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本特……乔·本特?”乔是一位很有名的上议员的儿子,凯恩兹教授的秘书看了报告上写的名字后,很高兴地点了点头。
“他生病了,所以由我替他来交报告。”
“啊,对了,我接到了他的电话,忘了。”
贤宇十分在意站在自己身后的正民,交完了乔的报告后,贤宇还是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还有别的事儿吗?”
“啊……是这样的,关于报告……我想要和您商量一下……”
“是吗?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儿,不过,我现在有点儿忙,请你下午晚些时候再来好吗?你也看到了,等着今天交报告的学生们都已经排成了队。”
上司和秘书怎么会这么相似……贤宇连话都还没说成,就被莫名地给赶了出来。
“怎么?好奇怪啊,你难道没收到那张软盘?”正民作出一副有些惊讶的表情看着贤宇。
“软盘?难道是你!?”
“可别冤枉好人,我只是拣到了而已。”
不过贤宇还是抱着一线希望,“虽然晚了,但还是谢谢你告诉了我,好了,好戏也看够了,是不是可以把软盘还给我了?”
“已经离开我的手好久了。”
“什么?”
正民的话刚一出口,贤宇就气得一把抓住他的脖领。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是凯恩兹教授的声音,贤宇一下子松开正民,转了过去,可是贤宇一转过去又被吓了一跳,因为凯恩兹教授的旁边站着一位老人,那人竟是金武燮法官,贤宇的爷爷。
“爷爷……”看到贤宇的这个反应,正民也马上跟着看了过去,一个老人正在严厉地看着贤宇。
“不管是什么事情,你们要是能通过协商的办法来解决就好了,看来你们现在最紧要需要学习的就是如何通过友好的方式来解决冲突,难道你们以后站在法庭上也要通过力气来解决问题吗?”凯恩兹教授严厉地责备着这两个人。
“对不起。”
凯恩兹教授和金武燮法官带着失望的表情走进了办公室,贤宇不自觉皱起了眉头,为什么总是这么不顺利呢?一件件的……心中沮丧极了。
正民想着心事慢慢地走着,虽说凯恩兹教授原来就对东方的法律很感兴趣,但是也不至于会和韩国的大法官走得这么近,实在是太奇怪了。
“难道詹姆斯的合并计划已经开始实施了?”想到这里,正民突然冷静地转过头再次看了看凯恩兹教授的研究室。
正民交完报告走了以后,贤宇还在那里等着,看着其他学生们进来解决了自己的问题,交了报告再走掉。这时凯恩兹教授的秘书有些担心地看着贤宇,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贤宇马上站起来走过来。
“金贤宇。”
“哦,金先生,那么你现在说一下你的情况吧。”
“是这样的,我不小心把存着报告的软盘给弄丢了。”
“是吗?真是太遗憾了。”秘书分明并不相信贤宇的话。
“所以……我能不能要求把交报告的时间稍微向后推迟一点儿……”
“我们从来没有这个先例。”
“我也知道,可是实在是……其实我也只是试试……”
“你说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金贤宇。”
“好,金贤宇……”
秘书把金贤宇的名字刚一输进去,就惊讶得瞪大眼睛说:“你是法学院J·D课程一年级的金贤宇吗?报告已经交过了。”
这次轮到贤宇惊讶得瞪大眼睛了,“怎么可能?”
“报告的题目是《关于比较过失的考察》吗?”
贤宇又吃了一惊,一时说不出话,“对是对,不过,是谁交的呢?您知道吗?”
“这我不知道,只能确定报告已经交完了。”
这时金武燮法官和凯恩兹教授结束了谈话,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两人友好地握了手,直到这时,他都没有用正眼看过贤宇,不动声色地和凯恩兹教授道别后离开了研究室。贤宇马上向凯恩兹教授和他的秘书点头道了别,跟着出来了。
“爷爷!”可是金法官连头都不回,迈着大步走在前面,直到走出了法学院才停下脚步,转过来严厉地看着贤宇。
“我对你很失望。”
贤宇还没来得及表现出久别重逢的欣喜,就遭到了爷爷严厉的批评。
“对不起,刚才是因为……”
“你来上哈佛法学院之前曾经对我承诺过什么还记得吗?”
“记得。”
“说说吧。”
“要学会通过协商的方法来解决问题,不要意气用事,学会在各种情况下正确处理事情后回国。”
“一个记得这么清楚的人,一个当初拍着胸膛说要成为一个优秀的国际性律师的人,为什么会像一个无赖一样只知道挥舞拳头?!而且还是在老师的研究室里!真是……”
“我错了。”
贤宇低着头,金大法官稍微消了消气,用有些缓和的语气说道:“我当初在东京大学法学院学习的时候,全学校只有我一个朝鲜人,为了不输给日本人,我十分拼命地学习,后来终于战胜所有的人考了第一名,但是也因遭到其他人的嫉妒而变得更加孤单,留学生活的辛苦,我也是知道的。”
“爷爷……”这期间受的委屈一下子都涌了上来,贤宇顿时觉得眼角发热。
“走吧,学习本来就是辛苦的,看来你也受了不少苦,今天爷爷就来听听你诉苦。”金武燮法官此时已经一脸的愉快看着贤宇,贤宇这才恢复精神,马上问道:“爷爷是为什么事儿来波士顿的?我前不久和妈妈打电话的时候也没听说啊……”
“都怪你爸爸申请了一大堆没用的健康检查,非说美国的和我们不一样……你也看到了,正好也通过这个机会过来和他们见见,虽说我已经退休了,但是想见我的人还是挺多的,我都来了快半个月了,还有好多人没见呢。”
“您都来了半个月了,才轮到我啊?”
“你啊,要不是今天偶然遇到你,要想和我见还得再排半个月。”
“怎么能这样!”贤宇笑着大声抗议起来,金法官也跟着大笑起来。
贤宇和爷爷一起走进广场酒店,和家人久别重逢,贤宇格外地高兴,虽然很好奇到底是谁帮自己交了报告,但是马上就丢到了脑后,先认定是正民帮自己交了作业。
“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把秀茵介绍给爷爷。”贤宇这样想着,脑中浮现出秀茵的影子,那个喜欢辣白菜汤的丫头……贤宇真想和她分享所有的东西,美味的食物,动听的音乐……想到这里,贤宇不禁有些忧郁起来。
“怎么?没去韩国餐厅失望了?”
“当然不是,这儿好啊,只是爷爷今天可要‘大出血’了。”
金法官看到孙子重新恢复了精神,自己也高兴起来,这时侍者走过来准备等着点菜。
“我们的同伴还没有来,一会儿来了再点菜。”虽然语调有点儿奇怪,但是说的还很准确,侍者听了他的话,微笑着离开了,贤宇有些惊讶地问:“还有谁来啊?”
“贤宇!”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贤宇转过头去看,原来是穿戴很正式的诗琪和吴教授。诗琪看了贤宇一眼后马上把头转了过去。
“诗琪,你这丫头!已经长成一个淑女了嘛。”
“噢!爷爷!”诗琪一下子跳过去抱住金法官,叽叽喳喳叫起来。
“喂!喂!诗琪,你安静点儿。”
“舅舅……”
吴教授一边让诗琪安静下来,一边整理了衣服向贤宇的爷爷问好:“您这段时间好吗?”贤宇的爷爷微笑着点点头。诗琪看都没看贤宇,一屁股坐在了爷爷的身边。
“爷爷,您不想我吗?”
“能不想吗……就是因为想你才坐飞机过来看你的啊。”
“连爷爷这么严肃的人都被她给融化了……”贤宇在心里感叹着,诗琪果然是会撒娇。
吴教授笑着对贤宇说:“报告写得很好。”
“什么?”贤宇惊讶地看着他,吴教授看到贤宇的反应后,说:“你不是拜托我帮你看报告吗?诗琪求了我半天。”
“啊,是。”
“以后可以帮你看看,但是不能帮你改什么,毕竟教授要对每个学生都公平才行。”
诗琪正和贤宇的爷爷聊得开心,贤宇用心地看着诗琪想,难道报告是诗琪交的?可软盘又是怎么跑到诗琪那儿去的?
愉快地吃着晚餐,金法官对吴教授说道:“在首尔两家父母已经正式做好准备了。”
“是啊,我刚才和姐姐打电话时也已经听说了。”吴教授说着,向贤宇笑了一下,“暑假是什么时候啊?我们可都在期盼着你们这对哈佛夫妇呢……”听了吴教授的话,贤宇吃了一惊,连忙看向诗琪,可是诗琪看起来明显是一副早已知道的样子,冲着贤宇开心地笑着。
“我也想正好趁着这次机会帮他们先把房子找好。”
“爷爷!”贤宇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大家都紧张地看着他。
“我已经有心爱的人了。”
“贤宇哥!”
“诗琪你不要说话!”
金法官表情一下子僵住了,对贤宇说:“坐下。”
“爷爷!”贤宇再一次焦急地看着自己的爷爷。
“我让你坐下!”贤宇不得不听话地坐下,这时,诗琪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哭着跑了出去。