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燕的卧室,只有床头灯开着,昏黄的灯光,美丽的病人,不觉让人徒生几分伤感。智雄坐到晓燕的床边,刚要把手伸过去探她的热度,晓燕突然一跃而起,双手环颈地抱住了智雄,智雄一下愣住了,刚想说你生病还有那么大的劲儿,话未出口,晓燕已在他怀中咯咯地笑着。晓燕笑道,我倒要试试你是不是真的在意我。令晓燕想不到的是,智雄的脸一下就青了,他嚯的一下起身,指着晓燕的鼻子严厉地说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再这么干,我们连朋友都不是!
说完这话,智雄扭头便走。
晓燕光着脚跳下床来,一把拉住智雄,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智雄冲她发火,拼命解释自己只是想开个玩笑。
智雄始终一言不发。晓燕便抱住他不放,发梢滑过他的脸,她轻轻地吻他,似乎是在求他不要发那么大的火。智雄暗自叹了口气,即便是真的生气了,他也还是承认晓燕是令他难以拒绝的女孩。
这个晚上,他们的确什么都没做,晓燕穿着白色的睡裙坐床上,智雄坐在床对面的单张沙发椅上,他对她讲述了他与遵义之间所发生的问题。
这也是他为什么憎恨女人撒谎的深层次原因。
晓燕认真听着智雄的每一句话,一声不吭。
将近12点钟,智雄下楼,晓燕披了一件毛衣送他,智雄说,何必送来送去的,你就别下去了。晓燕说今天是我不对,以后决不再开这样的玩笑了,而且她坚持要送智雄下楼,在楼下的车前,两个人难免又亲成一团。
这一切,让站在黑暗中的遵义看得真真切切。她既没有冲上去,也没有流泪,只是转身离去,像是要证实的一件事已经证实,她必须回家了。
她叫了一辆出租车回家。
进了家门,回到了自己无比熟悉的地方,她反而更加恍惚了,她开始怀疑,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吗?
智雄回到家的时候,只见遵义穿戴整齐,是她平时上班的装束,她坐在沙发上,像国务院新闻发言人。智雄觉得很奇怪,他说,你怎么还不睡?遵义没有说话。智雄又说,发生什么事了吗?遵义还是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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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会儿,遵义才说,我知道你今晚在哪里,也知道你跟谁在一起。
轮到智雄不吭气。
你们多长时间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智雄还是不吭气。
遵义突然地火了,也是突然地声泪俱下,她说:“智雄,你为什么这么做?是为了报复我吗?还是……”她说不下去了。
智雄也觉得自己很奇怪,当遵义不知道这件事时,他不是不愧疚的。可是一旦剑拔弩张,他的内心在那一瞬间竟然变得冷若冰霜。他竟是低声地说了一句:“你心里不是也有别人吗?”
冷不防的,遵义一巴掌扇了过去。几乎是在同时,两个人全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