笑。
当早晨喝早茶的人们在楼下开始吵吵嚷嚷的时候,徐善终于躺在美卷风骚的身体上睡着了。
美卷,开天辟地,更是第一次遭受如此幸福的蹂躏。
从此后,徐善和美卷的做爱,进入了一个崭新的境界,每天都要超过两次,有时是白天,每次都不会低于一个小时。
这真是一对天生就性福的骚人。
想想普天下有多少什么条件都有,就是做爱的时候次数上不去,时间就更短的幽男怨女,长吁短叹,以泪洗面。男人愤怒得全身僵硬,就是那个瘦小的阳具不硬,女人全身都被金钱美容美体得春光灿烂,就是那个洞,日夜空闲,干瘪暗淡。
性福可不是幸福。
幸福的人不一定性福,性福的人一定幸福。
美卷和徐善这对性福的家伙,现在可真幸福。
徐善一连几日都不回家了。李易在拍摄现场的性福花絮,通过《羊城晚报》的传播,不断地刺激他,这就加速了他和美卷的进程,也加速了他和秋香的分离。
其实李易和北风呼啸每天也都打电话给徐善,向董事长汇报拍片的进度情况,但是他们报喜不报忧,更不报桃色花絮。
连续一个星期的硬仗,徐善从美卷的身体上退下来,自己的身体已经严重透支,走路就像踩着棉花团,左摇右摆虚飘飘。但是,他还真是一个坚强的战士,全身都软了,就是那杆枪还硬,摆出了誓死干到底的雄姿。
美卷也支持不住了,她要去看医生。
徐善说:你得的是蜜月病,看什么,暂时休战,养几天就好了。别人的蜜月病都是蜜月过完才得,你太脆弱。
美卷:那她们没碰上你,否则三天就会得,我还算坚强的女人。
徐善很得意:你这样恭维我,那我感觉到太有成就感了。
他们订了暂时休战的城下盟约。
他们在一起不能克制,只能暂短地分离。虽然痛苦、残酷,但是要热爱身体,还有地老天荒的日子。
美卷回到导师的工作室里去,暂时陪伴那些冰冷的石头、玻璃钢、不锈钢男人们去。
徐善这一段时间开始读书,在读研究生的时候就要读的书,到现在都没读,现在有了时间补课。他不回家,也不留在美卷这里,他要带着书去医院边读书,边陪伴巴特尔。
吃完中午饭,他们就分手了。
当时彼此的目光和神情显得很悲壮,就像去英勇就义了,就像是永远不会再见了。
美卷拿出一把家门的钥匙交给徐善:你要是在医院那个环境看不下去,就回来吧,反正我这几天不在家。
徐善:我不会回来的,在医院里老三也不会打扰我,唉,他要能打扰我就好了,医院的空气里都飘荡着药味儿,不用打针吃药,免费就可以养好我的身体。
下午四点钟,徐善回来打开了美卷的房门,看见三点钟就回来的美卷泪流满面地坐在床上,她见到徐善,破涕转笑:你回来干什么?不好好读书,回来抓奸吗?
徐善扑向美卷,一口就咬住她的下嘴唇:我回来强奸。
美卷趴在徐善的肩上,对着徐善的耳孔,柔声细气地说:老公,我爱你!
徐善也咬着美卷的肥大耳垂温柔地说:老婆,我也爱你!
就这样几个钟头后,徐善和美卷都有了明确的职务:老公、老婆。
这次是美卷自己还没脱完衣服,裤子在脚脖那里堆着就大叫:老公,快来!
徐善汗流浃背。
晚上,经过反复和谈,正视现实,他们修订了城下盟约:不战,也不分开,不战,控制不住,就改变战法,约几个朋友来家里打麻将。读书是不可能的了,徐善读不进去,每个文字晃动着都要性交;雕塑更不可能,那些冰冷的雕像都像徐善附体一般,让美卷意乱情迷。
美卷约了也是在这个城中村里租房住的一对同学来家里打麻将。
正等着他们,《羊城晚报》被塞进了报箱里。
今天的娱乐新闻有报道李易,但是已经不是花絮了,应该是花柳,属于新闻范畴。李易和北方呼啸已经一起回到了广州。据说他们两个都是悄悄地离开片场,也不是约好了一起回来的,甚至彼此都不知道对方回来,但是,却是回来办的同一件事,在同一个地点遭遇在一起了。
他们是在皮肤病医院门诊的泌尿科里相遇的。其实这个皮肤病医院就是性病医院,可能是我们的虚伪文化给这些得富贵病的人留一个面子,把性病医院称呼为皮肤病医院。
广州这个湿瘴之地,害皮肤病的人很多,尤其是外地人刚到广州,这个礼物是一定避免不了要收的,无论你多么客气,皮肤病都是要得的。所以在广州进皮肤病医院没人会大惊小怪。
只是你进了泌尿科就让人们相信你是得性病了。
李易和北风呼啸两个人还挺虚伪,互相客气着,打着招呼,还约好了晚上一起出去放松一下。
这个场面很不幸地被站在他们后面的一个人,很幸运地看到听到了。这是个五十多岁的秃顶男人,这个男人可不是普通的男人,是个天下皆知、绯闻满天飞的男人,他不是演员,但是演员却很巴结他、怕他。
他是谁?他就是岭南第一名记贾绯绯,有人调侃他说他是第一名妓。
贾绯绯给人留下的最难忘的印象就是,在那些少男少女的明星群里,他不但老得像爹一样,而且问的问题是最刁的:听说你和男朋友第一次上床你还没来过月经?听说你跟你旧女朋友的现任男朋友的前任女朋友上了床?听说现在你拍片的那个导演是个双性恋,还是性虐待狂?他打过你吗?你有没有双性恋倾向,你想吗?你想过吗?从小学到现在你真的没有和男人上过床吗?你不要撒谎,我再问一遍,从小学到现在除了男朋友你真的没有和其他男人上过床吗?
那个女明星还是脱口而出:没有。
第二天,娱乐新闻就登出来说那个女明星和男朋友本来上了床,还说从没跟男人上过床,撒谎,骗子,对记者撒谎,骗她的影迷。
女明星看了,背后哭着大骂:我没说过,我也没上过床。
但是,过后还是要找关系和贾绯绯和好,向他道歉或者献身,她们不敢得罪他呀。据说得罪了贾绯绯,他就会在报纸他的专栏《无事生绯》上连篇累牍地给你报料,扩大事态,然后联合全国的娱乐媒体封杀你,到那时,你哭天天不应,唤地地不语。此生,美丽的事业休矣。
贾绯绯何以有那么大的能耐?这不是他的个人能耐问题,是涉及了整个娱乐媒体的集团利益。他们为了利益,团结一致。再说,那些所谓明星是什么动物?不是贾绯绯无事生太多的绯,而是她们实在有太多的绯闻了。有的为了推广自己,招徕生意,都是自己造出来的。信奉麦当娜的哲学,有了绯闻,你们可以不喜欢我,但是不能忘记我,那我就出名了。
据说,贾绯绯问问题的语言圈套是和前苏联给克格勃考试的题目里学来的。他怎么知道这些题目的呢?
人生真是充满了太多的玄迷。
这个家伙这么敬业?竟然跟踪李易他们到医院来看性病?不是,我说过了,这是巧合,生活中的巧合比小说里的巧合还多,这是李易他们的不幸和贾绯绯名记的幸运。贾绯绯是自己来看自己的性病的。
李易和北风呼啸都没有注意到贾绯绯,他们太傲了,可是贾绯绯却很谦虚,他不但注意到了李易他们,而且还给他们用数码相机偷偷地拍了照。这回,娱乐新闻不会给他们上花絮了,贾绯绯见到了花柳就要上新闻了。
李易和北风呼啸可能还在放松,没有见到他们自己上了娱乐新闻头条的玉照。
待他们在包房每人蹂躏完一个小姐之后,一个心满意足,一个牛B哄哄一起来到了大厅休息室吃东西。大厅的部长和服务员都很好奇地看着他们两个。李易有些不自在,毕竟刚当名人,还有些恐慌。北风呼啸是老名人了,很受用。
北风呼啸说:看什么?不认识吗?这是李易先生,电视制片人,比小星公司的果子里还厉害。
部长说:我们认识,也认识你,大作家。
李易和北风呼啸情绪好了,来劲了。
李易问:你怎么认识我?
部长:今天的娱乐新闻上有你们的照片。
北风呼啸:拿来报纸看看。
娱乐新闻头版头条:《格格出家》糜烂没有清静地,性病扳倒制片和编剧,配着他俩看病时互相看着的那种复杂的眼神的照片,背景很清楚地显示着:泌尿科。文、图作者:贾绯绯。
这个家伙倒是条好汉,从不更名改姓。
看得出来,他的数码相机也是高档的,相素很高。
徐善看完报纸,很肯定地对美卷说:这个性病,一定是李易传给北风呼啸的。
美卷大惊:李易和北风呼啸是同性恋?
徐善:这个可能性不大,李易平时连洗脚都不让男人给他按,他不喜欢男人碰他,他说,同性相斥。
美卷:那李易怎么传染给北风呼啸?
徐善:通过第三者。
美卷:第三者是谁?
徐善:玖儿。李易先跟玖儿上床,把性病传给玖儿,然后,玖儿跟北风呼啸上床时就会传给北风呼啸。
美卷:也有可能是刚好相反,是北风呼啸传的呢。
徐善:不会,我了解他们两个,尤其是李易,他出去泡小姐从来不戴套,他还有一套理论说:现在的那些小姐,比那些所谓的正经女人干净多了,她们是职业性的,虽然讲究经济效益,但是她们定期检查,遵守职业道德,有安全的游戏规则;那些正经女人,讲究感情,干的人也不会少,但是她们不设防,不预防,不戴套,也不检查,可是她们不知道和她们讲感情的男人可能刚刚从发廊妹的身上爬下来。所以她们更脏。
李易找小姐时,如果小姐轻易就不戴套,他就不要,退货。如果那小姐,无论李易说自己橡胶过敏,或者有钱,或者和她一见钟情,她都死活不肯,坚持戴套,李易马上变脸,变得和气,很欣赏的样子,他说:其实我要的就是你这个忠贞自己的女人。干的时候,李易先让小姐给自己戴上套,然后自己转换姿势时,再悄悄地拿下来,干完了,再给她塞到阴道里去。
美卷:人家那女孩发现咋办?
徐善:李易的本事,一场干下来,那小姐早就神志不清了,还发现个屁。
美卷:李易再厉害,也不如我老公厉害。
徐善谦虚地说:不相上下,仲伯之间。
美卷:那李易不怕得病呀。
徐善:我也说过他,他说这样的女孩干净。我说干净个屁,你以为你会这么干,人家别人,都是弱智呀,有可能这个女孩就是用这种手段经营。
他说:怕什么?就算得了艾滋病,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个死吗?况且,得了也不一定马上死,它比那些脑血管、心脏病离死亡的距离远多了。
所以,这个性病一定是李易间接传给北风呼啸的,我敢肯定。那个北风呼啸有洁癖,在中大读书的时候,他的床总是最干净的,泡小姐,他从来是主动戴套,不戴套多漂亮他也不干,白给干也不干,倒找钱,也不干。
美卷:那么谨慎,他咋还传上性病了?他和玖儿不戴套?
徐善:他和玖儿可能有感情了,他爱玖儿,可能觉得感情是消毒剂,所以也就不戴套了。
美卷:那,老公,你找小姐戴套吗?
徐善一愣,这个问题有点意外。说自己从来就不找小姐吧,这个歌编给秋香听还可以,她也会相信,秋香只懂办公室社会,不懂夜总会、桑拿社会。这个鬼精灵美卷不同,她很江湖。
干脆就坦率点,都说出来,将来和她在一起,也会宽容一些。
徐善说:想听真话,还是想听不好听的话。
美卷:真话、假话、好听、不好听,只要我听就是自寻烦恼,你又没活在真空里,反正听到的结果肯定是我不想听到的。
徐善说:那就不要寻烦恼了,我说的肯定是你不想听的。
美卷:不行,我还是想知道,是你亲口说出来的。
徐善:我也是从来就不戴套。
美卷:那李易没有把性病传染给你?
徐善:他怎么会传给我?
美卷:通过秋香。
徐善:你是在怀疑我会传给你?
空气像石头一样坚硬,两个人的大脑突然就死火了。
写书人怀疑徐善讲的李易的故事可能是他自己。
幸亏,打麻将的来了。
夜里,麻将桌上,激战正酣。
李易发信息给徐善:已回广州,可否见面?
李易很客气,徐善推到了明天。
北风呼啸直接打电话给他:我回来办点事,出来放松一下吧。
徐善拒绝了。
后半夜,电话响,徐善不接,信息来了,徐善也不看。
凌晨四点钟,四个纵欲过度的男女,个个脸色灰黄,再也坚持不住了,不打了。
临睡前,徐善看手机,信息和未接电话都是秋香的。
有一个信息说:给法定的老婆回个电话。
最后的信息说:可可的哮喘发作。
中年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