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智雄在御览花园下了订金之后,便带公司的高层人物实地考察,结果受到了一致好评,都说智雄有眼光,会办事。章总也对他刮目相看,说你怎么就能找到这么好的楼盘,还能以这么优惠的价格买下来?智雄只笑不语。
回到家之后,智雄便跟遵义说,他其实挺感谢天都不动产的售楼小姐的,因为她没有坚持推给他旧的楼盘,还提供了许多有价值的信息,同时帮他分析了什么人适合什么样的环境,使他的决策也恰到好处。遵义说,既然如此,那你也应该请人家吃一顿饭才好。智雄便给商晓燕打了电话,晓燕婉拒。这样一来,智雄对她的印象是好上加好。
但是没几天,智雄对晓燕的记忆就完全淡忘了,因为他事情实在太多,太杂,还因为他已经买了去北京的火车票,并且请好假准备北上护理浩雄了。
临行前一天的晚上,遵义把智雄的行李收拾妥当,两口子躺在床上,智雄哗啦哗啦地翻着报纸,没心思地叹了口气。遵义道:“你也没有必要这么沉不住气,到时候只管听医生的就行了,不会出什么事的。”
智雄道:“我有什么沉不住气的,我心里别扭是因为我听我哥说,他等到的肝是一个判死刑的强奸犯的肝,你说这叫什么事?”
遵义笑道:“你别听他胡说,全都是胡猜,因为肝源是不会告诉病人的。退一万步说,即使是移植坏人的肝,也是不会变成坏人的。”
智雄道:“那为什么台湾杀害白晓燕的凶手,被枪决前良心发现,主动要求献出全身脏器,却没有一个人领他的情。”
遵义道:“你真是操心操不到点子上,赶紧睡吧,明天还要坐火车,等到了北京,有你忙的……”
两口子正念叨着,电话铃响了。
是佩恩公司的章总打来的电话,放下电话之后,智雄的神情凝重。
遵义道:“出什么事了?”
智雄的脸上木木的:“章总没说,但是公司取消了我的误工假,这怎么可能呢?他们知道我是去照顾病人的。”
遵义道:“要不再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智雄道:“他说了,一两句话说不清,叫我明天一上班就到他办公室去。”
房间里一时静得出奇。
陡然间,遵义嚯的一下坐了起来,她盯着智雄道:“你不是有什么经济问题吧?”
智雄轻轻拍着胸口气道:“你别吓我好不好?你看我这个样儿,有胆儿贪污吗?!”
遵义倒回枕头上道:“那就别想了,天大的事明天再说。”
智雄愁道:“可我哥哥的手术日期是不可能改的。”
遵义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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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雄道:“看来这回只有你到北京去了。”
遵义沉吟道:“我去……方便吗?”
智雄道:“有什么不方便的?而且你比我懂医,准比我护理得好。”
“可是,柯俊……”
“柯俊送到你妈那儿去不就得了,以前你出差不都是这么办吗?也没见你像今天这么不放心。”见遵义仍没有豪爽地响应,智雄气道,“……我就纳了闷了,你分明是个有情有义的人,现在我哥做这么大的手术,你怎么就不能挺身而出呢?真是谁的骨肉谁心痛,到底不是你的亲哥哥,你自然是不重视的……”
遵义想来想去,也没有合适的主意,便横下一条心道:“我去就是了,你也犯不着说这么多的话。”说完起身,连夜把自己的换洗衣服塞进行李里,又把智雄的衣服放回衣柜。
智雄见状,这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