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情欲

工厂被一群没有知识的人给弄垮了,到处都是管道,他的立体声装置甚至超过了那无尽的噪音。厂长的两居室房子使我们留了下来。我们从自动售货机上去取可乐。在那充满光和纤维的帐篷里,正生产着纸。残酷的竞争操纵一切,工人尽可能地刨出薄薄的木板。旁边那个州的康采恩越来越强大,他们处在便利的交通干线上。木头已锯小,面目全非。人们把它送到纤维厂再送到纸厂加工。这事是我听说的。我可以在午间自由地在宁静的森林里呐喊。那些跟我一样躲在厕所里看报纸的没有责任心的人,他们搬走森林里的树木,他们坐在自个儿的位子上,用纸包裹着自己的食物。夜里,人们喝着酒,诉说心中的苦闷。不停地有人争吵,有人倒下,醉倒在这深深的夜色中。

工厂得到了森林,却一直渴求成本更低的地方。通往城外公路上的美丽的海报催促他们马上去赶地铁。道岔已经排好。厂长已经举起手,开始行使他至上的权利。没人了解的所有者的权利是巨大的。早上五点,就有人在红绿灯旁死去。他们走了百把公里去工厂,却在最后一个十字路口戏剧性地被撞死。因为他们是步行而不是乘车,是在睡觉的时间而不是在周末晚会的快乐中。屏幕上那些温柔的举动是他们多年来气喘吁吁和如饥似渴想得到的精神食粮,而现在他们却再也见不到了。

因此,他们让他们的妻子再一次弄出响声,这样至少到下月初,都不用再听到法院那恼人的喇叭声。这个地区的流言蜚语和法院从未安静过。那些离开长凳的叽叽喳喳的人依然说个不停,吃着最后的一点面包屑。一个女人坐在他们后面,她希望有点家用钱,能给孩子们买些新书和练习本。她们都依赖厂长而活着,他是个好脾气的大孩子。她猛地用力抛出船帆,我们大家坐在船上,在最后一秒钟,我们又跑到船的另一边,因为我们不知道该怎样更好地显示我们的千声部的歌声,而且在愤怒之下,我们还忘记了,我们身上滋长的只是肿瘤脓包,因此我们都已到了不可救药、难以管教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