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洗澡,从一进屋的那一刻她就渴望着开始洗澡。她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洗澡了,她感觉到皮肤上流满了汗水,甚至还有眼泪,因为从脸颊上流出来的泪水顺着脸颊滑动流入了脖颈之下的皮肤上。
她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赖哥今夜一定会把手伸到她的皮肤上来,抚摸她。所以她从一进屋后就进了浴室。与上一座旅馆相比,浴室已经变得更宽敞了,她喜欢宽敞,因为对她来说,她从小生活在一个相对来说比较窄小的世界里面。
因此,所有的宽敞都意味着会给她的灵魂带来希望。她希望从父亲窄小的酒瓶的世界之中逃出来,她因此可以看见宽敞的泉水在流动,站在父亲的那座用钞票买下的墓地之上时,一只小小的骨灰盒在下沉之中时,她希望自己的灵魂能够逃逸到广阔的原野上去。
现在宽敞的浴室使她变得一丝不挂,墙壁上镶嵌的镜子犹如收藏下了她灵肉的颤栗,很长时间她面对着镜子沐浴着,处女的她尽管一阵抽搐,但她知道她会把这一切交出去。
浴室之外,是一个男人,他在等她,他正在看着电视等她。她能够感受到他等她的那种焦灼吗?突然,门推开了,他站在门口,他是给她送刚买的睡衣。
然而,她却本能地用双手护住了自己的私处,水笼头喷溅着她的身体,使她的灵肉受惊,然而,她已经不会发出尖叫。赖哥把门再次掩上了,她洗完澡,穿上了睡衣,颜色是白色的,就像她的性历史一样纯白。她站在镜子前梳理着头发,事实上是在梳理着心绪,她不知道应该穿着睡衣怎样面对赖哥。
赖哥站在门口等她,然后伸出手臂来抱起了她,赖哥抱着她充满香味的身体来到了床边,并把她放在床上。然后赖哥进浴室去了。这无疑给予了她一段时间,用来调整被另一张床所困的扰乱,她的灵和肉都是慌乱的。
这是一张宽床,她伸出手去甚至摸不到床的边缘世界。她就像一只迷失了方向的长颈鹿仰起脖颈想在这个世界寻找到它的伙伴们,然而长颈鹿还是寻找不到方向。
因为床的四周就是墙壁,此刻她的身体中充满了感恩的情感。她知道,这是命运的安排,从她第一次与他相遇的那一时刻,她就充满了感恩,尽管如此,让她全身心荡漾着对赖哥情感的是父亲的绝症和父亲的死亡。
赖哥从浴室中走出来了,他身披浴巾走到了床边。然后把灯熄灭了两盏,只留下床边的台灯。在这剧烈的慌乱中,赖哥温柔地俯下了身体,开始吻着夏冰冰的脖颈,一切都是轻柔地发生着,赖哥的身体一点点地靠近了她穿着睡衣的身体,赖哥一边吻着她的嘴唇,一边伸出手来同样是轻柔地解开了睡衣的扣子,她的灵魂没有被惊吓,也许这就是她期待中的感恩时刻。
睡衣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剥离开了她的身体,也许是从她身体上滑落下去了,因为那睡衣就像丝绸般柔软,而且只有一颗扣子,难道这是命运为她设计好的睡衣吗?赖哥的手一解开扣子,睡衣就脱离开了她的身体。她紧闭双眼,当赖哥开始吻她脖颈时,她就已经本能地闭上了双眼。
生命与生命相遇的一个时刻,产生了男人和女人的关系,从身体中产生了情欲,而她的情欲却是对这个男人的感恩,别无选择,她选择了赖哥作为她在人世用身体回报的第一个男人,所以,她似乎已经作好了准备,让赖哥的身体压在她身体之上。
她轻轻地感受着一双手的抚摸,赖哥的手很坚硬,手已经滑动在她大腿上,已经移动在大腿内侧,这就是灵魂受惊的真正时刻,然而她没有喊叫,她是心甘情愿叉开大腿,用私处来面对赖哥的女孩子。
当她敞开双腿时,赖哥好像已经用手摸到了那个洞,这是她自己身体中的洞吗?她紧闭双眼,赖哥突然趴在她身体上,赖哥的身体已经从那个潮湿的洞口进去了,她感到了一阵抽动,是赖哥的身体在她身体中抽动着。
一种无法言喻的痛,使她身体猛然抽搐了一下,赖哥仍然在抽动,那坚硬的东西好像没有时间的流逝感,那坚硬的小东西正猛烈地摩擦着她的肉中之肉。直到赖哥发出一阵猛烈的叫喊,然后身体像火山一样坍塌下来,她的身体在坍塌之下,她那小小的身体正在承受着赖哥的性高潮。
而她呢?她还不知道性高潮意味着什么。她只是感觉到当赖哥的身体从她体内抽身而出时,一种无法言喻的痛正在降临。
床单上留下了一些红色的梅花图案,赖哥赤身裸体地趴在鲜红色的梅花图案之上,他感动地说:“我早就想到了,你还是处女,你一定还是处女……所以我渴望着想要你……冰冰,别害怕,我会对你负责的。”
尽管疼痛,她还是趴在他的裸体上睡着了,这是埋葬父亲之后她头一次真正地进入睡眠。她把头埋在他的手臂上,没过几分钟她就在他之前睡着了。连一个梦也没有做就睡到了天亮,当她醒来时,她感觉到世界变了。
世界就这样变了,怀着对一个男人的感恩,她就这样把自己的处女膜献给了这个男人,赖哥睡得很香,赖哥似乎才刚进入梦乡,好像只有到现在,她才看见了床单上红色的梅花图案。她到浴室之中洗了一个澡,决定回学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