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太大了!绝对会来不及的!
“找死!”一个妖怪冲上前,海门的右手以几乎省略挥击过程的速度轰出!
妖怪张大嘴巴,然后像一个疯子一样从七楼窗口飞了出去。过了两秒我听见重重砰地一声,他显然来不及好好降落。而我却只看见海门的拳头上依稀冒着白烟,连那轰进心坎的巨响都省了。
我看着仅剩的一名妖怪将他的利爪击向海门,海门身子一缩,但利爪仍深深刺进海门的肩膀。海门像头蛮牛般矮身撞倒妖怪,将妖怪抱挤到窗口旁的墙上,妖怪高高举起利爪,想朝海门的脑袋瓜上刺落。
但海门突然用力一抱,那妖怪的眼珠子突然瞠大到快挤出眼眶,高高举起的双手在空中抽搐着,绿色的汁液倏然大量涌出他的脏嘴;海门大叫,我听见喀拉一声,那妖怪的脊椎骨应声而断。但海门仍旧抓狂似地举起妖怪的身子撞向天花板,那妖怪的头就这样血肉模糊地插进天花板,身子垂软地晾着。
解决了?这孩子竟然用银匕首杀了一个妖怪,然后又徒手杀了三个!
海门气喘吁吁地看着惨不忍睹的妖怪,完全忘记肩膀与胸口疼痛的伤口;他低身拾起掉落的银币,漫步走到脸孔整个被打碎的妖怪身旁,那妖怪竟还兀自神志不清地呻吟着。
海门将银币塞进妖怪塌陷而汁液黏稠的脑袋里,那妖怪便躺在地上化成一团火焰消逝了;我瞧见了,赶紧也拿起一枚银币,将它插进那个头卡在天花板上的妖怪的身体里,那妖怪静静地碎裂成灰焰,还有久散不去的恶臭。
我无法言语,只是看着满身大汗的海门坐在一片狼藉的地上,靠着摇摇欲坠的餐桌,头低低地摇着。
“孩子,你……”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的心里充满了惊奇,还有许久不见的莫名热力。
“师父……我一定得回去……”海门疲惫地看着地上,说:“我不能让我的朋友独自面对这群妖魔鬼怪,不行!绝对不行!”
“海门,这次你做的很好,但你也看到了!他们不是人啊!”我紧紧抓住海门的肩膀。
海门抬起头来,说:“我答应过他,他需要我的时候,我一定会与他并肩作战,我是他最强的战甲。”
我的心底充满激昂的复杂情绪,只好不断摇着疲惫的海门发泄激动的情绪。
“如果那两把斧头只是很重的铁片,师父,请跟我一起再打两把更大的。”海门看着肩膀上深及见骨的伤口,此刻他的心底一定挂念着他的朋友。
我站了起来,不知道怎么了,我看着我手心那厚实的粗茧,内心澎湃不已。
“那不只是两块铁片啊!孩子!”我热泪盈眶,说:“那是只有英雄才够资格挥舞的神兵利器啊!”
海门疲倦地笑着。
这孩子的笑容里,藏着跟师父、跟欧拉一般的英雄气魄。只有在他的手底,才有除魔斩妖的绝世神兵!
“山王,等等我。”海门闭上眼睛,抚摸着伤口,抚摸着记忆。
也许,下一个夜晚的屋顶,又会出现扰人的脚步声,但我不再害怕了。
现在的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大风炉,还有一块烧得旺红的坚铁。
“走吧,孩子,我们得回到布拉格去。”我说,今后的夜晚还会更加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