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金子一打开教室的灯,正在疯狂锯铁链的白老师惊慌失措地抬起头。一直到现在,白老师通过音箱一字不漏地听到了九个人的对话,那些话好像随时都要爆炸的、可怕的定时炸弹的秒针声一样。
“不要过来!”
白老师摇摇欲坠、勉强从座位上站起来,向穿着雨衣、手里拿着菜刀走进教室的元茂妈妈挥动着锯条。但是,此刻的他一点都不可怕。
“为,为什么干了那种勾当,这么好端端的人?”
元茂他妈就像马上要扑过似的用刀瞄准白老师。
“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夫人!”
瞬间,从音箱中传来了“白翰相从椅子挣脱出来了!”的高喊声。接着传来跑过走廊‘噔噔噔噔’的脚步声,接着,举起凶器的人们一下子涌进教室。
“难道,这狗崽子!”
世贤的爸爸做好向白翰相扑过去的姿势,重新抓起了斧子。
“不,不要靠近我!”
白老师重新向半空中挥舞着手中的锯条威胁人们。本想扑过去的人们被白老师疯狂的气势镇住,向后退了一步。
在京的爸爸从世贤的爸爸手中抢过斧子想扑过去,但是金子举手制止了他。
“崔班长,能帮我把我的手枪拿过来吗?”
崔班长去旁边的教室取手枪了。
瞬间,白老师快速滚动着狡猾的眼珠子,像倒下去似的急忙坐在地上。然后用锯条对准戴有脚镣的左侧脚脖子疯狂地锯起来。一开始还露出了白色的骨头,接着马上向四处迸溅开肉和血。但是因为脚脖子上面牢牢地缠有金子捆绑的绳子,所以还没蹦出血柱。
注视着正在锯自己腿的白老师残酷的模样,人们的痛苦表情和白老师现在的表情完全一样。
忍受着痛苦以恶鬼的样子疯狂地锯自己脚脖子的白老师,因锯齿过于钝而无法锯开骨头,他就把锯条稍微往下、挪动到关节和关节之间开始狠狠地锯起来。锯齿迅速深入肉和软骨之间,不一会儿,穿着有洞皮鞋的血肉模糊的脚从脚脖子掉了下来。
“这里,枪……”
崔班长拿着枪跑进教室,发现白老师被锯开的脚,猛然停在那里,忘记了说话。
只要锯掉一条腿就可以很容易地从脚镣中拔出脚,白老师的嘴角和眼里露出了充满杀气的狞笑,并从铁链中拔出了戴在左脚脖子上的沾满鲜血的脚镣。因为锯掉左脚的原因,右脚变得自由了。现在剩下的只有右手上的手铐。
白老师匆匆看了一眼拿着凶器瞄准自己、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的人们,重新又迅速把锯子挪到了右手腕上,然后快速地开始拉锯。但是不像用两手拉左脚时那么顺利,因为锯子总是偏离,手腕上的皮肤被四处剥脱。这样一来,白老师用左手抓住锯齿固定住,然后把右手腕关节对准锯齿使劲来回搓动。
“唔唔唔唔……”
大约过了一分钟左右,右手从手腕子上无力地掉了下来。
拿着凶器的人们站在原地,呆呆地注视着白老师的举动。
慌忙站起来的白老师还没等站稳就又摔了过去。这次,他再也没想爬起来,而是向着窗口爬过去。教室的地板上拖着长长的血迹,用左手和右手肘部,左脚和右脚膝盖蹒跚地趴着,勉强爬到窗口底下。接着用左手扶住窗台,吃力地爬起来打开窗户。就在白老师刚要跨过窗台而把上半身挎在窗框的瞬间,有一个人蹦了出去。
“咦呀啊……”
蹦过去的人是恩珠的奶奶。就像年轻人一样蹦出去的恩珠奶奶,猛然举起什么东西向趴在窗框上的白老师的脖子插进去。血柱马上从脖子像喷泉一样喷了出来。受到一击的白老师呼哧呼哧咳嗽着暂时停止挪动,接着马上又挣扎着被切断的手和脚,想跨过窗框。恩珠奶奶又重新高高举起手狠狠地扎向他的脖子,然后她才慢慢向后退了出来。四处迸溅着血,无力地躺倒在窗框上的白老师的躯体,自动向后滑了下来。白老师一屁股坐倒在教室地板上,仰着脖子仰面朝天地摔下去,他的脑袋‘哐’的一声撞击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