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一后来都不知自己说了些什么,总之是希望这件事不要再闹下去了,离婚的事也暂缓。文竹眼睛望着窗外,对苇一的话似听非听的,其实这些天来,她都是晚上半夜两点醒来,然后睁着眼睛到天亮。她心里早就盘算好了,她怎么会离婚呢?为了朱贝贝她也不会这么做的,她只是想在这种时候对朱广田晓以颜色,把他的嚣张气焰给打下去。同时,她这些天彻夜未眠的终于想明白了一个道理:只有让天都不动产公司彻底垮台,朱广田才有可能回归家庭。
这是男人的宿命,他们想的是升官发财死老婆,可哪一个是重情义的?一旦成了落水狗,就老马识途地回家来了。
苇一到底还年轻,他还以为摆平了这件事跟他的苦口婆心有极大的关系。
这之后的一段时间,天都不动产面临的困境没有半点的转机,公司里开始走人,大家都已经看到了黯淡的前景,小钱走了,刘冬也在积极找新东家。一时间公司里显得鸡飞狗跳人心惶惶。
一天晚上,苇一帮助贝贝复习完功课,由于贝贝第二天要进行段考,所以苇一强迫他早睡。待要离开朱家时,苇一又一次被文竹叫住。
在他们惯常谈话的后花园,文竹少有的和颜悦色,还亲手为苇一倒了杯茶。
苇一说:“文总你不必客气,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文竹笑道:“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每天忙得没名堂。”
苇一茫然。
文竹道:“听说你们公司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你真就没替自己打算打算?”
“想过,但是我又能怎么样呢?”苇一叹了口气。
“说句老实话,自打你到我家里来以后,我一直都在观察你,我觉得你这个人还真不错,有能力,讲诚信,凡事肯负责任,这些优点都很难得。”
“谢谢。”
“所以,苇一,我想请你到我们公司来工作。”
苇一愣住了,因为他的确是没想到。
文竹道:“我们公司现在缺一个称职的销售部经理,所以……”
苇一的第一反应是朱广田现在是最困难的时候,他离开他合适吗?
文竹道:“当然了,如果你要做有情有义之人我也不能拦着你,我知道,朱广田对你不错,那你就留在他那儿吧。不过我也请你面对现实,你们公司的情况可真称得上树倒猢狲散,留到最后走不也还是个走吗?而我那儿的空缺,累是累点,可是工资是你现在的3倍……如果我在人才市场招到了新经理,你就是想到我这儿来也是不可能的……”
这件事倒是让苇一颇费思量,离开了朱家,他便一个人泡吧想事。
他答应文竹的要求不就是帮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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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3倍的工资对他来说不是没有诱惑的,人生的台阶每一级跳都是机遇,抓不住就永远在下边,最后沦为弱势群体的一员,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无疑是可怕的。
第二天中午吃工作餐时,刘冬见到苇一,道:“你怎么跟死了丈母娘似的?”
苇一便把这件事告诉刘冬。
刘冬道:“那你还犹豫什么?赶、紧、走!”
“你小声一点行不行?你不是也没走吗?”
“我没碰上那么好的事,这不是还在到处托人嘛。”
“这么干会不会太对不起朱总?”
“你以为你是谁呀,两口子大难临头还各自飞呢,你算朱总的什么人呢?你跟在他屁股后面他就不死了?你可真逗。”
“无论如何我是不能走的,倒不是我有多么高尚的情操,而是我真的害怕那种千夫所指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