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发正在跟情人缠绵的时候,妻子周雪冰打电话来,赵德发说他正在办公室忙着呢。
燕燕的话提醒了赵德发。他觉得自己先前还是狭隘了点,再次让这个女人小看了他。他嘿嘿一笑,说:“你说哪里话。我是这种人?这种人还能当老板?”说罢,抱着燕燕亲起来,他怀里的燕燕象一条翻滚的丘蚓,上半身在他身上,下半身在沙发上。双腿游泳似的打动着。裙子太紧,他手伸不进去,解又解不开。燕燕说,“真笨!”赵德发不容多想,就武装起义了。他一把从后面的拉链处撕开,嘶啦一声,裙子在强大的力量下迅速变成了一块破布。这块布顺着一道弧线从沙发上飞到了屋中央,稍后,那条质感很好的裤衩也飞了出去,落到了那块破布上。裤衩上的花朵在温柔的灯光下姹紫嫣红。它们象海边溺水者的一件遗物。赵德发抱着燕燕,从遗物上跨过去,转战到床上。赵德发在用力的时候,与以前任何一次的感觉都有所不同。他把自己想象成了剌刀,把燕燕看成敌人,他是在一刀一刀地剌向鬼子的心脏。被重剌的燕燕流出了许多无色的鲜血,惨痛地叫着,她在承受中抵抗,但又临死不屈。赵德发一边动一边说着他喜欢说的那些荤话,燕燕艳帜高张,上气不接下气地还击赵德发:“淹死你,淹死你!”这声音象临终嘱咐一样绵软无力,却又象指向刽子手的咒语,恶狠狠的。
谁都没死,两人半小时后又活过来了。燕燕活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赔我裙子!”
赵德发嘿嘿一笑,他想说不知是哪个野男人买的呢。话到嘴边又收回去了。他说:“多少钱?不就是条破裙子嘛。”
燕燕坐起来,看着她曾经引以为豪的裙子,说:“它可是八百块钱。”
赵德发抚摸着她光洁的肌肤,说,“我还以为八百万呢。”说毕赤脚下床,从柜子取出一叠钱来,放在桌上:“这是一万。我早就想给你买点东西了。女人的东西,我也不会买,你自己去买吧。”说罢跳上床去。燕燕看到钱,心情迅速改善,风情万状地问他:“你还要吗?如果不要了,我就去洗澡;还要,我就等会儿再洗。”赵德发理直气壮地说:“要,这么好个宝贝,怎么不要!”
燕燕就躺在赵德发身边休养生息,她需要舒缓一下,整理一下小憩之后的心情,等待第二次行动的到来。两人的手很抒情地互相抚摸着。赵德发就不明白,一个海员,怎么讨一个风骚绝伦的老婆,硬是留给他来享受。她亲密地对赵德发说:“我丈夫要是看到我这样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不气死才怪!”赵德发慷慨地说:“那就跳海吧。他跳海多方便啊。一步就跨出去了!”燕燕说:“你才跳海呢。”
这时,赵德发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妻子周雪冰打来的。赵德发示意燕燕不要讲话。周雪冰问他在干什么,他说他在公司看报纸。周雪冰问:“你旁边还有人吗?”赵德发说:“就我一人,还有一个人就是我的影子。你别管我,你把儿子给我带好,那小子很调皮的。”
周雪冰说,“儿子好,你妈你爸都好,就是不知道你好不好。”
赵德发说,“我好,我很好。这段时间周雪梅做饭,工作她也很快适应了。”
赵德发一手握手机说话,另一只手按在燕燕乳房上,指头象弹钢琴一样地动着,呈现出紊乱的节奏。燕燕不说话,眼睛盯着赵德发嘴前的手机。
周雪冰说,“我挂了,你忙吧。”
赵德发关掉手机,说忙就忙起来,依然一副气吞万里如虎的英雄气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