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在您的举止中我没有感受到军人的气质!为什么我必须通过特殊的关系才能
找到您?”
“我们得听凭环境的安排呀,尤里。彼得罗维奇,不论我们自身多么尽力,但大气候
使事态变得一团糟。”
“劳驾,请解释一下。”
“前期计划砸了,我们损失惨重。”
“我是最后知道这事的吧了?”
“我们可不该这样。”
“有一点是清楚的,您没抓谢苗诺夫,是吧!”
“是的,的确如此。真没想到有我们的监护,他的朋友还是走了。根据现有资料,我
们消灭第三个。”
“如果你能拿出一份详细而且全面的资料,就太好了。”
“搞一份书面的,怎么样?”
“别装腔作势了,将军:我们已经浪费不少时间了,签订同盟条约所需的所有文件、
证明都准备好了,而且每项条款也都十分清晰明了。如果报社或其他什么部门打听到什么
消息,我们出国可就来不及了。你这样,是不是还在指望你的那个什么密友支持你呀?”
“这点我连想都没有想过,尤里。彼得罗维奇,至于其他一些细节,情况是这样的:
在舍列米奇耶沃,我们委派的人已经控
制了安全局的局长并且拘捕了谢苗诺夫本人,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现在还不好说,
但是由于我们的过激行为,今天三个小时内我们损失了六位侦探,还有三位现在下落不明。
“
“就跟战争时期一样?”
“的确如此。”
“您领导几个人?”
“直接接受我们任务的和负责相关的准备工作,一共八人,其中不包括您的那位忠实
的仆人。”
“也许,我们应该从另一个方面考虑一下人选问题,人员可从您的人中选出。”
“要是我们能依法行事,就什么问题也不会有了。但现在我们陷入了盗匪抢掠中,我
们的业务预计需要在这种情况下办理,但账目暂时对我们还不利。”
“怎么才能处理好这件事呢?”
“这是计划的第二部分,并且它现已生效。”
“您是说,您的人已经完成了在利何金什丁诺布置给他们的任务了?”
“完全正确。大约二十分钟前,他们已经和我联系过了。米依斯特沃,谢苗诺夫现在
已在我们的手里了。”
“这么说,该和他直接接触一下了。”
“是这样。”
“您打算委派谁来完成这项任务?”
“就是您,尤里。彼得罗维奇。”
“将军,我希望,您这是和我开玩笑,是这样吗?”
“不。”
“将军,退休这码事。难道您连想都没有想过?您今年高寿
了。“
“我多大岁数,这和我们谈的事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您快别挖苦我了,如果不是要完
成分配给我的任务,我才不会和你谈来谈会,一分钟也不会,而您这个人,天生的愚昧无
知,根本认识不到这点。”
“不要忘了,您在我们军事行动小组中的活动必须服从委员会的决定,从您现在的行
动看,您对决定还是能不折不扣服从的,要知道,整个委员会可都是在我牢牢控制下的,
只要我一松手,以往中央委员会书记和部长们全部都得被扔进污水池。”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八月十五日我们开过一个部门会议,就是在那个会议上您阐
述了自己的污水池理论。”
“他们也十分清楚自己的处境。但是,如果我们组织机构最终解体的话,那么,谁都
逃不脱厄运。”
“您也一样。”
“的确,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蚌,将军,这就是我之所以推荐您去和谢苗诺夫接触,
并且在可能的情况下完成一切任务的原因。不管怎么说,只有您才能真正地对我们的安全
负责。”
“您是决定通过这些事让人把我干掉。”
“一切都要看您的灵活性。您掩护了后勤部队,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是否还中用。我
身体还行,另外,还要记住,我按一下按钮就可以让您和那些人从地球上消失。”
“也是被处理到污水池里去?哎哟,您太缺乏想像力了。您认为把塔马师和维杰布师
团带入首都的方案怎么样?您还是认为将军团的将军们应把所有的权力都交给您?”
“我有的是钱,而谁有钱。谁就应该有权,将军,现在可不是社会主义时期了。”
“您就认钱?”
“您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从生下来就学会歌颂……”
“也许是这样,但是谈到本来,像您这样整天满脸堆笑的卑鄙小人,可能会越来越多!”
“不要争论了,你们这代人只能培养出告密者。”
“你错了,尤里。彼得洛维奇。请把告密者和正派人区分开。
正派人需要的是诚实,而您需要的是带抽水马桶的办公室,目的是方便您上厕所。“
“我现在没有抽水马桶也处理得挺好,您的那些观点我早就知道,我现在既没有时间,
也没有愿望再听一遍。赶快出发,去找谢苗诺夫,把自己该做的事做好,以防将来因错过
好机会后悔。”
将军转了一圈,走出办公室。
办事处里很静,仿佛所有的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忙着整理表格、文件或在计算着什么,
同时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
“你们的生活太枯燥了!”基里尔本来想开个玩笑,但却未能恰到好处。他办公室的
门虚掩着,透过门缝他非常清楚地看到捷列霍夫那锃亮的皮鞋和那条熨得笔挺的裤子。
“维佳,你到彼得那儿坐一会儿,请他给煮杯咖啡。我和上校说两句话,二十分钟后
我们就离开。”
维位很知趣地点点头,向会计走去。
“您好,上校!”
“您好,基里尔,您身体怎么样!”
“身体吗,一直很好。我请您来是希望您能回答找几个问题,随便坐。”
基里尔在桌子对面坐下,把桌上的文件推到一边、鬼知道桌上堆的东西有多少,然后
从笔筒里拿出一支铅笔,习惯性地敲打
起鼓点来。
“有什么新闻吗?”
“您是问我吗?”捷列霍夫吃惊地欠了一下身子,说道,“我嘛,说句实在话,一切
正常!”
“女儿怎么样?”
“很好,她去阿尔别那了,大约两周回来。”
“是嘛……去阿尔别那了,这个城市在保加利亚吧?”
“是在保加利亚。”捷列霍夫动了动身子,坐得随便了一点,说,“也许,我们不必
浪费时间了,出什么事了?”
基里尔把铅笔一扔,两手十指交叉合拢起来,放在面前。
“我想打听一下,我们公司同事办出国旅游护照需要多长时间?”
“你说什么,是不是太热了?哈,这可越来越有意思了,至于那么着急吗?”
“我说着急了吗?”
“您不着急,那您为什么来找我,旅游公司办批件一般两个星期。”
“这可不行!”基里尔从桌旁站起来,向办公室的另一面走去,并且说,“你知不知
道,斯捷潘住院了?”
“不知道呀,他怎么了?”
“他让人拿枪打了。”
“您知道是谁干的吗?”
“知道。”
“您打算怎么办?”
“不怎么办。”
“不怎么办?太好了,还有什么新闻?”
“从卡斯卡特来了两个军官。”
“他们现在在哪儿?”
“这不重要。”
“活着吗?”
“我想,暂时还活着。”
“他们把您怎么样了?”
“其实呢……如果不是那一公斤炸药、两支卡宾枪和一支短枪让人发现了,也算不了
什么事。”
“这一切是在哪儿发生的?”
“在彼得的别墅里。”
“好吧!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您想让我干什么?”
“我希望您能对我的第一个问题有一个答复。”
“你们同事共多少人?”
“算您在内,共二十二人。而且一些人的出境证明都已办完,具体人数可以到秘书处
打听一下。”
“照片、调查表都准备好了吗?”
“一切三点之前准备好。”
“办事效率很高。签证怎么办?”
“一天办好,我们有自己的路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捷列霍夫沉思了一会儿,问道:“今天几号?”
“二十九号。”
“星期几?”
“当然是星期一!”
“如果所需的材料今天都准备好的话,那么最晚星期四,也就是一号,您能拿到护照,
这个时间,怎么样?您满意吗?”
“满意。”
“请问我们要去哪里?”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也不会去蒙古,我们得去个大地方,也许是来个水上旅游。”
“一切费用都是公司承担?”
“这事您不必担心。”
“那么,那两个被抓的人怎么处置?”
“您是问那两个当兵的?我现在还没想好怎么处置他们,但在我们出发之前,我是不
能放他们的。”
“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可以和工作在市警备司令部的我的朋友联系一下。”
“什么时候释放?”
“一个月后可以吗?”
“可以。”
“那武器和其他物品怎么办?”
“一切奉还。”
“既然这样,我回去布置~下,您呢,去解决一下他们的交通问题,还需要一份受害
人方面的文件,有关非法入境的。”
“我现在就口述行文,一定派人给您送去。您叫个秘书来,以我的名义下个命令,命
令内容:从八月一日起所有人均可告假。
您觉得这事为难吗?“
“一点也不。”
“非常感谢,有关警备司令部方面的情况,我等您的答复。”
捷列霍夫离开办公室。留下基里尔一个人去好好整理一下头绪。但电话铃声打断了他
的沉思。
“是谢苗诺夫先生吗?”
“是的,您是哪一位?”
“我是受尤里。彼得罗维奇先生的委托,给您打电话。”
“请问,您有什么事?”
“我们应该见面谈谈?”
“您凭什么认为我想和您见面?”
“凭时间,已经很久了。”
“我不知道尤里。彼得罗维奇的情况怎么样,但要马上见面,我还没做好准备。”
“您什么时候能准备好?”
“比如说……”基里尔看了一眼日历说,“比如说,三号,午饭后。”
“好吧,但我想提醒您,不要做不该做的事情,否则,您将来可要倒大霉的。”
“那就说定了,尊敬的先生!三号您打这个电话,我想,我到时会好好关注您和尤里。
彼得罗维奇先生的,清向你的上司转达我的问候。”
基里尔挂上电话,按一下内线电话按钮。
“尼古拉在吗?”
“当然了。”
“请来一下,值班人员请提高警惕。”
“明白,首长。”
尼古拉挤进办公室。
基里尔看了看客光焕发的尼古拉,心情变得轻松了,“听好我要说的话I俗音阿列克
谢,并着吉普车,之一趟别住的别墅、在他的车库里有两个傻瓜、把他们装上吉普车,然
后运到这儿,把他们的破车扔到森林里去,如果有什么意外,就烧了它,明白
吗?“
“把傻瓜带到这里,破车在森林里烧掉,对吗?”
“行李中的武器弹药交给捷列霍夫先生,当然,如果需要的话,送到他指定的地点。”
“行李中的武器交给捷列霍夫先生,那两个人送到哪个部门?”
“送到卫戍部拘留所,捷列霍夫先生要求的。”基里尔看到尼古拉准备走,对他说:
“还没说完呢!在二十点整和阿夫杰伊在机场站附近的月台等我。”
“在哪个月台?”
“往市郊方向的,拿件制服,民用的,带着阿列克谢。你们能来得及吗?”
“如在拘留所不出问题。一定来得及。”
“办完事给我往车里打个电话,或者打到彼得的车里也行。”
尼古拉向门口走去,但基里尔叫住他,并问了他一个问题。
“科利亚,你以前出过国吗?”
“你是问,我去没去过安哥拉,阿富汗,西伯利亚……”
“不,我不是指的这个,你有出国护照吗?”
“没有,早就交上去了,有什么问题吗?”
“你,还有列哈……我们这儿还有谁是单身?”
“尤尔卡和格卡。”
“她们是你的同事?”
“对。”
“她们怎么样?”
“你指的什么?”
“生活方面,比如说能不能喝酒?”
“没问题。喝什么都不会醉。”
“去和她们谈谈,如果和能,我们也许会去对支敦士登住半年。”
“真见鬼……那老婆怎么办?”
“等有了钱,老婆会找到你的。”
“也对啊,可以走了吗?”
“可以,去把那两个人从车库运来,然后向我汇报一下。”基里尔把尼古拉推出门,
跟着也走出来。阿夫杰伊学着彼得的样子把脚高高地放在桌子上,坐在桌旁仰着头,不屑
一顾的样子。
“你的老主顾打电话来了。”
“他们想干什么?”
“想见面。”
“你怎么说的?”
“我给谁到三号了。”
“为什么一定要到三号?”
“这样我们的时间充足些。”
“如果已决定给你的助手鼓掌,那么,基留哈,要响一点儿……”
“我现在不是和他玩二十一点呢,而且也用不看在他身上花钱,因为他就会死掉。”
“这样最好,我们要做什么?”
“做和西夫来夫的别墅有关的一切事情,也许,我们应该拟个提纲。”
“我们还要等待和上司见面吧?”
“我们又会浪费一天。”
“我们什么也不会浪费。他给我指令,一小时后送到。”
“嗯,那时他们去了塔拉索夫卡,我们去看一眼,我们的别佳疯没疯完。”阿夫杰伊
把脚从桌上拿下来,跟着基里尔走出去。
“走,精神精神,我上捷列霍夫那儿呆一小会儿,然后咱们就走。”
捷列霍夫看见走进来的基里尔,话说了一半就停下来了,速记员随手把门严严地关上,
溜到走廊里。
“撤掉罗金的申请找已打印完毕。”
“在哪儿签字?”
“就在这儿。”
“好。”
“这是出国人员名单。”
“好。”
“请注意一下这个人。”
“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这是给你们大家的结婚邀请,加尔金让我转给你们!”
“什么,他要结婚了?”
“格里博夫结婚。”
“好的,顺便问一下,瓦洛佳的情况怎么样?”
“被开除了。”
“把他办到我们这儿来,当然,如果他自己不反对的话。”
“我马上就把您的意思转达给他。”
“警备司令部的情况怎么样?”
“一切准备就绪,被拘留的人什么时候能到?”
“一小时后,您会一直等他们吗?”
“当然了。”
“当一切都办完了,和我联系一下,我一直到后半夜都在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