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9点钟左右,家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这个人递上了一张名片,名片上写着“陆放”两个字。事实上,陆放这个名字文竹并不陌生,因为他是本市一位专打离婚案的律师,因有一次一个当红的节目主持人三年打不脱的离婚案,最终是在陆放手中了结的,所以他一时名气大噪。
陆放坐下之后就直言不讳地说他是朱广田聘请的律师。
文竹从朱广田的这一举动分析,他竟然真的是要抛妻弃子了。这件事本身大大激怒了文竹,等陆放传达完朱广田的意思之后,文竹意外地并没有发脾气,而是平和地对陆放说,这件事我要好好考虑考虑,等想清楚了我会给你一个答复。
陆放走后,文竹一直没睡,非常奇怪的是,这个晚上,文竹竟然想起了不少年轻时她与朱广田共同的经历,那些经历尽管谈不上多么浪漫温馨,但也不失甜蜜,哪怕是他们那些受骗、闯祸的经历,也是很让人难以忘怀的。文竹心里想,两口子过日子过到最后,不就是一个亲人吗?不就是一个互助组吗?大家齐心合力地赚钱,将来送孩子到国外读书,这难道还不算好日子?这难道还叫感情破裂?想都不要想这就是借口,文竹从心里恨透了朱广田身后的那个神秘女人,而且发誓要还以颜色。
经过一个不眠之夜,文竹觉得她必须要认真对待自己的离婚案了。
大约过了一个多星期,文竹并没有理会那个叫陆放的家伙。终于,陆放沉不住气了,主动给文竹打了电话,问她考虑得怎么样了?
文竹在电话里没说什么,只是要求陆放到她的公司来。文竹的公司和工厂在一块,离市里挺远的,但是文竹心里想,什么钱都不是好赚的,跑腿实在是最低的要求。此外,每逢比较重要的事,文竹还是希望在自己的公司谈,因为这里的气场全是她的优势。
陆放当然是有车一族,但由于塞车,他用了将近两个多小时才来到文竹在郊区的公司。一路上陆放都在想,看来这个女人不好对付。
在文竹宽敞的办公室里,隔着一张黑色烤漆的大班台,文竹和陆放相对而坐。
文竹并没有急于表态,于是陆放说道:“文总,其实朱总还是一个特别好说话的人,而且他为人有厚道的一面,没在我的面前说过一句你的不好,反而还肯定了你的聪明、能干、不甘人后的性格。”
陆放说完这些,却看不到文竹脸上的表情有什么变化,只好又接着说,“反正朱总的意思只要你的要求大致合理,他都会满足你,毕竟你们中间有个孩子,将来打交道的机会只多不少,伤了和气不是太没有必要了吗?”
文竹此时说道:“我提孩子的事了吗?”
“那你的意思是……”
“我根本就不同意离婚。”
“朱总也并不着急,他搬到宾馆去住的意思你一定非常明白,而分居的时间越长,离婚的定局也就越显而易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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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走着瞧吧,”文竹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我也请了一个律师,在这方面他可是个高手。”
“可以告诉我尊姓大名吗?”
文竹望着陆放渴求的眼睛,嘴角微微扬起道:“就是陆放先生你啊。”
聪明绝顶的陆放这时真傻了。
文竹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说道:“朱广田给你多少钱我也就不问了,我给你50万,你包我叫他回头。”
听完这话,陆放不仅仅是傻,而是被文竹的气魄给震住了。
文竹又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是不是害怕我反告你没有职业操守?这一点你放心。”文竹从桌下提出犹如两块砖厚的现金纸包,道,“咱们俩之间就现金交易,我什么凭据也不要,你看怎么样?”
此时此刻,陆放的脑袋完全出现真空状态,他觉得自己不但没有思维,就连呼吸都快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