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这是别墅的平面图,右边是地下车库。”
“看见了,继续说……管道线路画得很清晰,井的直径是多少?”
“这个平面图是七十年代初绘制的,当时这座别墅正在维修,修理过程中草案可能又
有所改动。”
“那你是否能说明一下,该图与别墅的实际情况有多少相符?”
“不能。”阿夫杰伊兴致勃勃地摆弄着自己那被烟熏黑的胡子说,“只有一点,这里
标志很准确,我们现在知道两个人口和车库的大门。”
“那么,这个标有十字架的圆环是什么意思?”
‘俄已经注意过了,但在说明书里这个标志没了。“
“在这个栅栏底下,以前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一个三层的小楼,在改建前给拆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职业秘密。我以前在距这里不远的学校上学。”
“米哈罗维奇,你对这个标志,有什么见解?”
“这可能是通风并,您看它的位置紧挨房基的下部。”
“我们有关每一层房屋结构的说明在哪儿?”
“在这儿。”阿夫杰依展开几张蓝图纸,“这是第二层、第一层和底座的图纸。”
“这个突起部分是什么?”
“这就是车库。”
“没什么新的呀。”米哈罗维奇用手指着图上的车库说,“这是底门,这是通向下层
的,而这儿没有门,什么也没有。”
“难道,这意味着这间屋子在车库下面?”
“看起来是这样。”维克多耸了耸肩。
“我提个问题,这个别墅的信号系统的构造是什么样的呢?”
米哈罗维奇换了一下鼻涕,把从裤子里挣出来的衬衫掖进去,然后把一张画在学生练
习本上的小图纸伸到卡里尔的鼻子底下。
“我可不会动这东西,这里一切都很清楚,打开就会响。报警系统只能安装在底楼,
因为底楼临街,街上很嘈杂,在其他地方容易发现。”
“这是你的主观臆断,还是有技术根据?”
“我根据自己的经验。”米哈罗维奇擤了一下鼻涕,又吱吱嘎嘎地动了一下身下的圈
椅,说:“在所有房间里,住的人都改变了它的规模。一大早我和你的下属就检查了城里
的电话线路,线路侧壁原有的凸起都没了,因此说,辐射器在哪儿,这并不重要,我们可
以在半小时之内冻结警报系统传出的所有信号。”
“既不是在警报控制台上,又不是在其他什么地方,除非是大楼里警报系统坏了,但
仍有两方面不利因素。”
“什么因素?”
“第一是在我们接入电缆时系统产生的电压下降,如果发生两千瓦的突变,安装在警
报控制台上的自我诊断线路能否继续工作?第二,我们这里连接有二十多条电话线的电缆,
我们不得不事先知道每一个电话号码,而这需要时间,并且……”
“我们还是谈点儿令人愉快的事吧,假如我们不冻结电话,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可能
会突然碰到自动电话报警系统,自动电话有相应的信息,或类似的其他什么功能。”
“假如我们控制它,无线电装置会产生什么意外情况吗?”
“有可能会产生,但条件是这个楼还没有完全被隔离。”
“什么意思?”
“这是发生在美国大使馆以前的一幢新楼里的事,为了冻结无线电信号系统,专家用
半年时间把它破坏了!”
“结果怎么样?”
“很简单,破坏之后,重新设计安装。”
“如果楼房不能被隔离,并且。楼内装有无线电转播装置,怎么办?”
“这些装置的波段是多少?”
米哈罗维奇搔了搔头,在圈椅里摇晃了一阵。
“大概是一千二。几万千瓦,整个城市都将弄得乱七八糟。”
“说得简单点,是用短波?”
“是的。”
“如果这样,我们有一些器械。什么器械是必需的?”
“示波器,两个效率振荡器。”
“您上次工作没留下什么工具!”
“这又不是肉类联合加工厂,要拿香肠过通道必需穿裤子。”
“锁怎么办?”
“明锁很容易处理,暗锁是电动的,带磁性钥匙的。至于工具,我什么都有,不必担
心。”
基里尔带着一种明显的不太信任的神情看了一眼米哈罗维奇。
“这个保险柜您能打开吗?”
放在办公室墙角的那个小保险柜,专家甚至连回头看一眼都没看,说:“我什么保险
柜都能打开。”
“您需要多少时间?”
“用工具吗?”
“不用工具也能开?”
“那得看什么样的保险柜。”
“好吧,用工具。”
“依我看,五分钟足够。”
基里尔鬼鬼祟祟地看了阿夫杰伊一眼。
“要是不用工具呢?”
“需要看一看。”
“看吧,看吧。”
米哈罗维奇吃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向灰色的金属柜子走去。
“需要螺丝刀、锤子、聚氯乙烯外皮的导线一根,三分钟后我保证给您打开。”
“太好了!一分钟准备好一切。”基里尔向走廊跑去,不到两分钟拿着导线和米哈罗
维奇要的其他东西就回来了。
“开始吧!”米哈罗维奇从口袋里掏出铅笔刀,把导线外皮切成几个细细的小条,一
共是十六个,然后从吉里尔的桌子上拿起两支普通的铅笔,每根劈成四半。
“能打开吗?”
“当然了。”
“你不觉得保险柜可惜吗?”阿夫杰依难过地摇摇头问。
“这是从理论到实践认知的推一途径。”基里尔在保险柜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说,
“米哈罗维奇,我给你五分钟时间。你要是按时打开了,我给你一千卢布。”
米哈罗维奇跪在保险柜跟前,用锤子把导线切片往锁眼中敲,然后把劈好的铅笔尖弄
平,然后把铅笔放在线管中间继续往锁眼里送。
“我还有多少时间?”
“三分二十秒。”
“我还来得及抽支烟,当剩四十秒时,吹个口哨。”
过了两分多钟,米哈罗维奇又走到保险柜跟前,把螺丝刀尖插进锁眼,稍稍用力旋转
一下保险柜门把手。只听见柜里“卡嚓”一声响,紧接着其他几把锁也用同样的方法很轻
松地打开了。
“基里尔,您得给我一千卢布!”米哈罗维奇拉开保险柜的门,出于职业习惯不由自
主地往里瞅了一眼。
“怎么会这样!四把完全不同的钥匙。为了这堆破烂我竟然花费了这么多钱财!”
“闪光的不都是金子。四个封闭的汽缸,如果他们在这里安装的是组合锁,比如说通
常的那种两齿钥匙和所有其他内在的复杂机构都留下,那么,没有工具是不会这么轻松应
付的,因为要弄弯导线没有剪扭两用钳,是要花许多时间的,而且弄完之后,手会相当痛。”
米哈罗维奇感激地接受了基里尔给的钱,并把它揣到裤兜里。
“做好准备,时间二十四小时。待命地点在希夫采夫。夫拉日克和何鲁雪斯基胡同。
从现在开始,每小时报告一下情况。我们明天出发,十三点整到我这里集合,不必带武器。
要求穿迷彩服,还有手套、工具,有问题吗?”
“联络呢?”
“什么联络?”
“如果我们嵌入调幅器,互相就听不见了。”
“我们按部署统一行动。还有什么问题?”基里尔转过身,迎着已走进办公室的女秘
书,说:“我没叫你呀。”
“基里尔。达尼罗维奇,列支敦士登方面来电,加尔金想同您通话。”
“把电话接到彼得的办公室,我在彼得的办公室和他通话。”
基里尔手一挥,示意秘书离开。基里尔环视其他人,发现在座的其他人仍在关注着他,
便补充道:“你们坐在这儿,我马上回来,可能对我们的行动部署还有些补充。”
“喂,请问您是谁?”听筒里响起了茹科夫的声音。随着对方所述事情的展开,基里
尔脸上那忧虑的皱纹也慢慢舒展开了,并且发出了轻松的笑声。
“谢谢您,安德烈,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我的承诺的,警察局的情况怎么样?”
“警察局里一些人对让克琳娜的死和当场昏厥的老妇人们的报告情况持怀疑态度。”
“好吧……和我的律师联系一下……以便使你获得法律上的支持,再传一下史多里兹,
让他到宪兵队交涉一下。”
基里尔挂上电话,在几秒钟之内脸上那得意的神情开始僵化。他看了看桌上的电话机,
抓起它,用尽全身力气向墙上摔去。
“这个狗杂种!”他嘟囔了一句,一边估量着现有的这些摆设中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摔,
但稍稍平静了一会儿,他按了一下桌上的工作按钮,强忍着尚未平息的狂怒,开始发布命
令:“三十分钟后集合!把米哈罗维奇带到车上,叫他带上他的工具,切断对外联系。”
他在桌旁站了一会,又开始按按钮,并且吼道:“去弄清楚西夫采夫。夫拉日克的情况!
五分钟后向我汇报。”
“加尔金怎么处置?”女秘书战战兢兢地小声问道。
“加尔金?把他带到这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