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地,毫无心理准备,我竟见到一个熟悉之极的名字:“陈振邦”。
它这样登着:
“陈振邦,七十六岁,被控于元朗马田村一石屋内吸食鸦片烟,被告认罪,法官念其年迈贫困,判罚款五十元。”
是他?
我竭力地追忆,是他?但,他是谁?
他太老了,混在人丛,毫无特征,一眨眼便过去。世上一切的老人和婴儿,都是面目模糊的——因太接近死亡的缘故。
看,他快死了。她回去稍候一下,他也就报到。算算时日,也许刚好在黄泉相遇。前生的纠葛,顺理成章地带到下一生去,两个婴儿,长大了,年纪相若的男女……
今生的爱恋,莫不是前生的盘点清算?不然也碰不上。也许我与阿楚,正是此番局面。
阿楚下来找我了。“楚娟”,哈,简直是妓女的名字!我怀疑我的前生是“豆粉水”,难道她不会是如花的“同事”?我失笑起来。
“你笑什么?邪里邪气的!说!”她缠住我,不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