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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很快就弄清楚了,这小伙子是打工妹的同乡,两人过去并不认识,打工妹住的地方下水道堵了,打电话让人来修,于是公司就派这小伙子来,堵塞的问题解决了,两人攀起了同乡,一来二去,就成了熟人。小伙子在公司里值夜班,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就打电话和她聊天,聊着聊着就不上路,就说下流话,终于有一天,下了夜班的小伙子再也耐不住寂寞,他花言巧语地骗开了打工妹的房门,成了她的小情人。由于台商很长时间才会来这光顾一下,小伙子胆子越来越大,渐渐地差不多把这地方当作了自己的家。
台商的愤怒不言而喻,姓侯的女人幸灾乐祸,但是她没想到城门失火,同样也会殃及池鱼。台商冷静下来,立刻去医院做检查,当医生再次做出结论,说他没有使女人怀孕的能力以后,他为自己所遭受的戏弄深深蜇痛。尽管姓侯的女人百般抵赖,赌咒发誓,但是他根本就不准备再相信她。在生意场上,他是个第一流的商人,对于市场的前景,他总是具有非常好的预测能力,现在,他为自己在女人方面所蒙受到的挫折,感到极大的羞辱。就像做股票投机,大笔的资金被套,割肉在所难免一样,他觉得处理目前危机最好的办法,就是快刀斩乱麻,立刻和这两个不要脸的女人分手。姓侯的女人试图以死相威胁,台商听了很高兴,说:“你真为我死了,我花钱厚葬你。“姓侯的女人请求法律援助,律师说,只要她能确实证明肚子里的小孩,是台商的,她就有把握胜诉。小孩出生以后,可以通过医学鉴定,确认小孩和台商是否有血缘关系。
律师这么一说,姓侯的女人倒真有些心虚。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发生之前,她从来就没怀疑过自己肚子里的小孩,不是台商的骨肉。唯一的一次意外,是来深圳前和杨卫字的那番缠绵,姓侯的女人从来就是个有心机的人,她和杨卫字在一起,每次都是很小心地注意避孕,因为她知道这种意外会带来严重后果。那天临上飞机前可以说是一次意外的事故,前一天晚上,他们已经做过这事,去飞机场的时间已经到了,姓侯的女人突然有些舍不得杨卫字,两人火烧火燎,差一点误了赶飞机。
男人真要是绝情,没什么商量余地。台商给姓侯的女人两个选择,一是拿一笔钱,现在立刻就滚蛋,一是等小孩出来,做医学鉴定,结论要是证明和这孩子没有血缘关系,她一分钱也别想拿到。两个选择中,无疑是前一个要好得多,因为这样,姓侯的女人可以不冒出丑风险。医生的论断没有理由不相信,台商要是真没毛病,她和他早就应该有小孩了,现在他这么肯定,当然是有一定的科学道理。姓侯的女人选择了立刻分手这个方案,嘴上还不肯服输,说台商既然不想要自己的亲骨肉,那是活该,有一天他后悔都来不及。到这时候,姓侯的女人心也冷了,做正宫娘娘的梦想已全部破裂。她决定还是回去找杨卫字,和他商量一下究竟要不要这个小孩,她肚子里的小孩已经四个多月,要流产的话,必须趁早。
不难理解为什么她发现杨卫字结婚会歇斯底里,杨卫字这时候是她手中的一根救命稻草,她必须紧紧地抓住不放。姓侯的女人又哭又闹,她大骂杨卫字忘恩负义,既占了她的身体,又占了她的房子。她甚至指责杨卫字是犯了重婚罪,虽然陶红和杨卫字有合法的结婚证书,但是她和杨卫字之间却可以算作事实婚姻。更有说服力的,是她的肚子里还怀有杨卫字的孩子,这是最有力的一个证据,这个证据毁了姓侯的女人的前程,现在,同样的证据,也必须让杨卫字活得不是那么自在。
杨卫字说:“你还回来干什么,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姓侯的女人哭完了,闹完了,气力也用得差不多。她有气无力地对杨卫字说:“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你最好我不回来,你最好我死了才好,可现在我偏偏回来了,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你得给我一个交待。”
陶红木然地站在一旁。很多事她一时还弄不明白,只能大致地知道一些,心里好像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全乱了。起先,她只想到这女人和杨卫字之间关系暧昧,像杨卫字这样的男人,有点拈花惹草的风流韵事,实在没什么奇怪。然而越听越发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当她听到姓侯的女人肚子里已经怀了杨卫字的小孩,并指责他是犯了重婚罪时,陶红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她不可能像姓侯的女人那样撒泼,她和她不一样,两个女人为了一个男人,像疯子似的厮打在一起,这将是一件十分可笑的事情。她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了这一步。杨卫字已经无数遍地欺骗过她,但是以往所有的欺骗加在一起,都不能和这次相比。
杨卫字不止一次地想找机会溜走,姓侯的女人像防贼似的防着他,她显然比陶红更熟悉他的脾气。杨卫字开始出于本能地耍赖,不承认他和她之间存在着什么事实婚姻。
“你的老公是个台湾人,如今台湾人不要你了,你不能把一泡屎,全屙我头上,“杨卫字仿佛也有一肚子委屈,对于姓侯的女人肚子里的小孩是否和自己有关,更是矢口否认,“谁知道你过去的一段日子里,都干了些什么,几个月不见,突然冒出来,用什么小孩讹我,你说我能相信吗!“姓侯的女人一下子被他说懵了,怔了半天才说,小孩是不是他的,以后可以做医学鉴定,这种事,不是他想抵赖,就抵赖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